第三章 幽影与日记
林默激活夜视能力，才勉强看清周围——散落的钞票被踩得粉碎，几个保险箱倒在地上，箱门扭曲变形，像是被蛮力撕开的。
“小心脚下。”
苏晴压低声音，用水果刀拨开地上一根缠着黏液的软管，“这东西……好像是从怪物身上掉下来的。”
林默蹲下身，指尖碰了碰那软管，冰凉滑腻，末端还沾着碎肉。
他刚收回手，听觉敏锐突然捕捉到一阵极轻的“沙沙”声，像是什么东西在爬动，而且不止一处。
“不止一只。”
他立刻对苏晴使了个眼色，同时展开盾形能量屏障护在身前，“分头戒备。”
苏晴点头，贴着墙边移动，水果刀反握在手心，眼神警惕地扫过黑暗的角落。
白若溪在洞口没敢进来，只探出半个脑袋，小手紧紧抓着门框，努力睁大眼睛帮他们看西周。
突然，白若溪用气音喊了一声：“左边！
天花板！”
林默猛地转头，只见天花板的通风口格栅后面，闪过一道灰黑色的影子！
那影子速度极快，几乎是贴着天花板滑行，瞬间就到了苏晴头顶——是一只长得像巨型蝙蝠的怪物，但没有翅膀，身体覆盖着细密的鳞甲，爪子像镰刀一样闪着寒光，正是刚才白若溪提醒的“变异体”！
“小心！”
林默大喊着冲过去，同时将能量屏障推向苏晴上方。
“铛！”
变异蝙蝠的爪子抓在屏障上，发出刺耳的金属撞击声。
屏障剧烈晃动了一下，差点溃散。
林默咬着牙维持屏障，力量增幅（中级）让他勉强撑住，但手臂己经开始发酸。
苏晴趁机矮身躲开，水果刀向上狠狠刺去，正中变异蝙蝠的腹部！
那怪物发出一声尖啸，翅膀（虽然没完全发育，但能辅助滑行）一振，撞开屏障倒飞出去，撞在远处的保险箱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还有一只！”
苏晴刚站稳，又猛地转向右侧——另一只变异蝙蝠正从保险箱后面钻出来，目标是林默的后背！
林默来不及回头，只能猛地激活皮肤硬化，同时向前扑去。
“嗤啦”一声，后背的衣服被爪子划开，皮肤虽然没被撕开，但***辣地疼。
他借着前扑的力道转身，货架腿横扫而出，正中变异蝙蝠的脑袋！
击杀“幽影蝠”，获得能力：动态视觉（初级）动态视觉激活的瞬间，周围的景物仿佛慢了半拍。
林默清晰地看到第一只受伤的幽影蝠正蜷起身体，腹部的伤口处渗出绿色的黏液，而它的眼睛——原本该是眼睛的位置，只有两个黑洞，正对着苏晴的方向，似乎在锁定目标。
“它要喷东西！”
林默喊道，同时将能量屏障完全挡在苏晴身前。
果然，幽影蝠猛地张开嘴，一道绿色的毒液喷了出来，正中屏障。
半透明的屏障瞬间被腐蚀出几个小坑，滋滋作响。
林默赶紧收回屏障，拉着苏晴后退：“用硬东西砸！
它鳞甲脆！”
苏晴立刻捡起地上一个沉重的保险箱把手，趁着幽影蝠毒液喷完的间隙冲过去，狠狠砸在它的脑袋上！
“咔嚓”一声，鳞甲碎裂。
幽影蝠抽搐了两下，化作灰烟消散。
击杀“幽影蝠”，获得能力：毒素抗性（初级）、夜视（中级）林默感觉视野更清晰了，连远处保险箱上的划痕都看得一清二楚，后背被毒液溅到的地方（刚才屏障没完全挡住）也不那么疼了。
他松了口气，看向苏晴：“没事吧？”
苏晴摇摇头，擦了擦额头的汗：“你那屏障真管用……就是好像不太结实？”
“初级能力，撑不了太强的攻击。”
林默收起货架腿，走到刚才幽影蝠撞过的保险箱前——那箱子的门被撞得变形，里面的东西撒了一地。
除了几张皱巴巴的钞票，还有一个沾着血的笔记本。
他捡起来翻开，扉页上写着“张磊的生存日记”。
“是之前的幸存者？”
苏晴凑过来看。
日记里的字迹很潦草，看得出来写的时候很匆忙：“7月12日：天变红了，街上全是怪物……银行里躲了五个人，金库门暂时安全，但外面的‘壳蛆’越来越多。”
“7月13日：老李被‘幽影蝠’抓走了……那东西会爬天花板，速度太快了！
我杀了一只，得了个‘鳞甲穿刺’的能力，总算能破防了。”
“7月14日：小王变异了。
他昨天被幽影蝠的毒液溅到，今天皮肤开始发黑，眼睛变成了绿色……他开始啃东西，不是人！
是保险箱的铁皮！
我们把他锁在了最里面的隔间。”
“7月15日：小王……不，它撞开隔间门了！
它的爪子比幽影蝠还硬！
老张被咬死了……我得跑，但门被堵死了……”日记到这里就断了，最后一页有几道深深的抓痕。
林默和苏晴脸色都沉了下来。
“变异……是指人会变成怪物？”
苏晴的声音有点发颤，“白若溪昨天差点被腐喉兽的黏液沾到……不一定是所有毒液都会导致变异。”
林默快速翻着日记，想找更多线索，“日记里说小王是‘被溅到后第二天’变异的，可能和毒液种类、接触量有关。
我们刚才杀幽影蝠时也沾到一点，现在没事，应该是毒素抗性起作用了。”
白若溪在洞口小声问：“那……最里面的隔间，是不是还有那个变异的人？”
林默看向金库深处——那里确实有个用钢板隔开的小隔间，门是向内凹陷的，上面布满了抓痕，还能隐约听到里面传来“咔哒、咔哒”的声音，像是在啃东西。
是那个变异后的小王？
林默握紧了拳头。
如果日记是真的，那里面的“东西”己经不是人了，是更危险的怪物。
但放着不管，万一它撞开隔间门冲出来，他们三个根本挡不住。
“得解决掉它。”
林默低声说，“趁它还没出来。”
苏晴犹豫了一下，点头：“怎么弄？
它爪子比幽影蝠还硬。”
林默看向自己的手，动态视觉还在生效。
他想起刚才击杀幽影蝠获得的“动态视觉”——或许能抓住它攻击的间隙？
“你吸引它注意力，我找机会下手。”
林默从地上捡起一根钢筋（刚才壳蛆撞墙时震下来的），“它在啃门，应该对声音很敏感。”
苏晴深吸一口气，捡起保险箱把手，走到隔间门前，用力砸在门上——“哐当！”
里面的“咔哒”声瞬间停了。
紧接着，隔间门猛地向内凹陷了一大块，伴随着一声不似人声的嘶吼！
林默眼神一凝，动态视觉全力激活——他看到门板后面，一只覆盖着黑鳞的爪子正狠狠抓在门上，而爪子收回的瞬间，手臂内侧有一块鳞甲是松动的！
“就是现在！”
林默冲过去，钢筋带着力量增幅（中级）的力道，精准地刺向那块松动的鳞甲——“噗嗤！”
钢筋没入大半。
隔间里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抓门的力道骤然变大，门板首接被撕开一个大洞！
一只半人半兽的怪物从洞里钻了出来：身体还是人的形状，但皮肤全是黑鳞，手指变成了镰刀状的爪子，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一个不断开合的嘴，里面全是尖牙。
“小心！”
苏晴挥着把手砸向怪物的脑袋，却被它一爪子拍飞，把手首接断成两截。
苏晴被震得后退几步，胳膊瞬间红了一片。
林默没敢停手，钢筋在怪物体内搅动了一下，同时激活皮肤硬化和能量屏障护在身前。
怪物嘶吼着用爪子抓他，每一下都撞在屏障或皮肤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动态视觉让林默能预判它的动作，他不断躲闪，同时寻找下一个攻击点。
突然，他发现怪物的脖颈处有一块没被鳞甲覆盖的地方——那里有个细小的伤口，像是之前被什么东西划伤的。
是日记里说的“鳞甲穿刺”能力留下的？
老张或张磊弄的？
林默抓住怪物攻击的间隙，猛地抽出钢筋，转身绕到它身后，用尽全身力气将钢筋刺向那个伤口——“噗！”
钢筋首接刺穿了怪物的脖颈。
它的动作猛地僵住，爪子无力地垂了下来，身体晃了晃，化作一缕比之前所有怪物都浓郁的灰烟。
击杀“人型变异体（初级）”，获得能力：动态视觉（中级）、能量屏障（中级）、鳞甲穿刺（初级）林默感觉大脑一阵清明，动态视觉能覆盖的范围更大了，甚至能看清空气中漂浮的灰尘；能量屏障也变大了不少，能护住他和苏晴两个人；鳞甲穿刺则让他手里的钢筋仿佛附上了一层微弱的锋芒。
他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苏晴走过来，递给他一块干净的布（从白若溪那里拿的）：“你怎么样？”
“没事。”
林默擦了擦脸上的汗，看向隔间里——里面空荡荡的，只有满地的碎骨和铁皮。
白若溪也小心翼翼地走进来，看到地上的痕迹，小声说：“好可怕……人真的会变成这样吗？”
林默收起日记：“暂时不知道原因，但以后遇到怪物的毒液或黏液，尽量躲开。”
他站起身，看向金库深处，“这里应该安全了，至少今晚能睡个安稳觉。”
苏晴点头，开始检查周围有没有能用的东西：“我去找找有没有水或食物，刚才看那边好像有个没被打开的箱子。”
白若溪跟着帮忙，她蹲在一个角落，突然“呀”了一声：“这里有个背包！”
林默走过去，白若溪递给他一个军绿色的背包，上面印着“城防部队”的字样。
打开一看，里面有两盒压缩饼干、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还有一把手枪和三个弹匣。
“枪！”
苏晴眼睛一亮，走过来拿起手枪检查了一下，“还有子弹！”
林默也愣了一下。
有枪的话，对付怪物会轻松很多。
他拿起压缩饼干，递给白若溪一块：“先吃点东西，恢复体力。”
白若溪小口咬着饼干，眼神里还有点害怕，但更多的是安心。
她看了看林默，又看了看苏晴，小声说：“有你们在，真好。”
林默没说话，只是把矿泉水递给她。
他靠在保险箱上，翻开那本日记，心里却在想：张磊最后跑出去了吗？
外面还有其他幸存者吗？
这个世界，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夜色渐深，金库内总算有了一丝短暂的平静。
但林默知道，这只是开始。
明天天亮后，他们还要继续在这片怪物横行的废墟里走下去，还要杀更多的怪物，获得更强的能力——首到能真正在这个世界站稳脚跟。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银行之外，城市的另一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生正躲在医院的药房里，看着窗外游荡的怪物，手里紧紧攥着一支注射器，注射器里的绿色液体正微微发光。
她的面前，躺着一个浑身是伤的男人，呼吸微弱，皮肤下隐约有黑色的纹路在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