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芯走进超市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人了，过度发亮的白炽灯，反而使人眼前发灰。

她站在一排文具用品前，她需要买一个很好看的本子。

她对彩页本上的插图和色彩感到沉醉，拥有一个彩页本会得到巨大的满足。

黑白色的人群议论着。

云天明路过程心的身后，程芯转头看他，一头栗子色的头发短暂吸引了一下她的注意。

程芯努力回想着，云天明是谁，怎么也想不起来。

她完全没有进入超市前的记忆。

她只觉得，云天明很熟悉，很安心。

人群被什么动静吸引，涌向侧面的大水池，灰蓝色的尸蜡让不少人摔了跟头。

程芯也不知道被什么驱使，沿人群踏出的路沿走过，穿着生化服的工作人员在清理水池。

发黑的池水里看不清是什么生物，厚处的污渍能看出是海蓝色的油脂。

程芯拎着包，小心翼翼扶着油腻的池边行走，还是在尸蜡最多处跌了一跤。

她觉得自己像块吐司片，沾满了尸酱。

外面的楼房发黑发灰，被油污和煤灰侵染，连下的雨都是灰灰的。

雾气之中，出现了一阵音乐，说不出什么名字，是游乐场惯用的音乐，让人一听到就条件反射的游乐场音乐。

人群朝音源处涌动，程心也不例外，她走的很慢，雨水快要洗干净身上的尸蜡，她一点也不觉得冷，她感受不到寒冷。

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机器运转声，姹紫嫣红的彩灯透过雾气，格外亮眼。

人群仿佛得到了某种指令，疯狂冲向这座从地下冒出的巨大游乐设施。

没人在意这东西是凭空出现的，是不合常理的。

手持冲锋枪的黄色生化服人员在设施之下，设立了一个简易的进站口。

超市会员凭积分可游玩一次。

不少人纷纷掏出手机，年轻人居多。

一个穿着西服的男人，并不太高，手持扫码枪，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