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着红色的连衣裙，站在走廊尽头，背对着我。
长发垂到腰间，发梢微微卷曲，像是被风吹动的水草。
我知道她在等我，每次都是这样。
我往前走一步，她就往前飘一步，始终保持着那段不远不近的距离。
"等等我。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沙哑得不像人声。
我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墙壁，指甲缝里塞满了白色的墙灰。
那些墙灰让我想起那天晚上的月光，惨白惨白的，照在404房间的地板上。
我加快了脚步，皮鞋在地板上发出"哒哒"的声响。
那个女人突然停住了，她缓缓转过身来。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喉咙发紧。
又是这样，每次都是这样，在她转身的瞬间，我就会醒来。
果然，刺眼的白光突然充满了视野。
我眨了眨眼，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右手手腕被束缚带固定着。
床头柜上的电子钟显示上午十点十五分，我错过了早餐时间。
"又做噩梦了？
"张护士推着药车走进来，她的声音总是那么温柔，像哄小孩一样。
我点点头，看着她熟练地拆开一次性注射器。
针头刺入皮肤的瞬间，我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水味，是茉莉花的味道。
这个味道让我想起那个女人，她身上也有这种香味。
"今天感觉怎么样？
"张护士一边记录我的生命体征一边问。
我盯着她胸前的名牌，那上面的字突然变得模糊不清，就像那天晚上我在猫眼里看到的一样。
我记得那天晚上，我听见404房间传来争吵声。
透过猫眼，我看见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争执。
女人的红裙子在昏暗的灯光下像一滩血，她的声音很尖利："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你和那个护士的事！
"男人的背影很熟悉，但我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突然，女人抓起茶几上的水果刀。
我想喊，但发不出声音。
我看见刀光一闪，然后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血，好多血，从门缝下面渗出来，一直流到我的门前。
我想报警，但手机怎么也按不动，那些数字键像被胶水粘住了一样。
"该吃药了。
"张护士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
我接过药片，就着温水吞下去。
药片卡在喉咙里，苦涩的味道让我作呕。
我注意到张护士今天涂了新的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