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章 四月初的煦阳
西月初的阳光有些煦暖，正在路边溜达的张·重生者·法学砖家·梓牧，听到身后一声暴喝，不禁抚额——***，都怪岁月静好，大意了！
张梓牧一节一节从头到脚把自己转过身来，就看杨小米在两米开外，马尾辫炸成扫帚，活像只奓毛的猫。
“这是小米啊，好久不见。
刑法第二百三十六条的问题研究透了没？”
没等杨小米再开腔，张·重生者·法学砖家·梓牧，皮笑肉不笑地回了一句。
张梓牧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反正躲不过，那就添把火。
杨小米闻言，上来就是一脚，奈何被张梓牧闪避了，首接怒吼道：“还说！
你还说！
都是你，让我天天被人盯着去学校上课......”“新华书店三楼东区，有本《青少年***指南》，教你合理对抗家长监控。
左手跨两步就是《刑法》。”
他叹口气，从裤兜摸出包皱巴巴的牡丹烟，表示自己很无辜：“没事儿别老是逛网吧。
你家人也是为你好么，好好学习也是挺重要的事情，不负好时光。
你想怎么样？”
“你、你怎么知道我去网吧？
你干嘛去？”
杨小米震惊、愤恨：“我的手机呢？”
“去看我爸我妈去。”
谁也不知道千禧年前后杨小米有没有手机啊，假定没有吧。
“你爸你妈在哪？”
杨小米泄气。
“西边，不远，地铁就到。
去不？”
“去！”
杨小米咬牙。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家......”从陵园出来，杨小米跟在张梓牧身后。
“没事儿，车祸，都过去了。
带你去买手机？”
“啊？
不要，我不能要你东西。”
杨小米爱憎分明。
“方便联系，咱们也算是朋友了，看你这么惨。
再说，你喜欢演电影么？”
张梓牧觉得，还是得安全第一。
“你怎么住地下室啊？”
杨小米转移话题。
“我们家三线的，单位问我有什么要求，我就回来了，顺便参加个艺考。
因为暂时没房子，所以先找个地方住，等高考以后再说搬家的事儿。”
“你怎么吃饭啊？”
杨小米注意力被转移。
“炒股啊，股票涨了不就有钱吃饭么？”
“你炒股啊，不怕赔钱么？”
杨小米表示惊讶。
“还行，赚钱未必，赔钱肯定不会。”
“那你可小心点。”
杨小米担心。
“地铁，买手机去？”
“走着。”
杨小米心不在焉。
......手机卖场的玻璃柜台泛着冷光，杨小米盯着那台蓝色诺基亚3310，喉咙发干。
上周她刚在《当代歌坛》上看到广告——“防身利器，砸核桃神器”，标价2388元。
“手机的事儿，回去跟你爸你妈说清楚再玩儿。
在外面手机静音，手机号码别轻易告诉别人，人前别显摆。”
“这还能告诉我爸我妈？”
“多新鲜哪？
再说了，你觉得就算你不说，他们就不知道么？”
“行吧。”
张梓牧和杨小米一人拿了一部诺基亚3310，从手机卖场出来以后，然后到快餐店吃午饭。
小区门口斜对过的快餐店，二楼，靠窗户的位置——这次杨小米不是被张梓牧拎着翻过马路中间护栏的，因为俩人是从马路对面地铁口出来的。
餐桌上摆着汉堡、鸡翅和薯条，两个人都啜着可乐吸管，张梓牧掏的钱。
“牧哥，要不下次我请你吃饭吧。”
杨小米打破沉默。
“牧哥挺好，不愁吃饭。
住地下室是省钱炒股，买手机是因为有用，该花的钱还是得花，这个我心里有数。”
“哦......”杨小米保持沉默。
“手机记得跟你爸你妈说啊，有事儿联系我。”
“吼......你要考哪个学校啊。
不是，你今年多大？”
杨小米才发现对面这货，自己就只知道个名字，回家以后想屈打成招，都没啥能供述的。
“学校么，看分数吧，就那几个学校，都行。”
“哦。
那你报的是导演么？”
杨小米又想沉默。
“表演么，年前过了，高考分数够就行，导演多累啊。
你也好好学习吧。”
“我学习好着呢，你怎么比我爸还烦！”
杨小米不再沉默。
“那你让我说什么？
小妹妹，哥哥带你去游乐园玩吧？”
“行啊，反正今天是周末。”
杨小米突破沉默。
“焯......”今天是周末？
大意了：“等高考分数出来以后再说吧，现在没什么心情，有很多事儿要忙。”
“那你这阵子都忙什么啊，你那个短片拍完了么？”
杨小米践踏沉默。
“短片？
快完了。
现在肯定专心高考啊！
剧本倒是有几个，也不一定是短片。”
张梓牧还是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
“说说呗。”
张梓牧随便在记忆里挑了几个剧本，比如《调音师》、比如《黑暗面》、比如《夜店》，跟杨小米掰扯了一会儿。
接下来又闲扯几句拍摄和投资的事情。
“你那电影都让谁来演啊？”
小狐狸。
“试镜！
肯定要试镜的！”
大尾巴狼。
“试镜有什么要求么？”
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