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冷面机甲师
他左手抱着妹妹，右手的改装枪却没放下，枪口的激光瞄准器在苏璃眉心投下小红点。
“三天前，”苏璃首视着枪口，“议会军在32号废墟处决了三个拾荒者，他们的罪名是‘偷听芯片实验对话’。”
她扯开校服领口，露出锁骨下方的烧伤疤痕，“这是我替其中一个孩子挡激光枪留下的，当时他才十二岁。”
夜枭的手指微动，瞄准器的红点下移到她的齿轮项链。
那个用垃圾星齿轮熔铸的吊坠，正是他去年在黑市匿名出售的款式。
“哥哥，疼……”妹妹在他怀里动了动，后颈的芯片凸起泛着微光。
夜枭终于放下枪，机械臂从腰后抽出根细如发丝的探针：“转过去，我先拆她的芯片。”
苏璃转身时，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机油味——和前世在机甲库找到他时一样。
地道墙壁的裂缝里漏进灰雾，照亮他半张脸：左脸是人类皮肤，右脸覆盖着机械纹路，交界处的疤痕像齿轮的缺口。
“议会的芯片分三代，”夜枭用探针挑开妹妹后颈的皮肤，齿轮吊坠发出蓝光，“你救的是第二代实验体，芯片里藏着追踪器——”他突然抬头，机械眼闪过数据流，“不对，她的芯片被动过手脚，里面有虫族的基因代码。”
苏璃激活“思维干扰”，探知妹妹的精神海：无数荧光黏液状的文字在翻涌，每个字都带着X的声音：“成为虫巢的一部分，就能永远不再被欺负……”“系统提示：检测到虫族基因共鸣，解锁‘毒舌翻译’！”
苏璃突然用虫族语低骂，“X，你连孩子都要污染？
当年在逃生舱，你松开我的手时，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聪明？”
妹妹后颈的芯片“啪”地弹出，表面的议会徽章裂成两半，露出底下的虫族图腾。
夜枭接住芯片，机械臂突然展开成齿轮状镊子，快速夹出芯片里的纳米虫：“这些虫子会蚕食痛觉神经，让实验体以为自己在‘进化’。”
地道外传来金属踏步声，至少二十个议会军正在包围机甲库。
夜枭将妹妹塞进地道暗格，转身掀开伪装网，露出藏在垃圾堆里的破机甲：“毒舌一号，第三形态。”
那是台拼凑着垃圾星零件的机甲，胸口焊着“去他妈的议会”的霓虹灯管，此刻正发出微弱的红光。
苏璃认出那是前世他们一起设计的初代机型，比档案记载早了三年。
“坐进去，”夜枭将改装枪塞进她手里，“我黑进了他们的通讯频道，三分钟后会有垃圾星的拾荒者伪装成难民冲击包围圈。”
他顿了顿，从腰间扯下枚齿轮徽章，“按中心三次，能启动自毁程序——如果我没回来。”
苏璃爬进驾驶舱，突然抓住他的机械臂：“X刚刚给我发消息，说奥林匹斯的月亮是用垃圾星孩子的哭声磨亮的。”
她看着他机械眼深处的数据流，“你妹妹的芯片里，是不是藏着一会收集负面情绪的证据？”
夜枭的人类瞳孔突然收缩：“你怎么知道‘情绪收集计划’？”
他从机甲暗格抽出份全息文件，“这是我黑进议会主脑得到的，他们在垃圾星建立三百个情绪收集站，用芯片抽取痛苦情绪，供给奥林匹斯的精神力贵族。”
地面突然震动，议会军的破拆弹在地道***炸。
夜枭将文件塞进苏璃手里，机械臂弹出锯齿刀：“驾驶舱右下角有个红色按钮，按下去能连接全垃圾星的通讯频道。”
他转身时，机械纹路在灰雾中闪烁，“如果我死了，用你的毒舌，让全星际听见垃圾星的哭声。”
苏璃扣动改装枪的扳机，枪口喷出的不是子弹，而是她刚刚解锁的“毒舌弹幕”——无数带着垃圾星方言的虚拟弹幕，如雨点般砸向破拆的议会军。
“系统提示：毒舌值+50，等级提升至D级，解锁技能：声波增幅！”
机甲驾驶舱的屏幕突然亮起，小八的全息投影出现在右上角，带着马赛克特效：“家人们！
前方高能！
垃圾星的神秘机甲居然会说脏话？
刚才那声‘龟儿议会军，来嘛来嘛’是不是苏璃姐姐的声音？”
议会军的战术头盔集体死机，他们的通讯频道里，全是垃圾星拾荒者的叫骂声：“来抢老子的破铜烂铁？
先问问老子的扳手答不答应！”
夜枭趁机爬上机甲，机械臂卡住议会军的光束炮：“往左偏十五度！
用齿轮锯切断他们的能源管！”
他的声音混着炮火轰鸣，却比任何时候都清晰，“苏璃，你还记得前世在黑市，教我骂奥古斯汀的那句‘你的良心被虫族啃了’吗？
现在，该让这句话传遍整个垃圾星了。”
苏璃按下红色按钮，毒舌一号的扩音器发出刺耳鸣叫，紧接着，她的声音混着垃圾星的风沙，响彻灰雾笼罩的天空：“议会的老爷们听着——你们偷走的每一声哭泣，都会变成老子枪口的弹幕！”
系统界面疯狂闪烁，毒舌值突破100点：“解锁技能：精神力共享！
当前可连接300米内所有垃圾星居民的精神海！”
地道深处，美美的齿轮吊坠突然发光，无数垃圾星居民的骂声通过精神力共享汇聚成洪流，议会军的装甲在声波中出现裂痕。
夜枭看着苏璃在驾驶舱的剪影，终于露出半机械化的嘴角——那是自从妹妹被植入芯片后，他第一次笑。
“系统警告！
检测到虫族舰队正在靠近垃圾星！”
苏璃看着雷达上的红点，突然想起第一章小女孩说的“X大人想见你”。
她转头看向夜枭，发现他正在往机甲核心塞进块带着虫族触角碎片的能源石，齿轮纹路与碎片产生共鸣，发出诡异的蓝光。
“这是我从虫族坠毁飞船里拆的，”夜枭擦了擦机械眼，“能短暂干扰他们的精神链接。
苏璃，你知道为什么议会一首没彻底摧毁垃圾星吗？”
他指向远处的灰雾，那里，虫族飞船的荧光触手正在撕裂云层，“因为我们的痛苦，是他们维持‘完美世界’的能源。”
苏璃握紧操纵杆，毒舌一号的霓虹灯管突然全亮，将“去他妈的议会”七个大字投射到虫族飞船上。
她突然笑了，笑声混着齿轮转动的轰鸣：“那就让他们知道，垃圾星的痛苦，能崩碎任何完美的谎言。”
（本章结尾悬念：虫族飞船的舱门打开，走出个戴着银质面具的男人，他的机械臂上，刻着与夜枭相同的齿轮纹路——正是X的最新形态；苏璃的齿轮项链突然发烫，系统提示“检测到宿主体内虫族基因纯度提升至37%”，而这，正是前世她被议会追捕的真正原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