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裙摆被风掀起一角，像只想要展翅的蝴蝶。
背后突然罩下一片阴影，带着雪松气息的外套轻轻盖在她肩头。
“九月的风还凉。”
顾沉舟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指腹掠过她露在外面的锁骨，替她将外套系带系紧，“怎么不等张姨来拿？”
秋瓷攥着信封的手指蜷了蜷，掌心沁出薄汗。
刚才踮脚时，她分明看见信封上“顾氏集团继承人成年礼邀请函”的烫金字样，寄件人一栏赫然写着顾沉舟的名字。
原来他上周说要出差，是去筹备自己的成年礼了吗？
“我、我想看看有没有同学寄来的贺卡。”
她低头盯着地上斑驳的树影，耳尖发烫。
自从十五岁那年在储藏室偷听到顾沉舟和顾伯母的对话，她就再也不敢直视这个大她十岁的监护人。
“顾先生，秋瓷毕竟不是亲生的，你为她做到这份上已经仁至义尽了。”
顾伯母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她明年就要高考，你总不能真的养她一辈子吧？”
“她母亲是为了救我母亲去世的。”
顾沉舟的声音低沉如大提琴，“只要我活着，就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
秋瓷攥着门把手的手慢慢松开，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原来在他眼里，自己只是个需要偿还的债务。
从那以后，她开始刻意和顾沉舟保持距离，连每日的晚安吻都变成了敷衍的挥手。
“有个快递需要你签收。”
顾沉舟的指尖轻轻叩了叩她的额头，将一个精致的丝绒礼盒塞进她怀里，“先拆开看看喜不喜欢。”
礼盒打开的瞬间，秋瓷倒吸一口凉气。
那是她上周在商场橱窗前驻足许久的星芒项链，碎钻在阳光下折射出彩虹般的光。
可她明明记得，标签上的价格足够支付山区小学一整年的学费。
“太贵重了……”她想推回去，却被顾沉舟按住手腕。
他的指尖滑过她腕间淡青色的疤痕——那是十三岁那年她为了救一只流浪猫，从树上摔下来留下的。
“我的小姑娘长大了。”
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那道疤痕，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沙哑，“以后换我来宠你。”
秋瓷猛地抬头，撞进他深潭般的眼眸。
那里倒映着她错愕的表情，还有某种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