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见死不救的来了
“哎哟！
姚老师，姚老师！
轻点，轻点！
我英俊的耳朵要变形了！”
石逸风龇牙咧嘴地叫唤，身体却不由自主地跟着姚婉柠。
“现在知道疼了？
给我考五十八分的时候怎么不疼？”
姚婉柠柳眉倒竖，但声音却不像她表情那般严厉，反而带着一丝无奈。
她手上稍稍松了些力气，却依旧保持着“控制”。
周围的同学想笑又不敢笑，纷纷投来同情的目光，夹杂着些许幸灾乐祸。
“啊这，老师我是华夏人！”
石逸风一边被揪着往外走，一边还不忘贫嘴。
“你的意思是我不是华夏人？”
“是是是…”“就你歪理多！”
姚婉柠嗔了他一句，拉着他走向楼梯口。
“跟我去办公室！”
刚走到二楼楼梯拐角，迎面撞上了高三年级部主任钟文。
钟文正背着手，慢悠悠地在楼道里巡视，一副老干部做派。
石逸风眼睛一亮，像是看到了救星：“钟老师！
钟主任！
救命啊！
姚老师要对我刑讯逼供！”
钟文停下脚步，看着被姚婉柠揪着耳朵，一脸夸张求救表情的石逸风，又看了看旁边气鼓鼓的姚婉柠，温和地笑了笑：“小姚老师，石逸风这猴崽子又怎么惹你了？”
姚婉柠见到钟文，表情稍缓，但手上的动作却没松：“钟主任，您是不知道，他这英语小测考试，考了五十八分。”
“哦？”
钟文推了推眼镜，看向石逸风，眼神里带着几分审视，几分了然，还有一丝几乎看不见的笑意。
“逸风啊，姚老师这么关心你的英语，你怎么就不上心呢？”
“钟老师，您是我亲老师，您可得为我说句公道话！”
石逸风脖子一缩，试图躲开姚婉柠的“魔爪”。
“我这不是……为国家节省能源嘛！
白天少用点脑，晚上才能更好地为物理学大厦添砖加瓦！”
钟文闻言，差点没绷住脸上的严肃表情，这小子，什么时候都不忘给自己脸上贴金，还捎带上了他这个物理老师。
他清了清嗓子：“物理学习热情可嘉，但也不能顾此失彼。
英语毕竟也是高考科目，姚老师也是为了你好。”
他顿了顿，转向姚婉柠。
“小姚老师，这小子皮实，说两句也就行了，别太动气。”
姚婉柠点了点头：“谢谢钟主任，我知道分寸。”
石逸风心中哀嚎，完了，钟老师这和稀泥的本事见长啊！
这是不打算救驾了！
眼看钟文迈着西方步悠哉悠哉地走了，石逸风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还贫不贫了？”
姚婉柠瞪了他一眼，手上微微用力。
“不贫了，不贫了，姚老师我错了，我深刻反省！”
石逸风立刻切换到认错模式，态度那叫一个诚恳。
英语组办公室里，几位老师正埋头批改作业，或是准备着接下来的课程。
门被推开，姚婉柠率先走了进来，身后跟着耷拉着脑袋的石逸风。
“哟，婉柠，这又是把咱们办公室的‘常驻嘉宾’给请来了？”
一位戴着眼镜，看起来颇为资深的男老师抬头笑道，语气里满是熟稔的调侃。
石逸风一进办公室，刚才那副可怜兮兮的表情瞬间消失，换上了一副如沐春风的笑容，对着几位老师拱了拱手：“李老师好，张老师好，王老师好！
几日不见，各位老师风采依旧，容光焕发，一看就是桃李满天下，教学成果斐然啊！”
他这一通彩虹屁，说得几位老师都笑了起来。
“就你小子嘴甜！”
张老师是个快退休的女老师，平时最喜欢石逸风的活络。
“石逸风，你少在这儿嬉皮笑脸的！”
姚婉柠的脸更黑了，这小子，怎么到哪儿都能吃得开，唯独在自己这儿油盐不进。
她“啪”的一声，将一叠试卷摔在自己的办公桌上。
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下来，其他老师交换了一下眼神，识趣地继续低头忙自己的事，耳朵却都悄悄竖了起来。
石逸风摸了摸鼻子，知道姚老师这是真有些生气了，乖乖地站到她办公桌前，不敢再耍宝。
姚婉柠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她从那叠试卷中抽出一张，正是上次月考的成绩单，指着上面的数字，声音因努力压抑而显得有些发紧：“石逸风，你自己看看！”
石逸风凑过去，眼神飞快地扫过。
语文：132。
不错，作文写得依旧那么有文采。
数学：150。
常规操作，毫无波澜。
物理：100。
钟老师的课，必须满分。
化学：99。
嗯，实验题扣了一分，大意了。
生物：96。
看来细胞分裂还是得多看看。
英语：72。
唔，七十二，比上次好像还高了三分？
石逸风心里默默盘算着，这分数不高不低，正好卡在及格线往上一点，属于那种饿不死也吃不饱的状态。
他抬起头，脸上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甚至带着点“你看我其他科多牛逼”的得意。
姚婉柠看着他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心头的火“蹭”地一下又冒了起来。
她真想指着他的鼻子骂：“你这英语成绩，拖了多少后腿！
你还想不想考个好大学了？”
可话到嘴边，又被她硬生生咽了回去。
总分***9。
这个分数，即便是在港城一中这样的重点高中实验班里，也是名列前茅的。
这个分数基本上就是985、211的料。
她那句“考不上大学”的狠话，对着这份成绩单，怎么也说不出口，说了倒显得她无理取闹。
姚婉柠胸口一阵起伏，感觉自己一口气堵在那儿，上不去也下不来，憋得难受。
这小子，就是抓住了她这个软肋！
她指着那刺眼的“72”，声音都有些发颤：“你看看你的英语！
七十二分！
连化学、生物的小科分数都比不上！
你……你就一点不着急吗？”
石逸风眨了眨眼，一脸无辜：“姚老师，着急啊！
我这不是……一首在努力嘛。”
“您看，比上次还进步了三分呢！
按照这个趋势，高考的时候说不定能及格呢！”
“及格？”
姚婉柠气得想笑。
“你的目标就是及格？”
“姚老师，目标太远大了，容易摔跟头。
咱得一步一个脚印，循序渐进嘛。”
石逸风说得头头是道。
姚婉柠被他这套歪理邪说噎得说不出话来，她扶着额头，感觉自己的血压正在飙升。
对付这小子，硬的怕他逆反，软的他又不当回事，真是让人头疼。
办公室的其他老师虽然低着头，但肩膀都在微微耸动，显然是在憋笑。
姚婉柠瞪了石逸风半晌，见他依旧是一副“任你风吹雨打，我自岿然不动”的淡定模样，知道再进行思想教育也是对牛弹琴。
她从抽屉里拿出一套卷子，“啪”地放在他面前。
“别跟我耍嘴皮子了！
这是我上课讲的卷子，现在，给我把这张卷子的题，从头到尾，认认真真做一遍！”
姚婉柠的语气不容置疑。
石逸风看着那崭新的练习册，上面的印刷体单词仿佛都在朝他张牙舞爪。
他苦着脸：“姚老师，这……这得做到什么时候去啊？
我晚上还跟周公有约，要继续探讨英语学习方法呢！”
“少废话！
做！”
姚婉柠指了指旁边空着的一个座位。
“就坐那儿做，我亲自监督你！”
石逸风知道这次是躲不过去了，只好耷拉着脑袋，拿起练卷子和笔，不情不愿地挪到旁边的空位上。
他翻开卷子，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英文字母，只觉得一阵头大。
姚婉柠看着他终于开始动笔，虽然动作磨磨蹭蹭，但总算是在学习了，心里的气也消了一大半。
她端起水杯喝了口水，润了润有些发干的喉咙，目光却时不时地瞟向石逸风，眼神复杂，既有恨铁不成钢的无奈，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这小子，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把英语重视起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