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冰湖淬骨·系统初觉醒
脊背紧贴着刺骨寒冰，嫡姐裴明玉的掐丝珐琅护甲正抵在她喉间。
晨雾中，那抹嵌着北狄蓝雀石的牡丹花钿泛着诡异幽光——三年前胡姬侍女被活埋那夜，嫡母王氏耳后也晃动着同样的靛蓝色泽。
"贱种就该和你那娼妓娘亲一样沉在湖底。
"金线牡丹纹绣鞋碾过她冻僵的手指，裴清越听见自己腕骨发出细微的裂响。
去年冬至，原主就是捧着被砸碎的青瓷药碗，在这片冰湖上跪出满膝鲜血。
记忆如暴雪突袭。
二十一世纪的实验室爆炸画面与昨夜记忆重叠——嫡母派来的老嬷嬷在窗外唱了一宿《子夜鬼歌》，檐角铜铃在子时三刻突然齐鸣。
此刻冰面下的血丝正凝结成奇异纹路，像极了培养皿里那些因量子实验失控而排列成蛇形的神经元细胞。
"生存值剩余3%。
"机械音刺破耳鸣。
淡蓝光幕从冰面浮起，映出她半透明的倒影：十五岁少女的左眼下，那粒与生母林氏如出一辙的朱砂痣正在渗血。
这是西蜀药谷圣女的"凤凰泣血"印记，而林氏"坠楼身亡"那夜，祠堂的滴漏诡异地倒流了三刻钟。
银簪刺入风池穴的瞬间，裴清越听见远古的青铜编钟在脑中轰鸣。
簪头的忍冬花纹吸饱鲜血，浮现出"西蜀"篆文——这是及笄礼那日，云游郎中塞给原主的"晦气物件"。
解剖学知识如刀锋出鞘。
她精准避开颈动脉，簪尖斜刺素髎穴三厘，濒死的躯体突然迸发出骇人力道。
冰层炸裂时，裴明玉鬓间的累丝金凤步摇应声而落，那只本该陪葬先皇后的禁品，此刻正映出湖底某处鎏金色的蛇形幽光。
"阿姐不是说湖底藏着母亲遗物？
"裴清越捏碎翡翠耳珰的力道，恰如去年嫡母惩戒她时捏碎掌骨的狠绝。
冰水浸透的襦裙贴在身上，露出腰间青紫——三日前，原主正是被这只耳珰的主人在祠堂用裹了铁皮的《女诫》抽打至呕血。
系统光幕骤亮！
湖底三十米处，鎏金蛇形臂钏与半块青铜罗盘正在共振。
罗盘上刻着的δ符号刺痛瞳孔——这是她前世助手程砚之的特殊标记。
去年实验室爆炸前，程砚之手背上突然浮现的蛇形胎记，与此刻湖底的光纹完美重合。
裴明玉踉跄后退时，袖中滑落的北狄狼牙护身符没入积雪。
裴清越眯起眼，想起五日前撞见嫡母的心腹丫鬟在角门交易黑陶罐——罐口溢出的腐臭味，与此刻冰缝里渗出的气息一模一样。
"鬼...鬼啊！
"嫡姐的尖叫惊起飞鸟。
裴清越却盯着自己水中倒影：湿发缠绕的少女宛如索命修罗，而冰面折射的光斑正组成八个卦象。
这是西蜀药谷的"天机阵"，她曾在生母遗留的手札里见过残缺的阵法图。
喉间伤口突然灼痛。
鲜血滴落处，冰层显出一行朱砂小楷："承嘉十二年腊月初七，林氏献祭于阵。
"正是原主生母枉死之日。
系统警报声与嫡母院中的铜***同时炸响，昨夜那个贴着生辰八字的巫蛊人偶在记忆里浮现——人偶发髻里缠绕的，分明是北狄巫女才用的血蚕丝。
"新手任务：破除冰湖杀局。
"机械音未落，远处传来杂沓脚步声。
裴清越猛地俯身，从裴明玉腰间扯下鎏金香囊——浓烈的苏合香下藏着曼陀罗气息。
这种能致幻的毒花，正是三日前暴毙的盐运使指甲缝里残留的粉末。
当裴清越裹着发霉的棉被缩在榻上时，月光正透过窗隙照亮枕边残卷。
泛黄的账册里，盐引数目旁画满δ符号，末页的墨迹未干处留有半个血指印——与程砚之实验室门禁卡上的指纹完全吻合。
腕间淤青突然发烫。
系统光幕弹出猩红警告：”历史修正机制己启动，北狄巫蛊部队将于三十日后越过苍梧关。
“（千里之外的量子实验室内，警报声响彻地下三层。
程砚之盯着监测屏上突兀闪现的"梁承平三年"字样，手背胎记正渗出鲜血。
培养舱中，浸泡在营养液里的大脑突然剧烈震颤——那是裴清越在爆炸中失踪的导师沈昭年的生物组织。
）窗棂无风自开。
一片雪花挟着硫磺气息落在账册上，裴清越瞳孔骤缩——这是兵部私藏的漠北火硝，而前世实验室爆炸前半小时，沈教授的白大褂口袋里也飘出过同样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