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程墨蹲在法医解剖台前，注视着这具不同寻常的遗体。
死者是名中年男性，全身覆盖着一层奇特的镜面物质，连最细微的皱纹和毛孔都被完美复制，仿佛一尊人形镜子。
唯有胸口处有一个拳头大小的破损，像是有人故意打碎了这面"镜子"。
"第四具了。
"陈队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叠档案，"同样的处理方式，同样的胸口破损。
这次是地方法官刘伟明。
"林初夏戴上手套，小心地检查尸体耳后："镜面化物质与前三具相同，是某种液态金属与生物蛋白的复合物，能在人体表面形成纳米级反射层。
"她指向死者指甲，"这里有挣扎痕迹，应该是被活着浸泡的。
"程墨的太阳穴突然刺痛。
记忆碎片闪过——黑暗的液体，无法呼吸的压迫感，面前晃动着模糊的人影......他猛地摇头驱散幻象，转向尸体胸口的破损。
"凶器确认了吗？
""与前三次相同。
"法医递过证物袋，里面是一块边缘锋利的镜子碎片，"凶手用镜子碎片刺入心脏，然后故意留下碎片在伤口中。
"程墨举起证物袋，从特定角度观察，碎片上隐约可见半个指纹。
不是死者的，也不匹配任何数据库记录。
"现场还发现了这个。
"陈队递过一个透明袋，里面装着被液体浸泡过的纸条，字迹已经模糊，但还能辨认出“审判日”三个字。
林初夏突然直起身："等等，刘伟明法官......他二十年前是不是审理过那起化工厂污染案？
"程墨迅速在平板上调出资料："蓝天化工厂非法排污导致儿童血癌案，刘伟明判工厂胜诉，理由是证据不足。
""与其他三名受害者的关联出来了。
"林初夏快速翻看资料，"第一个死者是当年化工厂的法务代表，第二个是作伪证的环保局官员，第三个是收了封口费的记者。
"程墨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解剖台，节奏与墙上时钟秒针同步："连环复仇，针对二十年前掩盖真相的所有人。
"他看向尸体，"但这种杀人手法太复杂了，凶手需要专业设备和场所。
""化工厂实验室？
"林初夏猜测。
程墨摇头："太明显了。
凶手会选择与受害者有关联但又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