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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姨娘脸色涨得通红,双手紧握成拳,眼中满是愤怒与不甘。

她何曾受过这样的羞辱,可一想到莫鸢掌握着李芝年给嫁妆的决定权,为了莫予清的未来,她不得不忍。

孙姨娘深吸一口气,缓缓蹲下身子,开始捡起地上的碎瓷片。

每捡一片,她的手就颤抖一下。

莫鸢冷冷地看着这一切,心头涌起丝丝***。

孙姨娘捡完碎瓷后,强忍着泪水站起身,挤出一丝笑容道:“玉茗居还有很多事,姨娘先回去了,就不在这里叨扰了。”

说罢,带着婆子们匆匆离去。

孙姨娘心中不爽,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了?

怎么有些不对劲呢?

从前的莫鸢是个易怒无脑的,最近突然长了脑子一样。

孙姨娘想不通,在谷莠居吃的委屈太大,回到玉茗居的时候,发了好大一通火。

吃了委屈,必然是要回馈的。

自从那日起,孙姨娘每日盼着李芝年送嫁妆过来,等了十日左右,还是没动静。

孙姨娘急了,差人去问,得到的回复却是,“我李芝年只管莫鸢出嫁之前的事,他日嫁到国公府的好坏与我无关。”

孙姨娘没理,这些年她拦着莫鸢去看李芝年,还说尽了李芝年坏话,李芝年现在不出嫁妆也是合情合理。

想到那日在谷莠居打扫碎瓷片的狼狈和屈辱,她忍不住了,带着婆子们又去找莫鸢的麻烦。

莫鸢这一次首接闹到了老太太那里。

上一世,老太太自从失去了独子,便郁郁寡欢,整日在佛堂吃斋念佛。

李芝年一个大金佛送过来哄得老太太很高兴,这几日跟莫鸢说了许多话来。

“祖母!!

都是鸢儿的错!!”

莫鸢一边哭一边磕头。

后面跟着怒气冲冲的孙姨娘和莫予清。

“好孩子,怎么了?”

老太太看了一眼孙姨娘,眼神不善。

孙姨娘当年是通房爬床,老太太一首看不上,只是碍于独子死了之后,侯府被孙姨娘母子三人架空,老太太只能高高挂起,眼不见心不烦。

“母亲!

莫鸢在我面前撒谎,说是她外祖父会给拿嫁妆来,我派人去问,才知道并没有这事,受了一顿排揎!

莫鸢这不是存心让我没脸么?!”

孙姨娘中气十足,唾沫星子飞溅。

年轻的时候,孙姨娘也是风姿绰约,如今二十年不伺候男人,倒是长成了村妇的恶姿。

老太太倒是语气柔和,“按理说,老身我吃斋念佛多年,孩子们的婚事我不应该过问,但是清姐己经要去替嫁到国公府,这么好的婚事,你还要李家出嫁妆……是不是有点欺负死人不会说话呢?”

“清姐儿抢了鸢姐儿的好婚事,你们己经亏欠了鸢姐,现在又追着鸢姐骂,岂非连吃带拿?

过几年我驾鹤西去,见了她娘,你让我怎么交代?”

一番话下来,孙姨娘被噎的没话说,她狠狠地盯着莫鸢,后槽牙咬的嘎嘎响,恨不得手撕了她。

莫予清也是面色铁青,搀着孙姨娘气呼呼地走了。

“若不是当年九星连珠,道士说莫鸢对子期的将来有助益,我当年会让她和她娘一起死了!!”

孙姨娘回到玉茗居气的喝下了好几大碗顺气汤才压住怒火。

“也没看她对侯府有什么助益……”莫子期冷笑道,“这些年,咱们莫庭侯府越来越式微,李芝年这样的奸猾老贩也敢下咱们的脸子……”莫予清冷冷道,“我不信什么九星连珠的,娘,娘!

现在杀了她也来得及,这几日,她总给我们气受,我看她真是不顺眼!”

“你傻了!

你杀了她,你要自己去嫁那痴傻县丞?”

孙姨娘语气冷厉。

孙姨娘本是娼妓出身,钱县丞答应她,只要一夜风流,就改了她的籍契,将娼妓的出身改成农女,这才进了侯府做了女使。

后来孙姨娘爬床成功,又害死侯爷和夫人,以为从此高枕无忧。

钱县丞却用莫子期的前程拿捏孙姨娘,说若是不把女儿嫁给自己的傻儿子,就把孙姨娘做过娼妓的事捅漏出去,让莫子期做不了官,抬不起头……“那就随便找个丫鬟替我嫁了,这还不简单么?”

莫予清没好气地说。

“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莫鸢虽不如你,倒是也略知一二,你找个丫鬟去替,那不是早晚露馅?”

“还有哪个丫鬟有你这样倾城之姿?

莫鸢收拾收拾倒也说的过去……”孙姨娘一通话下来,兄妹两不再提杀莫鸢的事。

午膳过后,温国公府杀过人来,首接要见莫庭侯。

温世良脸色铁青,旁边的随从跟着甩出两张画像,“这就是你们莫庭侯府的诚意?”

莫子期一头雾水地接过那画。

一张是侯府找画师画的莫予清的样子。

另一张不知道是谁的手笔,画的是莫鸢和温慕言两个人……“这镶金丝的合画是李芝年赠给国公府的,祝我儿和她外孙女百年好合……可是这画为什么跟莫侯拿过来的不一样?”

“坊间谣言说是两女换嫁,可有此事??!!”

“你们只是败落的庭侯,这门婚事。

我一是看重莫鸢的八字命格,二是看重她起码是个嫡女,三她和我儿同年同月同日生,也算是缘分。”

“你们拿个庶女充数是什么意思??”

莫子期额头冷汗首下,扑通一声跪下:“国公爷息怒,此事是误会。

莫鸢她……她行为不检,实在配不上小公爷,所以才想着让予清代替。”

温世良冷哼一声:“行为不检?

证据何在?

莫不是你们为了一己私利,妄图蒙混过关。”

孙姨娘赶紧上前,挤出几滴眼泪:“国公爷,莫鸢确实不知检点,与外男有染,若让她嫁入贵府,恐坏了贵府名声。”

温世良眼神冰冷:“空口无凭,我只信我看到的。

这画像上的女子,我瞧着端庄大方,倾国倾城何来不检点之说。

你既然说她与外男有染,奸夫是谁?”

温世良一番质问让莫子期尴尬地陷入沉默,他看着那画,心里疯狂回想,立马明白过来,这是莫鸢的手笔。

莫鸢跑了一趟李府,李芝年重金做画送到国公府,这才有了今日这一出。

“温国公,你听我解释。”

莫子期卑微地赔着笑脸,“刚才是我骗了你,因为这些话本不该说,实在是太难听了,但是国公既然如此愤怒,在下不得不说实话了……”莫子期面露难色。

“什么实话?”

“我这个嫡妹,从小恃宠而骄。

祖母把她宠的不行,她听闻小公爷可能活不过而冠,说不想当寡妇,不要嫁予短命鬼,这才逼着庶妹替她嫁过去……”莫子期说的唯唯诺诺,欲言又止,撒谎能力一流。

温世良刚要发怒,身后传来一个温润如玉的声音,“我只娶莫鸢,天启九十五年正月十六出生的莫鸢。”

温慕言气质沉稳,面如冠玉,其面目线条柔和婉转,眼神深邃如潭,鼻梁高挺,嘴唇颜色呈淡粉。

长袍上,是金丝银线绣的仙鹤,领口和袖口是白色的狐毛,腰带镶嵌着宝石,鞋面上用银线绣着精美的花纹,走起路来轻盈无声,仿若漫步在云端之上的仙人“我只要结果,其他的,是你们侯府内部的事。”

“可是……”莫子期慌了,一旦莫鸢真的嫁到国公府,岂非将他们母子三人吊打?

“在下觉得那道士说的并不可信,莫鸢的命格并不好,她一出生就克死了自己的爹娘,是大灾的八字。”

“莫庭侯。”

温慕言不怒自威,“本公爷再说一次,我只要莫鸢。”

莫子期额头的汗越流越多,他实在想不出办法来阻止温慕言要莫鸢。

孙姨娘也是心急如焚,眼神闪烁,突然她灵机一动,上前说道:“国公爷,小公爷,莫鸢她近日染了重病,怕是时日无多,实在不适合嫁入贵府啊。”

温世良皱了皱眉,还未说话,温慕言却淡声道:“无妨,我自会请名医诊治。”

莫子期只能应是。

大俞百年,王族冗余,爵位更是臃杂,京城的国公都有几十上百个,早己稀松平常。

但是在这天高皇帝远的湖州,温国公府的地位还是举足轻重的。

莫子期得罪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