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根针,精准地扎破了现场微妙的平衡。
我叫苏念,一个刚从戏曲学院毕业,还没找到正经工作的“啃老族”。
此刻,我正站在本市最豪华的“锦绣梨园”后台入口的阴影里,看着台上浓妆艳抹,靠着资本硬捧,却连基本功都错漏百出的流量小生秦朗,假模假样地唱着我爷爷的成名作《定军山》片段。
他那身行头倒是华丽,可惜开口的调门软绵无力,几个亮相的身段更是僵硬得像块木头。
而那句轻蔑的“就这?”
,正是我旁边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浑身名牌,一看就是被宠坏了的富家女,对着秦朗的表演发出的嗤笑。
她叫白薇薇,本市地产大亨白金山的独生女,也是秦朗的头号铁粉兼“金主爸爸”之一。
不等秦朗的脑残粉发作,那白薇薇又扭头看向我,眼神像在打量一件廉价的地摊货,嘴角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喂,听说你是苏老爷子的孙女?
苏问天的亲孙女?
你爷爷的戏,现在就沦落到这种货色来唱了?
就这水平了?”
她身边的几个跟班立刻七嘴八舌地附和:“可不是嘛,薇薇姐,苏家班早就没落了,现在是朗哥的时代!”
“就是,京剧那种老掉牙的东西,谁还看啊,要不是朗哥赏脸唱两句,这《定军山》都快没人知道了!”
一股无名火“噌”地一下直冲我的脑门。
他们可以侮辱我苏念没出息,但不能侮辱我爷爷苏问天,更不能侮辱我们苏家班几代人用心血传承下来的京剧艺术!
我爷爷苏问天,当年可是响当当的“活武生”,一手《定军山》黄忠演得出神入化,只可惜晚年一场大病坏了嗓子,苏家班也日渐式微。
我刚想开口反驳,一个尖锐的声音抢先响起:“苏念?
你怎么在这儿?
这里是你能来的地方吗?
保安呢?
把闲杂人等赶出去!”
说话的是秦朗的经纪人,圈内有名的“母夜叉”张兰。
她正领着几个助理趾高气扬地走过来,看到我,就像看到了苍蝇一样厌恶。
2 后台受辱张兰疾步走到我面前,上下打量了我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穿成这样也敢来梨园”。
我今天确实穿得朴素,一件洗得发白的棉布衬衫,一条牛仔裤,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