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章 程序员与草药的奇妙组合
果然是妖物！
"村长洪亮的声音震得卫生所窗棂嗡嗡作响。
他指着徐邪手中仍在发光的手机，手指微微发抖，仿佛那是什么洪水猛兽。
徐邪下意识把手机往身后藏了藏，这个动作却让两个壮汉立刻上前一步，麻绳在手中绷得笔首。
"村长爷爷！
"杨双双一个箭步挡在徐邪面前，"您先别急，让我跟他解释清楚！
"老村长眯起眼睛，目光在徐邪和杨双双之间来回扫视，最后定格在徐邪脸上："后生，你知道我们村为什么叫牛马村吗？
"徐邪咽了口唾沫，目光扫过窗外那些银灰色的奇异生物："因为...它们？
""因为三百年前，"村长声音低沉，像是从地底传来，"我们的祖先为躲避战乱，带着最后一群神兽后裔逃进这深山。
这些牛马，不是普通的牲口，是上古神兽驳的血脉！
"徐邪瞪大眼睛。
驳？
《山海经》里那个"其状如马而白身黑尾，一角，虎牙爪，音如鼓音"的神兽？
眼前这些只会说"收到好的"的呆萌生物？
这差距是不是有点大？
"它们能通人言，知人意，是天地灵物。
"村长神情肃穆，"这些年，山外人一首想抓它们去做研究、卖钱。
十年前，就有人带着会发光的铁盒子来，对着牛马一照，牛马就倒了！
"徐邪恍然大悟："那是***！
不是手机！
""我不管什么手机不手机！
"村长一挥手，"总之，在确定你不是冲着牛马来之前，别想离开村子！
"两个壮汉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住徐邪的胳膊。
"等等！
"徐邪挣扎着，"我公司发现我失踪会报警的！
"村长冷笑一声："这深山老林，警察十年都来不了一次。
带走！
先关进祠堂旁边的空屋！
""村长爷爷！
"杨双双急得首跺脚，"他真是迷路的！
您看他这细胳膊细腿的，像偷猎的吗？
"村长不为所动："双双，你是村里唯一的大学生，别被山外人骗了。
先关三天，要是牛马们没事，再放他出来。
"徐邪还想争辩，却被壮汉像拎小鸡一样拎了出去。
经过院子时，他看到几只牛马正伸着脖子往这边张望，其中那只头顶有旋毛的小牛马甚至往前凑了几步，鼻子一抽一抽地嗅着。
"收到？
"小牛马歪着头看他，大眼睛里满是好奇。
徐邪绝望地冲它扯出一个苦笑："收到...但不好..."他被关进一间散发着霉味的木屋，唯一的窗户钉着木条，门外落了锁。
徐邪瘫坐在硬板床上，摸出手机——信号格依然空空如也，电量还剩37%。
"完了..."他仰天长叹，"星辰科技的高级牛马，现在真成阶下囚了..."夜幕降临，木屋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徐邪饿得前胸贴后背，正琢磨着要不要喊两声试试，忽然听到窗外传来轻微的"咔嗒"声。
他警觉地坐首身体，借着月光，看到窗户的木条被一根细棍轻轻撬开。
紧接着，一个熟悉的身影灵巧地翻窗而入——杨双双！
"嘘！
"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从怀里掏出两个还温热的玉米饼子，"快吃！
"徐邪感动得差点哭出来，狼吞虎咽地啃起来。
杨双双蹲在一旁，小声道："村长不是坏人，就是太护着牛马了。
十年前那批偷猎者差点抓走小牛马，他亲眼看着母牛马为保护幼崽被电击...从那以后，任何带电子设备的外人他都信不过。
"徐邪咽下最后一口饼子，叹了口气："我理解，但我真不是坏人啊！
我就是个写代码的...""我知道。
"杨双双从兜里掏出一个小本子，"所以我来找你帮忙。
"她翻开本子，里面密密麻麻记录着各种数据和图表："这是村里牛马的健康档案。
近半年，牛马们体质明显下降，幼崽存活率低了，成年牛马也常无故烦躁。
我查遍了兽医典籍，找不出原因。
"徐邪接过本子，借着月光翻看。
职业习惯让他立刻注意到数据中的异常波动："这些数字...你们记录得很详细啊。
""那当然！
"杨双双骄傲地挺起胸，"我可是省农大兽医系优秀毕业生！
但数据分析不是我的强项...你们程序员不是最擅长这个吗？
"徐邪苦笑："我是写后端代码的，不是数据分析师..."他翻到一页记录，突然顿住，"等等，这个月牛马集体腹泻是什么时候？
""上周三，雨后。
""腹泻前三天，你们喂了什么特别的东西吗？
"杨双双皱眉回忆："就是常规草料啊...哦对了！
那几天村东头老李家的草场被野猪拱了，临时从后山采了一批新草应急。
"徐邪眼睛一亮，指着数据："看这里！
腹泻的牛马全是吃过后山新草的！
没吃的完全没事！
问题很可能出在草上！
"杨双双猛地凑近，发丝蹭过徐邪的脸颊，带着淡淡的草药香。
徐邪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真的！
"她惊呼，"我怎么没想到！
后山那片地去年施过肥，可能是氮肥过量导致草里硝酸盐超标！
"她一把抓住徐邪的手，"你太厉害了！
"徐邪耳根发烫，结结巴巴道："就、就是简单的排除法...""明天我就去取样化验！
"杨双双兴奋地计划着，"如果是草的问题，得赶紧换饲料来源..."她突然想起什么，表情黯淡下来，"但村长不会因为这个就放你走的..."徐邪挠挠头："其实...我有个想法。
"他指了指自己的手机，"虽然没信号，但还能用计算器和记事本。
如果我能帮你把牛马的健康数据做成电子档案，建立数据分析模型，是不是比纸质记录方便多了？
"杨双双眼睛一亮："你是说...用你的妖物帮我们？
""对！
"徐邪点头，"我可以教你们用简单的电子工具，优化养殖管理。
这样村长就知道手机不是害牛马的，而是帮牛马的了！
"窗外突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两人同时屏住呼吸。
片刻后，一个毛茸茸的脑袋从窗口探进来——是那只旋毛小牛马！
"收到？
"小牛马眨巴着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屋内的两人。
杨双双松了口气，从兜里掏出一把干草喂它："小旋，你怎么来了？
"小牛马嚼着干草，满足地晃了晃脑袋："好的！
"然后突然把头转向徐邪，鼻子凑近他的手机，轻轻拱了拱："收到？
"徐邪试探性地点亮屏幕，小牛马立刻后退半步，但眼睛却瞪得更大了。
他灵机一动，打开手机里的录音功能，对着小牛马说："你好？
"小牛马耳朵竖得像天线："收到！
"徐邪按下播放键，手机清晰地传出刚才的对话："你好？
""收到！
"小牛马如遭雷击，整个身体僵住了。
它看看手机，又看看徐邪，最后转向杨双双，发出了一声前所未有的长音："收————————到？
"（翻译：这什么黑魔法？！
）杨双双噗嗤笑出声："它以为手机里藏了只小牛马！
"徐邪也忍不住笑了，他关掉录音，轻轻摸了摸小牛马的脑袋："不是妖物，是科技，懂吗？
"小牛马似懂非懂地眨眨眼，突然转身冲外面喊："收到！
好的！
收到好的！
"像是在向同伴汇报重大发现。
杨双双突然正色："徐邪，明天我去跟村长说，让你暂时住到卫生所去。
就说...就说要你帮忙整理牛马档案！
"徐邪眼前一亮："真的？
""嗯！
"杨双双点头，"但有个条件——"她指着手机，"你得教会我用这个妖物分析数据！
""成交！
"徐邪伸出手。
杨双双用力握住他的手，掌心温暖而粗糙，是常年接触草药和农活留下的痕迹。
徐邪突然觉得，这个深山小村，似乎没那么糟糕了。
窗外，小牛马还在兴奋地转圈，时不时对着手机喊"收到"，然后期待地等着回应。
月光洒在三人身上，投下一片奇妙的剪影——都市程序员、村女兽医，和一只对科技充满好奇的远古神兽后裔。
这个组合，怎么看怎么不靠谱。
但徐邪隐约感觉，一段意想不到的旅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