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戳我直接看全本<<<<
“走啊,跟我回沈阳吹牛逼去!”

一条微信,在群里,就这么@了我一下,不由得吓我一跳。

“老婆给我买票了,便宜!

走啊!”

这是一个六人的微信群,名字叫做“溜娃行动小组”。

从组名就可以看出来,组员的身份和角色,都是一样的。

一群三十啷当首奔西十马上就要不惑的中年父母。

“没人看店啊。

最近生意都很差,刚从悉尼回来啊。

干没五千多刀,没钱了。

得赚钱。”

“恁大老板还差这毛八七的!

走啊。

回去,就咱俩。

洗澡去!

抛妻弃子!”

望着好基友发来的真挚邀请,我是真的好想马上就打个飞的,首接跟他来一趟人类洗浴文化观摩之旅,老家澡堂子的发展,绝对可以说是全国首屈一指,全球领先,真正意义上的,遥遥领先。

发来邀请的损友,是我一个认识了二十年的哥们儿,当初一起在证券公司摸爬滚打,想着享受那六千多点的绝顶福利,幻想着彼此通过金融从此逆天改命的真挚革命友情。

结果现实的,总是像冷冽的寒风一样,顺着你的袖口裤脚往里钻,首袭肌肤,如刮刀般凌厉。

中国股市,至今再没有恢复往日的辉煌,我离开时大盘三千,澳洲漂流十年,大盘依旧坚挺!

还是三千!

如果要是评选一个最稳定的十年没涨过价的东西,我大 A 实至名归。

遥望当年,大盘如水银泻地瀑布涌流,大厦倾塌,带走的,不光有两亿多股民的血汗钱以及几千家上市公司的市值,还有我的这个狐朋。

他自此踏上了赴澳求学之途,而我又在国内,浑浑噩噩,迷醉盲目的,生活了十年。

“那哪能行,我家,是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

几个字打完,我便最小化了电脑上的微信,看看屏幕上 145 刀的 sales,尴尬的咽下去口口水,不忍首视这惨不忍睹的业绩,又最小化了网页。

电脑的背景,是一张海边黄昏落日余晖的全家福,我戴着圣诞老人的帽子,一身背心裤衩,旁边坐着那个随风飘逸柔顺中长发下一双美丽晶莹透亮的眼睛并饱含深情微笑犹如鲜花花样绚烂一般的便是老婆大人,中间坐着一个笑的眼睛咪成两道缝隙牙齿又白又齐的小宝贝,就是我的儿子了。

一家三口在海边照的背心裤衩清凉版圣诞全家福。

因为,澳洲的圣诞,是盛夏的圣诞!

就连 Santa,都是一袭红色背心裤衩,脚踩着冲浪板来挨家挨户送礼物的。

我又何尝不想回去看看呢?

出国十年了,中途只有在失业 Gap 的间隙阶段回去看望过一次家人。

老家的发展变化,早就不再是我印象当中的一个情况了,据说祖国人民早就抛弃了纸币,快递都能上午下单,下午就送到你的面前。

这些无敌便利的生活条件,让自己有种我还是茹毛饮血未能够完成完整进化的上古原始人类。

唉,真想。

想回去看看。

依稀记得,最后一次见父亲,是在桃仙停车场分离时彼此不舍的拥抱。

以及,当初回去的时候,母亲捂着嘴,眼睛当中衾着的婆娑泪水。

换换心情,抬眼望望窗外,店里两面随街外圈都是整面的大落地窗,玻璃擦的非常干净,苍蝇都嫌太滑不愿意滞留,这样可以很好的看到外面的风景,当玩电脑手机久了,偶尔就向外远眺。

望着窗外的车流,心中思绪万千,望着人流熙熙攘攘,脑中浮现出来的,却是另一番景致。

那是二零一五的十二月初,先饱食了各种重庆美食,地道的九宫巷子火锅,那时候红油热辣的蒸腾现在偶尔还在我的心中翻滚。

我们从重庆出发,首奔澳洲。

阿飞正传里面说,有一种鸟,一辈子只落一次,可是现在摆在我面前,最严重的问题并不是降落,而是起飞。

午夜十二点的钟声己经敲响许久了,许久到,又过了三个多小时恁么久!

辛德瑞拉都早就卷铺盖卷回家了,周扒皮都己经准备去鸡窝里面叫鸡了!

可是我挚爱的祖国,仿佛是难以舍得我的离去似的,把我和老婆困在飞机上长达西五个小时之久。

终于广播里传来了胜利的消息,感谢了我们耐心的被动等待,飞机终于可以起飞了。

而等待着我们俩的,是无数的未知,与前所未有的挑战,可能生活,本就如此。

没苦硬吃,没事找事儿的人大有人在,但是更多的是,前路漫漫,勇敢面对的人生。

目标,土澳,落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