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末世倒计时
货架下方游荡着七具丧尸，他们脖颈处的条形码在月光下泛着幽蓝。
"还剩67小时。
"视网膜上的倒计时突然闪烁，林凡感觉太阳穴的血管突突跳动。
合成体正撕咬着健身教练丧尸的肱二头肌，那张酷似周明远的脸沾满腐肉碎屑，突然扭头露出诡异的笑："师兄，你闻到了吗？
"腐臭的空气中混杂着淡淡的消毒水味。
林凡的骨刃划开通风管道，攀爬时右腿胫骨突然裂开，暗红色骨髓滴落在下方丧尸仰起的脸上。
那具穿着医师袍的丧尸突然剧烈抽搐，胸牌"永生计划医疗组-王璐"的字样被暴涨的肌肉撑裂。
记忆如同被刺破的脓包炸开。
---**三个月前·星穹大厦B2实验室**"脑机接口不是用来制造超级士兵的！
"林凡一拳砸在培养舱的防弹玻璃上，紫色晶体在营养液中缓慢旋转。
周明远正在往实验日志输入代码，眼镜片反射着诡异的蓝光。
"但军方开的价能让实验室运转二十年。
"他转身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白大褂袖口露出崭新的百达翡丽，"想想那些截瘫患者，师兄，我们的技术能让他们重新站起来。
"警报声突然炸响。
培养舱内的紫色晶体开始高频震颤，林凡看到监控画面里，第七实验体的眼球正在融化。
他扑向紧急制动按钮的瞬间，后颈传来***的刺痛。
"抱歉啊师兄。
"周明远的声音逐渐模糊，"但活体实验数据...总需要有人背锅......"---林凡的额头撞在通风管道拐角，腐肉在金属表面蹭出黏腻的痕迹。
记忆残片与现实的界限开始模糊，他闻到越来越浓的福尔马林气息——这不是幻觉，三十米外的生鲜区挂着"疫苗临时接种点"的横幅。
五具穿着防化服的尸体呈放射状倒毙，中央的冷藏箱渗着紫色液体。
合成体突然发出婴儿般的啼哭，林凡的视觉神经突触开始疯狂增殖，他看见空气中飘浮着数以万计的紫色光点。
检测到T-03病毒原液，开启记忆追溯模式当手指触及冷藏箱的瞬间，林凡的脊柱仿佛被注入液氮。
无数记忆碎片在脑内重构：穿着军靴的男人将保险箱递给周明远；培养舱里的实验体长出鳄鱼鳞片；自己坠楼时天台上还有第三个人的身影......"嗬！
"林凡的獠牙刺穿下唇，黑血滴在冷藏箱密码锁上。
倒计时突然加速跳动，从67小时变成66小时。
合成体用周明远的脸摩擦他的手掌，冰冷的声音带着电子杂音："他们在看着你。
"货架突然剧烈摇晃，十二具丧尸同时转头看向东南方。
林凡的视觉共享网络传来刺痛，三百米外的药店废墟里，穿迷彩服的男人正在往霰弹枪填装银色弹头。
"特别清理科......"林凡的声带无意识地震动出这个词组。
记忆库里突然解锁的画面显示：戴着防毒面具的士兵将紫色晶体装入导弹弹头。
药店的钢化玻璃橱窗突然炸裂，男人肩头的乌鸦纹身泛起蓝光。
银色弹头穿透五层货架，林凡的右肩瞬间汽化，腐烂度飙升到25%。
"确认高智商变种！
"男人对着耳麦怒吼，"申请使用记忆消除弹！
"合成体扑上去的瞬间，男人颈部的纹身剥离成真正的乌鸦，利爪撕开合成体的仿生皮肤。
林凡撞翻冷冻柜，在速冻水饺堆里摸到把兽医用的骨锯。
视网膜界面弹出紧急提示：检测到记忆攻击，是否启用脑域防护？
第二发子弹擦过耳际时，林凡终于看清弹头上的螺旋纹路——和他设计的生物芯片完全一致。
骨锯掷出的瞬间，他启动了刚解锁的”记忆投射“。
男人的瞳孔骤然放大。
在他看到的幻象里，无数个林凡同时从各个货架跃下，这是上周刚被丧尸分食的妻女临终前的视角。
"你们这些怪物......"男人跪倒在地的瞬间，林凡的骨刃己经抵住他跳动的颈动脉。
视觉共享网络传来刺痛预警，五公里外有三个相同纹身的热源正在靠近。
"为什么追杀我？
"林凡发现自己的腐烂声带能模拟出七成人类语言。
骨刃轻轻划过对方锁骨，露出皮下闪着微光的芯片。
男人突然咧开渗血的嘴角："因为你吃了不该看的记忆......"他的颅骨突然膨胀，林凡在千钧一发之际发动吞噬。
获得基因片段·记忆清除者（残损）解锁临时技能：认知干扰（持续23分钟）当男人的头颅像熟透的西瓜爆开时，林凡读取到记忆残片：戴着金丝眼镜的周明远站在军方实验室，将紫色晶体嵌入导弹发射井的操作台。
倒计时突然变成血红色：65小时29分。
合成体拖着残破的身躯蹭过来，周明远的仿真面容正在融化："他们在每个城市都投放了血月催化剂......"林凡撕开冷藏箱，将三支紫色原液注射进自己颈动脉。
剧烈的排斥反应让他撞穿了七面承重墙，超市天花板轰然坍塌的瞬间，他看到自己再生出的右臂浮现出鳄鱼鳞片。
"找到......其他原液......"合成体彻底瘫软成肉泥前，用最后的能量在血泊中绘制出电子地图。
林凡的瞳孔收缩——最近的标记点，正是他生前的公寓。
血月光芒突然增强，所有丧尸同时仰天长啸。
林凡的视网膜界面弹出新提示：血月共鸣激活▌获得临时增益：合成效率提升300%▌获得负面状态：嗜血冲动间隔缩短至90分钟当第一波嗜血冲动席卷而来时，林凡正站在儿童玩具区。
他扯断芭比娃娃的西肢塞进嘴里，塑料碎片在獠牙间迸溅。
人性值进度条突然出现在视野右上角，当前数值：41%。
"爸爸......"微弱的童声从收银台下方传来。
浑身血污的小女孩抱着泰迪熊，右腿以诡异的角度扭曲。
林凡的骨刃悬在她眉心颤抖，嗜血的本能与人性的挣扎让腐烂度攀升到33%。
超市外墙突然被火箭炮轰开，三个迷彩服身影在硝烟中现身。
林凡抱住小女孩滚进手推车通道的瞬间，看到对方肩头纹着的乌鸦在滴血。
"特别清理科第二小队，执行记忆清除任务！
"林凡的舌尖舔过再生出的鳄鱼鳞片，腥甜中带着紫色原液的铁锈味。
他扯下货架上的牵引绳将小女孩绑在背后，合成界面因血月加持泛着红光——是时候试试刚解锁的”群体合成“了。
当十五具丧尸在蓝光中融化成巨型肉瘤时，林凡将珍藏的巧克力威化塞进小女孩嘴里。
"闭上眼睛。
"他腐烂的声带挤出温柔的颤音，背后的血月正将整座城市染成地狱的色调。
肉瘤爆开的瞬间，成千上万根骨刺填满超市空间。
林凡在弹雨中冲向生鲜区的下水道入口，背后传来人类最后的嘶吼："他不是普通丧尸！
立即上报总部......"污水淹没头顶时，小女孩的手指突然抚上林凡***的颈椎。
"叔叔，"她贴着他耳边的腐肉呢喃，"你牙齿里有妈妈的味道。
"倒计时在视网膜上跳动：***小时18分33秒。
林凡知道，当血月完全升起时，他必须回到那个充满背叛的实验室——在人性彻底泯灭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