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打了半辈子仗,享受享受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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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时正点,陈泽入营帐休息。

“陈统制,我是宇文秀!

岳帅不在,真是天赐良机啊!”

宇文秀偷摸入营帐道。

陈泽一听,心里咯噔一下,这宇文秀是自己手下亲卫,随自己出生入死,难道也被秦桧收买了?

“你且说说什么天赐良机?”

陈泽不动声色。

“平时岳帅管的严,我等不敢偷跑,怕挨板子,今日上街巡逻听说红袖阁来了位新花魁,我们也去见识见识。”

宇文秀给了陈泽一个男人都懂的眼神。

“胡闹,岳帅前脚走,你后脚就偷跑出军营,成何体统。”

陈泽才知道原来是这回事。

“我听说那花魁可生的水嫩,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说不定那吹拉弹唱也是一绝。

统制你一表人才,极有可能拔得头筹。”

宇文秀极力怂恿。

陈泽穿越过来,还从未去过那风月之地,真是抚琴吟诗,如此高雅?

心中也甚是好奇。

“你一个大老粗,去凑什么热闹?”

“大老粗怎么啦?

摸不到花魁的小手,那翠花也不错呀,一声哥哥可把我骨头都喊酥了。”

宇文秀心想要不是得找个人扛事,他绝对不会拉着陈泽一起去。

“陈统制那地方文人有文人的玩法,我们大老粗有大老粗的去处,你就别再推脱了。”

“再说我们都是把命拴在裤腰带上的人,说不定哪天就没了,还不享受享受,如何对得起自己。”

陈泽转念一想,最近压力着实很大,去放松下,听听曲确实很不错。

“你说的也对,打了半辈子仗,享受享受怎么了?

今夜红袖阁不醉不归。”

陈泽刚欲出去,便被宇文秀一把拉住,对着陈泽眨眨眼。

“换个衣服,我们低调行事”。

……“客官里面请!”

老鸨的声音隔着老远就传入了陈泽的耳中。

两人一袭青衣从街道一路走来,这襄阳城内,人声鼎沸,车水马龙。

自从岳家军驻守襄阳六郡以后,这座古来兵家必争之地也前所未有的繁华了起来。

“奶奶的这一壶黄酒,几碟小菜便要了我五两银子。”

宇文秀肉痛道。

“老鸨,叫两个姑娘过来陪我俩喝酒!”

宇文秀说罢将一张五十两的交子(银票)拍在桌上。

真是好钢用在刀刃上,这宇文秀花五两银子吃喝抠抠搜搜,花五十两泡妞眼都不眨。

不消片刻,两名妙龄女子,半裸酥胸,款款而来。

“大哥这花魁表演还要一会,我俩先喝几杯!”。

陈泽微微颔首。

红袖阁内一股淡淡的香气扑鼻而来,檀香混合着胭脂香,倒也不显得刺鼻。

桌上温着一壶黄酒,摆放着各式精致的果盘和酒具。

花魁未出,由一女子在大厅中央圆台上抚琴,虽然听不出来是什么曲目,却也悠扬动听,让人心旷神怡。

楼上便是各雅间,大厅一座便是五两银子,楼上怕是贵的出奇,陈泽也没想着当那冤大头,此行只为勾栏听曲,在哪里听不是听,并且周遭鱼龙混杂,可以听到很多平常听不到的消息。

“好哥哥,您轻点,我这衣服可是临安上好的绫罗绸缎,你看都快被你摸起球了。”

坐在宇文秀一侧的姑娘抱怨道,将手抚在了宇文秀胸口。

“噗”陈泽听到这话,一口黄酒喷出,咳了起来,显然是被呛到了,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好,好,小娘子莫要生气,哥哥赔你便是。”

宇文秀从怀里掏出一张交子,塞入了姑娘的酥胸间,顺带揩了一把油。

“你个死鬼。”

女子将胸***子收好,同宇文秀打情骂俏。

陈泽装作没看到把头一转。

并不是陈泽当什么柳下惠,着实是不习惯这种大庭广众之下的露骨行为。

此时邻桌却投来了鄙夷的目光,显然也看到了这一场景。

邻桌两人一人身着浅绿紧身窄袖袍,另一人身着云蟒绸质地白色襴衫,腰间束有金边束带,均头戴黑色幞头,手持折扇,好不风流倜傥。

“看什么看,一群下流玩意!”

身着浅绿色那人怒斥陈泽,但声音却略显稚雅。

陈泽明显是被殃及池鱼,被人当做了浪荡子。

“确实下作!”

白衣公子眼中满是鄙夷。

陈博此时才完全看清这人面容,真是生的好生俊俏,明媚皓齿,一身装扮更显得英姿勃发。

“这本是风月之地,花钱买享受,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怎就下流了?”

陈泽反驳道。

自己明明啥都没干,就遭受这无妄之灾,陈泽可不惯着。

“对呀,老子乐意,你还管的宽呢。”

宇文秀当着二人面在姑娘胸口狠狠揉了一把,明显是被说生气了。

“你!

你!

反正就是下流!”

两人看宇文秀这挑衅动作,顿时面红耳赤。

“再出言不逊,我把你嘴撕了。”

宇文秀说罢就欲起身。

“算了,来喝酒!”

陈泽提起一盅酒说道。

宇文秀这才作罢,端起酒杯和陈泽对饮。

“这红袖阁也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放进来,不是自砸招牌么。”

迎面走来一群身着华贵锦袍的公子哥,刚才说话的便是领头之人。

“那你是阿猫还是阿狗呢?”

宇文秀也是个不吃亏的主。

“大胆,严瑞公子是知府大人严翰的儿子也是你这***东西能侮辱的?”

还未等正主说话,旁边就传出一人呵斥道。

“哦?

你想替他出头?”

宇文秀眉眼一横,多年尸山血海走过来,自有一股摄人的气势。

那人顿时气势全无,一时语塞,不知如何是好。

“王公子莫要与那匹夫计较,我们上楼去好好叙叙旧。”

严瑞出来解围。

语罢,一群人朝楼上走去。

“站住,我同意你们走了?

侮辱我可以,侮辱我大哥,可不能说走就走。”

宇文秀推开怀中美人,缓缓站起身来,不合时宜的掏了掏裤裆,慢慢走向这群公子哥,露出阴鸷的表情。

“你要如何,这襄阳地区,还没有人敢拦我,别给脸不要脸。”

严瑞脸上瞬间阴沉了下来,见对方如此不识好歹,显然被触怒了。

“严公子别被打扰了雅兴,兄弟待会替你出了这口恶气。”

这群人人多势众倒也不惧怕宇文秀。

“哎呀各位客官,快快落座,苏晓晓马上开始演出了。”

老鸨见形势不对,过来打起圆场。

“阿秀,回来吧,咱是来听曲的。

莫要砸了苏姑娘场子。”

陈泽喊回宇文秀,不想与严瑞较真。

陈泽笑着摇摇头,心想别看严翰为人不错,生的儿子可真不怎么样,飞扬跋扈。

若要较真,严翰与陈泽平辈论交,严瑞得喊陈泽叔叔。

“好的,陈哥。”

宇文秀对着陈泽一笑,坐了回来,与刚才判若两人。

“这两人真是粗鄙,严公子贵为知府公子,才情俱佳,一首《雨霖铃》脍炙人口,深受前任花魁倾慕。”

“是这姓严的先侮辱他人。

你不要搞错了。”

“小声点,双方明显都是狠角色,可别祸从口出。”

旁人你一言我一语议论纷纷。

“公子我听说那苏晓晓年方二八,生的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她本是江南一大户人家出身,因家道中落才沦落至此,许多人为博红颜一笑,豪掷千金,甚至争风,吃醋大打出手。”

“哦?

那本公子今天定要让苏姑娘来暖房。”

“公子你太不正经了。”

邻桌两人显然也对这苏晓晓很有兴趣。

“来了,出来了。”

不知谁一声叫喊。

陈泽看向中间,只见一人身着款款走来,身材高挑,杨柳细腰。

上身着窄袖短衣带绫罗绣花披肩,下身紫色长裙,腰间鹅黄的系带恰到好处。

真可谓是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小女子苏晓晓拜见各位客官,让大家久等了,下面为大家弹奏一曲《蝶恋花》。”

苏晓晓坐下开始抚琴,清唱和之。

琴声悠扬,嗓音甜美,饱含深情。

周遭都沉浸在优美的旋律中,连宇文秀那揩油的手都停了下来。

一曲毕,周围喝彩连连,部分听客起哄要求再来一曲,苏晓晓也只是微微一笑,并未再有所动作。

“诸位,小女子从小爱好诗词,若有哪位客官能现场做诗令晓晓满意,便可入闺房一叙。”

苏晓晓朝众人施了个万福,朝阁楼上走去。

苏晓晓话音刚落,周围的人群立马沸腾了。

能来红袖阁的人,多少是家底殷实,附庸风雅之辈。

花魁首次露面,如果有人能成为入阁之宾,那将轰动一时,名动襄阳。

“今有一美女,名叫苏晓晓,长的可漂亮,我是真喜欢。

大哥你看我这诗怎么样,是不是很优美。”

宇文秀很骚气的卖弄道。

“嗯嗯,言简意赅,首抒胸臆,乃是佳作。”

陈泽一本正经,不住点头。

“哈哈哈哈,不行公子我憋不住了。”

邻桌两人早己涨红了脸,看来憋笑憋的很辛苦。

“粗人就是粗人,还装模作样,你这都能叫做诗,那我就是当代李白。”

严瑞下楼正好听到宇文秀作诗,阴阳怪气的说道,写诗这方面可是他的强项。

“你作的诗连十岁孩童都不如。”

旁边王姓公子哥也凑了过来,讥笑道。

在南宋崇文抑武,文人都自诩孔圣人门生,自恃清高,从来看不起武夫和其他人。

宇文秀听罢,脸气成了猪肝色。

“干嘛,诗词不行,想动粗?

这是严公子赠苏小姐的诗,让你看看什么叫诗词。”

王姓公子哥伸手将一张宣纸递给苏晓晓婢女阿绿。

阿绿随即上台朗诵了起来。

赠佳人身姿曼妙舞翩跹,步履轻盈踏花间。

笑靥如花映春色,倾城倾国貌无双。

“好诗,严公子这诗真是一绝。”

“看来今日严公子要拔得头筹了。”

“我等自愧不如啊。”

严公子诗词一出,众人纷纷表达了赞美之情,其中不乏有许多趋炎附势之辈。

“哪敢,我这是抛砖引玉,大家谬赞了。”

严瑞听着周围人的奉承十分享受,但表面装得十分谦虚。

“还不快滚,这等地方不是你俩该来的,想玩就去西边的窑子吧。”

严瑞看向宇文秀和陈泽两人,眼神中充满了鄙视。

“阿秀,取笔墨。”

陈泽大手一挥,也不再饮酒。

真是忍不了,比诗词陈泽可没怕过谁,小学课本背的那几十首拿出来都能吊打在场所有人。

既然非要自取其辱,那就满足他们吧。

唐朝的诗词肯定是不能用,思索片刻,陈泽拿起笔,在宣纸上歪歪扭扭的写了起来。

“哈哈哈,你这字还不如稚子,装什么文化人。”

周遭的人看到陈泽写的字,嘲笑了起来。

陈泽也没反驳,自己打了十几年的仗,什么时候读过书,字确实不咋的。

写完后,陈泽也不废话,示意宇文秀拿给婢女阿绿。

“《青玉案·夜游襄阳》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宝马雕车香满路。

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阿绿念完,全场陷入寂静。

全词构思精妙,含蓄婉转,令人回味无穷。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妙啊,妙啊!

真是传世之作!”

不得不说宋代文人的欣赏水平还是很高的。

此词一出不论男女,看陈泽的眼神全都变了。

“这肯定是他抄的,这肯定是哪位大家的得意之作。

他怎么可能有这水平?”

严瑞脸色白一阵红一阵,显然被***到了。

他没想到这陈泽居然有如此诗才。

“那你拿出证据来,诬陷人可不是君子所为。”

陈泽到丝毫不慌,这会辛弃疾才刚出生吧。

“如此水平的诗词,如果出现肯定己经传遍大江南北,我等都是第一次看见,应该不是抄的。”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显然高低立判。

“请问公子如何称呼?”

阿绿对着陈泽施个万福问道。

“陈泽。”

“陈公子,苏小姐有请。”

阿绿说道。

陈泽没有丝毫犹豫,在一片羡慕的眼光中去了阁楼。

“洗洗睡吧你们。”

宇文秀瞪了众人一眼,也昂着头,左拥右抱的上楼了。

心想着既然质量上比不过陈统制,那就以量取胜。

“公子你不是也作了首诗?”

“罢了,这陈泽人虽下流,但这词一出便是巅峰,我等再无逾越可能。”

白衣公子对这词也是十分认同。

“走吧,今天真是扫兴。

这个陈泽,今日我必须废了他,敢抢我的女人。”

严瑞恶狠狠的说道,头也不回的走出了红袖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