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五百万的标价
林晚被铁链拴在锈迹斑斑的铁笼里,脚踝的伤口渗着血珠,混着地面的水洼,在水泥地洇开暗红的痕。
她数着天花板上摇晃的煤油灯,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那里还留着三天前逃跑时,被带刺的藤蔓划破的细痕。
“18号展品,华国女性,22岁!”
拍卖师的木槌砸在台面上,惊飞几只绿头苍蝇,“起价50万!”
台下响起口哨声。
林晚攥紧铁栏杆,指节泛白。
左侧铁笼里,金发女孩蜷缩在角落,额头的血迹早己干涸,却仍死死盯着出口处褪色的壁画——画中女神的裙裾间,爬满密密麻麻的蟑螂。
“100万!”
前排穿花衬衫的男人举起啤酒瓶,瓶口泛着浑浊的液体。
胃里翻涌着酸涩,林晚咬住下唇。
她想起ICU门口的催款单,那串冰冷的数字像把钝刀,在她心脏上反复拉锯。
母亲临终前的叮嘱还在耳边:“照顾好自己和你爸……”她翻遍全网找到的“东南亚护工”招聘,薪资栏的“月入十万”早己褪成苍白的谎言。
“300万。”
低沉的男声混着雪茄味飘来。
林晚抬头,VIP席的阴影里端坐着个男人,黑色西装剪裁凌厉,左手虎口纹着只振翅的黑蝶。
他指尖夹着黑卡,琥珀色瞳孔在煤油灯下泛着冷光,眼尾上挑,眉骨下那颗泪痣若隐若现,比她锁骨处的蝴蝶胎记还要鲜艳。
拍卖师点头哈腰:“慕先生出价300万,还有更高的吗?”
“400万!”
后排墨镜男拍桌,袖口露出半截蜥蜴纹身。
林晚膝盖抵在铁笼上,疼得发抖。
男人忽然抬手,身后保镖立即逼近墨镜男,耳语几句。
墨镜男脸色惨白,瘫坐在地。
全场死寂,只有墙角的老鼠窸窣作响,混着远处湄公河的涛声。
“500万。”
男人慢条斯理地吐出烟圈,“现金结算。”
他指节敲了敲桌面,“我的规矩,价高者得。”
木槌落下的瞬间,林晚被拖出铁笼!
左侧铁笼的金发女孩忽然发出沙哑的笑声:“黑蝶会的笼子,进去就别想飞出来。”
她被按在VIP席前,头顶煤油灯忽明忽暗,照亮男人棱角分明的下颌线。
他伸手捏住她下巴,拇指摩挲着她锁骨的蝴蝶胎记:“这个位置,本该属于我。”
蝴蝶刀挑开她衣领,刀尖划过皮肤,带来细碎的刺痛,“听说你父亲需要换肝?”
林晚瞳孔骤缩,想后退却被保镖按住。
男人打了个响指,保镖递来平板电脑——屏幕里。
父亲躺在病床上,鼻饲管插着,心电监护仪规律跳动。
“手术费800万。”
男人用蝴蝶刀划开她袖口,露出小臂血管,“而你,只值500万。”
刀尖刺破皮肤,他忽然用手帕按住伤口,“记住,你的血,只能为我而流。”
林晚浑身僵硬,闻到他领口混着雪松与硝烟的气味。
他胸口有块凸起的疤痕,形状竟与她的胎记相似。
男人注意到她的目光。
忽然轻笑:“好奇吗?
以后有的是时间告诉你。”
“求你……”林晚咬住下唇,“我只要一份工作,我可以发牌,可以端酒……”“工作?”
男人轻笑,指腹擦过她湿润的眼角。
忽然攥住她手腕,按在自己西装裤前,“我的赌场只有两种人——被宠的,和被踩的。
你选哪个?”
林晚浑身发抖,却听见自己说:“我要当荷官。”
男人挑眉,蝴蝶刀抵住她后腰:“荷官?
首先得学会笑。”
刀尖挑起她下巴,“笑一个,让我看看值不值500万。”
她扯动嘴角,眼泪大颗大颗滑落。
男人用拇指抹掉泪珠。
指尖在她唇畔停留:“很好,这滴眼泪,我收下了。”
被拖出拍卖场时,林晚瞥见角落铁架上的玻璃罐,里面漂浮着模糊的阴影。
标签写着“M01”。
男人的袖口也有个“M”标志,绣在黑蝶翅膀下方。
暴雨砸在铁皮屋顶上,男人站在雨里,雪茄火星明灭。
他对着她勾了勾手指,唇语清晰:“记住,我叫慕霆枭。”
轿车里弥漫着雪松与消毒水的气味。
林晚蜷缩在真皮座椅上,看见慕霆枭从西装内袋掏出个小药瓶:“退烧药,吃了。”
“我没发烧。”
她往后缩,却被他轻轻捏住下巴,药片混着温水滑入喉咙。
“在我的地盘,生病也是浪费时间。”
他替她盖好毛毯,动作轻得不像刚才的压迫者。
林晚浑身发冷,看见他西装内袋露出半截银色盒子,边缘刻着蝴蝶纹路,像极了首饰盒。
轿车在泥泞中颠簸,窗外闪过连片的茅草屋,偶尔有身影在雨中蹒跚,却始终不敢抬头。
慕霆枭忽然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
“感受到了吗?
我的心跳。
以后每一次跳动,都在提醒你——你是我的。”
轿车停在栋霓虹闪烁的建筑前,招牌上“黑蝶”二字猩红如血。
慕霆枭下车时,西装裤下露出脚踝——那里有道旧疤,蜿蜒如蝶翼。
“欢迎来到黑蝶赌场,林晚。”
他替她打开车门,雨丝落在他睫毛上。
“从今天起,你的呼吸,你的心跳,都由我掌管。”
他转身时,林晚看见他后颈有块褪色的纹身,形状像只折断翅膀的蝴蝶。
办公室落地窗前,摆着个精致的蝴蝶标本盒,底座刻着“M01”,旁边放着个药瓶,标签上的“Failed”被划掉。
只剩“小念”二字,笔迹温柔得不像他。
慕霆枭替她整理裙摆,指尖划过她后腰:“知道吗?
上一个想逃跑的人,现在成了我的标本。”
他凑近她耳边,“而你,会是第一个让我破例的人。”
林晚僵住,听见他在阴影里轻笑:“好好表现,或许我会告诉你,我们的胎记为什么这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