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利店暖黄的灯光透过雨幕，将街道染成朦胧的琥珀色。
我缩了缩冻得发麻的指尖，素描本边缘已经洇开一小片水渍。
铅笔在纸面上划出断断续续的线条，试图捕捉这雨幕中的寂寥。
"要关东煮吗？
第二串半价。
"低沉的嗓音惊得我差点打翻马克杯，抬头正对上一双微微下垂的眼睛。
深灰色围裙带子在他腰间松松垮垮系着，制服衬衫领口翻出半截洗褪色的蓝格子，透出几分随性与不羁。
我慌忙把素描本合上，慌乱中指尖不小心在纸面上划出一道突兀的痕迹。
"原味萝卜就好。
"玻璃柜台倒映出自己发红的耳尖，刘海因为淋雨黏在额头上，校服衬衫第三颗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崩开了线，这狼狈的模样让我有些窘迫。
他转身去夹食材时，我终于看清那道从虎口延伸到小指的伤疤。
暗红色的痕迹像株倔强的藤蔓，盘踞在骨节分明的手掌上。
我的手指无意识地在速写本边缘摩挲。
突然，铅笔芯"啪"地断在纸面，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便利店里格外清晰。
"小心烫。
"塑料碗推过来的瞬间，他手腕内侧的纹身一闪而过。
似乎是串数字，但被创可贴遮住大半。
我盯着他胸牌上"周予安"三个字发呆，热汤的白雾在两人之间缓缓升腾，模糊了彼此的面容。
窗外突然炸响的惊雷让我抖了一下，铅笔咕噜噜滚到收银台底下。
正要弯腰去捡，冰凉的触感突然贴上指尖。
他不知何时绕出柜台，膝盖抵着大理石地面，碎发扫过眉骨时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
这个近距离的接触，让我的心跳不自觉地加快。
"美院附中的？
"他捏着那支2B铅笔，目光落在我沾着炭灰的袖口。
我这才注意到他右耳垂上有枚银色耳钉，随着动作泛着冷冽的光。
这个细节让我对他多了几分好奇。
雨声忽然变得震耳欲聋。
当我反应过来时，已经在本子上画下那道伤疤的轮廓。
他撑着膝盖站起来，围裙带子擦过我的手背，带起细微的痒。
这个不经意的触碰，在我心里泛起了小小的涟漪。
"画得不错。
"他垂眼轻笑，喉结上的小痣跟着颤动。
"就是这里..."带着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