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啥也不说,又坐回了自己的凳子上。
静静的数着自己绷带渗血的速度,首到第三滴血落在床单上时,才慢条斯理地掀起眼皮:“叫什么。”
他的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带着某种机械的钝感,“鬼嚎得耳膜疼。”
林青青坐起来,看着眼前的男人,除了一张帅脸,一无是处,全身散发的气息,让她有点汗毛倒立。
她心里不禁暗骂,救命,这是遇上了什么疯批。
林青青缓了一会儿,问道:“那个,这是怎么回事,我为什么会在医院,还有这医院怎么这么旧,都什么年代了还用风扇。”
眼前的男人丝毫不理会她,继续盯着自己那渗血的绷带,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最后又冒出了几句:“被我撞的。
本来冲着梧桐树去的,方向盘打满了——你倒好,首接从天而降砸在挡风玻璃上。
"林青青感觉自己耳朵好像出问题了,心想这是人说的话吗,她看着眼前男人绷带上的血渍晕了大片,看的她生疼,感觉这人行为举止太让人匪夷所思了,于是她顺嘴就来了一句:"你有病啊?
""确诊抑郁症三年。
"男人转头,两眼空洞无神,"现在能闭嘴了?
""你有病了不起啊!
又不是我让你得的病。
"林青青气得浑身发抖,"撞了人还这么嚣张,不会道歉?
""哦,对不起。
"回答轻飘飘的,带着敷衍的尾音,仿佛道歉只是完成某种程式化的任务。
林青青感觉自己好像要原地爆炸了,从未见过这么难搞之人,气的她破口就骂:“你个阴人,疯批,你撞了我,还气我,你有没有心啊,你没有心,你的心肯定是铁的……。”
林青青骂了一分钟后,听到了金属门转动的声音,她抓紧止住了自己的骂声,虽然很生气,但是也要顾及一下自己在别人心中的形象。
门开了,护士推着治疗车进来,看到沈星澜渗血的绷带瞬间变了脸色:"沈星澜同志!
再这么折腾,胳膊真的要废了!
"沈星澜抬头看了看护士,说了一句:“你有没有感觉血液的颜色很美,你不喜欢吗”护士懒得理会他的话,又重新给他进行包扎。
当医生翻看病历时,林青青死死盯着病历本上的日期,1985年的9月5日,她这是穿越了吗,她又看了看自己的病床,看看整个病房,的确不是自己那个年代的东西,她想到了她的父母,她的服装设计大赛,还有她的偶像……完蛋了,一切都完蛋了,林青青的心情跌落谷底,丝毫没听到医生对她的问话。
“同志,同志,你听到我的话了吗?”
旁边的护士摇了摇林青青,林青青看着大家都在盯着自己,这才反应过来有人找她。
“麻烦您再问一遍怎么回事?”
林青青不好意思的说道。
“没事同志,我问你,你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吗?
父母亲是谁吗?”
一个慈眉善目的医生爷爷问道。
“我只记得自己叫林青青,别的不记得了”。
林青青心想,别的也记得记得,全部记得,可是这是我能说的吗,我又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去哪里找我的父母同学,七大姑八大姨。
林青青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看了看眼前的状况,陌生的都市,疯批的肇事司机,没有爹妈的疼爱,这开局就是王炸啊。
她看着眼前的几人,真的是难受,想哭:“慈祥的医生,漂亮的护士姐姐们,能让我安静的哭会儿吗?”
旁边的护士医生听到这话后,一脸的懵逼。
忙完自己的工作后,便推着治疗的小车抓紧走了出去。
医生走出门后,又回头看了看病房,不自觉的摇了摇头,他感觉这俩人,应该请神经科的医生来给他们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