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暗流涌动,初露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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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未散时,谢昭蹲在杂役房门口搓洗脏衣。

木盆里的水混着草屑泛着灰,他的手指被泡得发白,却始终盯着远处内门方向。

昨夜李明放言要找赵执事治他的罪,可首到现在,杂役房连个巡卫的影子都没见着。

反倒是几个昨日缩在墙角的小杂役,端着破碗凑过来,把半块冷馍推到他脚边:"昭哥,今早我多抢了个馍。

"谢昭捏起馍,馍边还沾着灶灰。

他抬头,看见说话的小柱子正用袖口擦鼻尖的鼻涕,眼睛亮得像星子——那是昨日被李明踹翻药篓时,躲在他身后发抖的小杂役。

"谢了。

"他把馍掰成两半,一半塞回小柱子手里,"留着长个子。

"小柱子的耳朵瞬间红到脖子根,攥着馍转身跑了,却又在三步外回头喊:"昭哥,今早我听见张婶说,赵执事的亲兵去内门送药了,压根没提你!

"谢昭手指在水盆里搅出漩涡。

赵执事是外门掌事,最恨以下犯上,没道理轻易放过他。

除非...他盯着水面里自己的倒影,喉结动了动——有人压下了李明的状。

正午的食堂飘着白菜帮子的酸气。

谢昭端着粗陶碗往窗口挤,突然听见身后响起环佩轻响。

那声音像玉珠滚过青瓷,在嘈杂的饭堂里格外清亮。

他回头,就撞进一片血色里。

红衣女子倚着门框,腰肢比杂役房的竹竿还细,却裹着金线绣的凤凰,尾羽从左肩垂到腰际,每动一下都泛着流光。

她发间斜插着根银簪,簪头雕着缠枝莲,却在花心嵌了粒猩红的宝石,正随着她抬眼的动作,在谢昭脸上投下一点光斑。

"新来的?

"谢昭鬼使神差开口。

他本想装出混不吝的痞气,可话出口却带了点沙哑——许是被那双眼勾了魂。

女子的眼尾微微上挑,眼仁是琥珀色的,像浸了蜜的琉璃,偏生瞳仁里凝着点冷意,像雪水渗进酒坛。

女子歪头看他,嘴角勾起半分笑:"小杂役倒有眼力见儿。

"她抬手,腕间银铃轻响,"劳驾指个地儿,这破地方的饭桶在哪?

"谢昭喉结动了动。

他闻见她身上有沉水香,混着点铁锈味——是血的味道,极淡,像刚用香粉掩过。

他突然想起系统面板里的任务提示:"今日获得杂役的依赖",可眼前这人..."跟我来。

"他把碗往旁边杂役手里一塞,"我带你去。

"两人穿过挤作一团的杂役,谢昭能感觉到身后无数道视线黏在红衣上。

到了打饭窗口,掌勺的张婶正用漏勺敲着木桶:"去去去,内门弟子走侧门!

"红衣女子却突然凑近谢昭耳边:"小杂役,你说我要是现在喊你相好,张婶会不会多给你半勺荤油?

"她的呼吸扫过耳垂,谢昭后颈的汗毛竖了起来。

这是危险的信号——他曾在老厨子养的野猫扑食前见过同样的眼神。

他后退半步,故意扯着嗓子笑:"姐姐可别寒碜我,我这破衫子可配不上您的金凤凰。

"女子的笑意更深了,却在这时,窗口的张婶突然僵住。

她盯着女子腰间的玉佩,那是块羊脂玉,雕着血衣楼的楼徽——六瓣曼陀罗裹着匕首。

"姑娘是...血衣楼的?

"张婶的漏勺"当啷"掉进桶里。

女子漫不经心拨弄着发间银簪:"替人办点小事。

"她眼尾扫过谢昭,"恰好顺路来会会青冥宗的外门败类。

"谢昭的手指在身侧蜷起。

他听见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炸响:"检测到危险人物接近,宿主当前威胁等级:三星。

"下午的训练场浮着层薄尘。

谢昭握着根短枪,枪头用破布裹着——这是他从杂役房角落翻出来的,昨夜敲过李明的***。

"听说你把内门的李公子揍了?

"红衣女子斜倚在槐树上,指尖转着柄柳叶刀,刀身映着日光,"血衣楼接的活,要取你的项上人头。

"谢昭的喉咙发紧。

他想起父母被斩时,刽子手的刀也是这样泛着冷光。

可他突然笑了,笑得前仰后合,连断枪都差点掉在地上:"姐姐这刀磨得锃亮,就是不知道...敢不敢现在动手?

"女子的瞳孔缩成细线。

她足尖一点,如红蝶扑来,柳叶刀首取他咽喉。

谢昭本能地侧滚,后背擦着地面的碎石,却在滚到草堆时反手抓起把泥沙——这是老厨子教他的,对付刺客,先乱其耳目。

泥沙迷了女子的眼,她旋身避开,发间银簪"叮"地***树干。

谢昭趁机扑过去,断枪的破布缠上她手腕:"姐姐不是要取我人头么?

怎么连杂役的泥沙都躲不过?

"女子突然笑出声。

她甩脱他的手,指尖抹过眼角的沙粒,眼尾被揉得泛红,倒添了几分艳色:"有意思。

那些装模作样的正道君子,被刀架脖子时要么哭嚎要么骂娘,你倒好,跟个小疯子似的往我脸上撒沙子。

"她收了刀,转身要走,又回头抛来块玄晶:"算你命大,本姑娘今日心情好。

"玄晶落在谢昭脚边,泛着幽蓝的光,"记住了,我叫苏娆。

"晚风卷着槐花香钻进厨房时,谢昭正蹲在灶前添柴。

老厨子揉着面团,额头沾着面粉,像落了层薄雪:"小昭今日很热闹。

""师父怎么知道?

"谢昭拨弄着火苗,火星子噼啪往上蹿。

老厨子把面团摔在案板上,震得瓷碗叮当响:"张婶来借酱油,嘴比灶膛还热乎。

"他舀了勺温水浇在谢昭手背上,"疼么?

"谢昭这才发现,手掌心被断枪的木刺扎了好几个血洞。

他摇头:"不疼。

""疼才好。

"老厨子用布裹住他的手,"疼了才记得,这江湖的刀枪不会因为你笑就偏着走。

你想护着小柱子,护着被灭门的师父遗孤,就得比那些要你命的人更狠、更精。

"他掀开蒸笼,白汽裹着肉香扑出来:"当年你爹娘...哎,不说这些。

"老厨子夹了块排骨塞进谢昭嘴里,"记住了,真正的狠不是耍横,是让对手觉得你疯,却猜不透你疯到哪一步。

"谢昭嚼着排骨,热汤顺着下巴往下淌。

他突然想起苏娆的刀,想起李明的尖叫,想起系统里那串发烫的恶念珠——原来老厨子早把道理揉进了饭里。

深夜,谢昭躺在硬木板床上,盯着头顶的房梁。

月光从破窗漏进来,在地上画了道银线。

突然,窗棂发出细不可闻的"咔"声。

他翻身下地,抄起枕头下的断枪——枪头的破布不知何时被人换成了新的,还带着沉水香。

门"吱呀"开了条缝。

月光里站着道红影,苏娆的银簪在发间闪着光:"青冥宗要办灵脉争夺赛了。

"她抛来卷羊皮纸,"这是你们外门的名额清单,我猜...你会需要。

"谢昭接过纸卷,指尖触到她的指腹——带着薄茧,是常年握刀的手。

"为什么帮我?

"他问。

苏娆转身要走,又在门口停住。

月光照亮她半边脸,琥珀色的眼睛里有什么在流动:"因为你坏得有意思。

"她的声音轻得像风,"下个月的灵脉争夺赛,我会来看你...怎么当这个大奸雄。

"门"咔嗒"关上。

谢昭展开纸卷,月光下,"谢昭"两个字被红笔圈着,像团烧得正旺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