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儿，死了。
艾尔的番茄裙摆浸在血泊里，像被碾碎的盛夏果实。这个画面将永远定格在星期二下午 3 点 17 分——法医说那是她停止呼吸的时刻。自艾尔三岁起，每年生日我都会送她同款吊带裙。那些叠在衣柜里的红色，像等待盛开的血玫瑰。
死的那天正好是星期二，身穿我刚给她买的印有番茄图案的吊带裙，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妈……妈。
艾尔最后的眼神与三十年前那只垂死的天鹅重叠了。当年我用父亲领带勒住它修长脖颈时，月光也是这样渗进它逐渐扩散的瞳孔。亲爱的日记，你知道修剪玫瑰与养育女儿的共通点吗?——都要及时切除病变的枝条。
这是本用着厚牛皮所包裹住的本子。我把这些写在了这本我用了多年的日记本上，在外人看来我只是一个刚刚失去女儿的母亲而不是这场凶杀案的杀人凶手。
晨露还凝在玫瑰刺尖时，艾尔卧房窗外的蓝楹花突然全谢了。我数着那些坠落的花瓣，看着它们将警用隔离带染成紫色沼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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