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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仗极大。

唾沫乱飞,表情狰狞,愤慨地恨不能跳过来将她摁死。

栖清祈一时间被骂得愣住。

上一次这样被人指着鼻子骂,还是那帮御史台的谏官老头们。

可那充其量也只是一朝堂的人。

但眼下。

恢弘壮阔的圆形场台,拾级而上望不到头的数万人群。

手电筒的光,横幅手幅的光,还有不时扫来的镭射灯光.

从高到低,从近到远,时而微弱如萤火,又时而一闪而过的突然大亮。

可是光照来的并不是温暖,而是一张张狰狞的怒容。

神情激动,动作激烈,重重指着自己,好像一个个随时要冲下来索命的厉鬼。

而在灯光褪去,重新变为看不清脸的黑暗时,那恶意也并未消减。

甚至因为视觉的昏暗,而让听觉更加敏锐。

铺天盖地的恶意咒骂从四面八方涌来,无比清晰,好像一张兜头降下的泥泞织网,牢牢将被攻击人的人捆缚。

不管是明是暗。

逃不开,挣不脱,摆不掉。

好像……那不是舞台,而是一个悬挂巨剑,随时坠落给自己断头的审判台。

蓦然涌来的窒息感让栖清祈心脏剧烈一悸。

那总泛着高烧薄红的绯色脸颊,竟都一瞬违背生理病症的惨白。

突然,背后被人推了把。

栖清祈如梦初醒,回神抬眼,对上唐伟一脸复杂的目光。

本来在前面带队的唐伟转身绕来,望着她两眉紧锁,脸色沉沉扫了眼台上,下意识的目光担心。

可顿了秒,又变为想到什么后,没好气的别过头,无声表达对某些人自作自受的数落。

推了下静在原地的栖清祈,唐伟语气生硬:“行了!自己既然做了就也别怕人骂!”

然而,许是刚才栖清祈那副表情太过脆弱怜人,又或许是自己之前误会人家语气那样不好。

顿了秒,终是过意不去,唐伟又伸手,将手里准备分发的耳麦递去生硬安慰:

“别看了,带上就听不见了,准备上台吧。”

掌心传来重量。

栖清祈低头,怔望那黑色的耳麦。

唐伟已经走到前面,给其他几个人发起麦和话筒,如同一只忙碌的胖蜜蜂,不放心地转来转去,确保每个人最后的检查。

而在最前面,则是正在和导演说着什么的黎知皖。

spotlight是星娱旗下五人男团,当年投票时,人气最高的沈野妄一骑绝尘c位出道,锁定队长之位。

但没办法。

你不能指望一个能力优秀、颜值出众、门第显赫的富家少爷,还能有八面玲珑的好性格。

沈野妄便是这不完美派的代表性人物。

甚至所有的优点全以性格为代价补足:

极度自我,冷傲不羁,知名的孤狼。

风评极端两极化,目空一切的睥睨强大让无数事业批粉丝狂喜,亦成为许多对家抨击抹黑的重点。

但顶流富哥从不care。

譬如此刻,身为队长的沈野妄从头到尾低头把玩话筒,兀自低哼着旋律,对其他事情漠不关心。

而身为副队的黎知皖却前前后后忙碌,同导演组的沟通交流,最后确定团内成员定点走位。

平日有关团体的大小活动,也都是副队黎知皖带队顶上,并已成为默认的常态。

不愧是当了一年多的操心老大哥。

听到动静扭头,和唐伟对视了眼,又看到脸色发白的栖清祈。

明白了什么,立马神色了然。

黎知皖担心皱眉,迅速结束谈话,大步朝后面走去。

可不等黎知皖靠近,忽而被一只手重重推开。

一队妆容浓重、造型夸张的重金属摇滚风男生们从台上走下。

烟熏妆,五彩脏辫,表情嚣张又桀骜,各个拽地像是要去砸场子似的。

事实上,也的确是来砸场子的。

一行人刚表演结束。

上一秒笑容恣意朝台上观众招手,下一秒摘了耳麦话筒转过身,立马换上鼻孔朝天的嘲讽表情。

目标明确地朝候场的栖清祈走来,高高在上,表情挑衅道:

“呦!这不是知名上位咖栖大少爷吗?”

“那通告发的,还真以为是个牛逼轰轰的豪门少爷,结果居然是个连男人床都爬的货色!”

“啧,你还真好意思继续上台啊?”

周围环境有些嘈杂,不时传来工作人员的高声,还有遥遥远处的主持人串场。

声音混杂下,小小一方候场台并未引来其他人的注意。

只有擦肩而过的spotlight几人清楚听到这话。

一如既往的,孤冷漠然的沈野妄和表面温笑眼底尽是疏离的江璟白不抬一眼,宛如没听见似的,走过一团空气。

倒是之前被恼羞成怒气跑的齐厉燃皱起眉头,阴沉沉投来打量目光。

听到动静的黎知皖三步并作两步将栖清祈拉到身后,一副维护姿态严肃道:

“凌辰!你们够了!”

栖清祈刚从怪异的心悸感中回神,蛊人心神的桃花眼微掀。

褪去如丝的魅惑,只氤氲不带感情的冰冷。

没有急着讨场子,只扫视着这些出言不逊的挑衅者。

诚然,她并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

当年从那个小村子逃出来讨生活后,靠着一副好样貌和娴熟的骗技,极少再低声下气受委屈过。

更别提……那种最让她忍不得、爬人家床的秽骂。

然而,这样的事,似乎却发生在自己所顶替的身份上?

以及,这样毫不掩饰的恶意。

……他们,和那落水的“栖清祈”有不小的过节?

思绪飞快翻涌。

栖清祈半抬着眼,顾忌着全然陌生的人际情况,一时没有贸然开口,只按兵不动先观察着。

对面,被黎知皖的阻拦愈发激怒。

凌辰和周围几个脏辫青年如同街边的疯狗,更加激奋骂起来:

“黎知皖,你朝我们吼什么吼!这不都是他栖清祈自己干的?”

“就是!连网上都锤爆了!有图有真相的事实!你还在这儿维护个屁!”

“我们没日没夜当练习生几年,那些靠着家世空降的二代就算了,像他这种随便爬个床卖个***就空降出道的!这样的恶心货色我们凭什么不能骂?”

这音量愈大的叫骂终于吸引来他人目光。

不远处同下一个节目核对的副导皱眉回头。

几个似乎是脏辫青年们的助理匆促接应,挡住一部分探看的视线,也是无声的催促。

为首的凌辰扯了扯唇,强行拉回落在栖清祈身上的怨恨目光。

最后唇角一扯,冷冷望着那各自而站,除了忙碌穿行协调的黎知皖和被挡在后面的栖清祈,所有人散地说不认识都有人信的spotlight。

“算了,我们蓝焰可是大好的上升团体,跟你们这种活不过半年的散装团比是掉价!”

“不过黎知皖,看在以前同期的情分下,提醒一句——”

凌辰讥讽一嗤,意味不明道:“睁眼看看吧!不管是那个鸭子,还是那些少爷,他们把你当回事了吗?”

“人家一个个大把资源的拿,风风光光当顶流,就你一个在这儿半红不红的当垫脚石!还这么上心的舔,你不觉得自己可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