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区凉亭里，婆婆正和大妈们说我“懒、乱花钱、不生娃”。我买菜路过，听得很清楚。
指甲掐进掌心。她看见我，声音更大：“有些媳妇就是娇贵……”我攥紧塑料袋，转身回家，
不想再忍。1 婆婆当众嚼舌根，我忍无可忍下午四点的太阳有点毒，
我拎着刚买的排骨和青菜往家走。小区凉亭里闹哄哄的，走近了才听见，
是我婆婆张桂兰的声音。她坐在最中间的石凳上，手里摇着大蒲扇，唾沫星子随着话往外飞。
周围围了五六个大妈，都是小区里出了名的“消息通”。“……不是我说，
现在的年轻媳妇啊，真是没法说。”张桂兰故意拖长了调子，眼睛往我家楼栋的方向瞟了瞟，
“就说我家那个吧，天天在家待着，地不拖碗不洗，我儿子上班累一天，回去还得给她做饭。
”一个卷头发的大妈接话：“这么懒？那可不行啊，哪有媳妇让男人伺候的。
”“懒还是小事。”张桂兰拍着大腿，声音又拔高了些，“花钱才叫一个厉害！
上个月刚买了个包，好几千呢，那钱是大风刮来的？我儿子挣点钱容易吗？全被她败光了！
”我攥着塑料袋的手紧了紧，袋子勒得指节发白。那个包是我自己年终奖买的，
当时还特意给她也买了件羊毛衫，她转头就跟人说我乱花钱。“最让人着急的是啥你知道不？
”张桂兰压低声音，却故意让周围人都听见，“结婚三年了，肚子一点动静没有。我看啊，
就是不想给我们家传宗接代，心思根本不在这个家！”这话像根针，猛地扎进我心里。
我和丈夫李军早就去医院查过，是他精子活力低，医生让调理。当时张桂兰也在场，
现在却把罪名全扣我头上。我深吸一口气，正想走过去，张桂兰突然瞥见我，不仅没停，
反而声音更大了：“有些人啊，就是娇贵，听不得一点实话。自己做得不好，还不让别人说？
”周围的大妈们齐刷刷转头看我，眼神里带着打量和嘲讽。我脸上火辣辣的，
像被人扇了几巴掌。卷头发大妈假惺惺地问：“小林啊，你婆婆也是为你好，你别往心里去。
”我没理她，死死盯着张桂兰。她却仰着头，一副“我就是说你了，你能怎样”的样子。
排骨的腥气混着青菜的土味钻进鼻子，我突然觉得一阵恶心。以前她背后说我，
我想着家和万事兴，忍了一次又一次。可今天，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我说得一文不值。
我攥紧手里的菜，转身就往家走。塑料袋里的排骨硌得手心生疼，可这点疼，
比不上心里的一半。走到楼下，我听见凉亭里的笑声还在飘过来。我停住脚，
抬头看了看自家阳台的方向，李军应该快下班了。以前每次张桂兰挑拨，我都会跟李军告状，
可他总说“妈年纪大了，你让着点”。这一次，我不想再让了。我掏出钥匙打开门，
把菜狠狠摔在厨房台面上。排骨从袋子里滚出来，在瓷砖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我靠在厨房门框上，看着地上的排骨，眼泪突然涌了上来。但我很快抹掉眼泪，
镜子里的自己，眼睛红红的，却带着一股狠劲。张桂兰不是喜欢说吗？那就让她多说点。
总有一天，我会让所有人都知道，她嘴里的那些话，到底有多假。我走到客厅，
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李军还有半小时到家。我拿出手机，点开购物软件，
搜索栏里敲下三个字：录音笔。2 丈夫和稀泥，我心冷半截我把菜捡起来放进冰箱，
坐在沙发上发呆。客厅的挂钟滴答响，每一声都像敲在我心上。门锁转动，李军回来了。
他换鞋时哼着歌，看起来心情不错：“老婆，今晚做啥好吃的？”我没抬头：“没胃口，
你自己弄点吃的吧。”李军凑过来，闻到我身上的油烟味：“去买菜了？怎么不开心？
”我抬起头，声音有点抖：“你妈刚才在凉亭里说我，说我懒，说我乱花钱，
还说我不能生……”李军脸上的笑僵了，挠了挠头：“嗨，我当啥事呢。我妈就那样，
年纪大了嘴碎，你别往心里去。”“我怎么能不往心里去？”我提高声音，
“她当着那么多大妈的面说我，那些话多难听！你让我以后怎么在小区里待？”“那能咋办？
”李军皱起眉，“她是我妈，我总不能冲过去跟她吵一架吧？再说了，她可能就是随口说说，
没恶意的。”“没恶意？”我盯着他的眼睛，“她明知道我们去医院查过，是你的问题，
她还故意那么说，这叫没恶意？她就是故意毁我名声！”李军避开我的目光，
叹了口气：“行了行了，少说两句吧。一家人哪有那么多计较？明天我跟她说说，
让她以后注意点。”“说说？怎么说？”我追问，“你会告诉她，她错了吗？你会维护我吗？
”李军沉默了，半天冒出一句：“都是一家人，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何必把关系闹那么僵？
”看着他躲闪的眼神，听着他和稀泥的话，我突然觉得心凉了半截。结婚三年，
每次他妈妈找事，他都是这副样子。他永远只会说“她是我妈”“你别计较”，
从来没想过我受了多少委屈。我站起身，走到卧室门口，回头看了他一眼：“李军，
你根本不懂我要的是什么。”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说。我关上卧室门，
靠在门板上。外面传来李军打开电视的声音，像一根刺，扎得我心里更疼。这一刻，
我突然觉得，这段婚姻好像一个笑话。我死死咬着嘴唇，不让眼泪掉下来。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在心里对自己说。这一次，我真的不想再忍了。3 偷偷装录音，
抓她现行第二天早上，我盯着手机物流信息出神。
李军上班前塞给我两百块钱：“晚上想吃啥？我下班带回来。”我没接，他叹口气，
把钱放桌上走了。婆婆在厨房煎鸡蛋，油星溅得灶台到处都是。她端着盘子出来，
瞥我一眼：“还愣着干啥？不上班也不知道收拾屋子，懒成这样难怪别人说。”我没理她，
转身进了卫生间。镜子里的自己，眼圈有点红，嘴唇抿得紧紧的。我掬起冷水拍在脸上，
冰凉的触感让我清醒了不少。中午，快递员打电话说录音笔到了。我借口取快递下了楼，
拆开包装，巴掌大的黑色小东西，藏在手心刚好。回到家，婆婆正坐在沙发上嗑瓜子，
瓜子皮吐得满地都是。她看见我，翻了个白眼：“买的啥？又乱花钱。”我没说话，
径直走到客厅，假装整理花瓶里的花，悄悄把录音笔藏在花瓶后面，按下了录音键。
笔身很小，被花枝挡着，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做贼呢？鬼鬼祟祟的。
”婆婆阴阳怪气地说。“没什么，花有点蔫了，换换位置。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她哼了一声，没再追问，拿起手机开始打电话。
听那语气，是打给小姑子李娜。“娜娜啊，你可得给妈评评理。”婆婆的声音尖起来，
“你哥那个媳妇，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一天到晚在家闲着，地不拖饭不做，
还天天买这买那，我看她就是想把你哥的钱全败光！”我心里冷笑，走到阳台假装晒衣服，
耳朵却紧紧听着客厅的动静。录音笔应该在好好工作吧？我攥了攥手心。“最气人的是啥？
结婚三年了，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婆婆的声音更大了，“我看她就是个不下蛋的鸡，
想让我们李家断后！”“当初我就不同意这门婚事，你哥非不听。现在好了，
娶回来这么个玩意儿，不仅不能生，还天天算计我们家的财产……”后面的话，
我已经听不清了。心里的火气越烧越旺，手也抖得厉害。原来在她心里，我是这样的人。
不下蛋的鸡？算计财产？这些话，亏她能说得出口！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不能冲动，现在还不是时候。我需要更多的证据。我看着客厅的方向，眼神一点点变得坚定。
张桂兰，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会让你付出代价。晚上李军回来，
婆婆又开始在他面前念叨：“小军啊，你看你媳妇，
今天又买了些没用的东西……”李军皱了皱眉，没说话。我知道，他大概也听烦了，
但他还是选择了沉默。我坐在餐桌旁，低头吃饭，心里却在盘算着下一步。录音笔还在工作，
它会帮我记录下更多的东西。这一次，我不会再退让了。我要让他们知道，我不是好欺负的。
4 她变本加厉，我暂退一步录音笔在花瓶后藏了三天，每天都能录到新内容。
婆婆见我没反应，越发肆无忌惮。这天上午，我正在阳台晾衣服，听见楼下传来她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