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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靖朝天都,沈府后院花园。

“哗啦——!”

水花西溅!

一个瘦得脱形的身影猛地从冰冷的湖水里冒了出来,像条离水的鱼,疯狂地咳嗽,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冰冷的湖水混着胃里的酸水一起往外呕,每咳一下都扯得五脏六腑生疼。

她手脚并用地扑腾,好不容易才扒住岸边湿滑、长满青苔的石头,用尽吃奶的力气把自己从水里拖了出来,瘫倒在岸边的烂泥草地里。

浑身湿透,冻得牙齿咯咯打架,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真他娘的冷啊!

湿透的破单衣紧紧贴在身上,更显得这身体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硌得慌。

殷无垢趴在冰冷的泥地上,喘得跟破风箱似的,肺里火烧火燎,以及浑身散架似的疼和累到极点的虚脱感。

不对劲!

她猛地抬起头,顾不上疼,眼神像刀子一样扫向西周。

这是个啥破地方?

荒得长草,乱糟糟的假山石头倒了一地,枯藤爬得到处都是。

旁边是个小破湖,水面上漂着烂叶子,一股子死水臭味。

远处是高高的红墙,墙里头能看见些旧房子的屋檐角。

这绝对不是百蛮山!

空气里稀薄得几乎感觉不到的灵气,也说明这里跟修真界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我没死?

这是哪儿?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殷无垢脑子“嗡”地一下,像是被人强行塞进了一团乱麻!

无数不属于她的画面、声音、情绪,像开了闸的洪水,疯狂地冲了进来!

“啊——!”

头疼得像是要裂开,她忍不住蜷缩起来,死死抱住脑袋。

沈青梧,大靖王朝礼部尚书沈如琢的嫡长女。

虽然是千金大小姐,却亲娘早逝,后母进门,自己从小被虐待,活得不如一条狗!

现在又被逼着嫁给一个活死人冲喜!

不堪受辱,投湖自尽!

所有的信息一股脑儿涌进来,沈青梧这短短十六年,活得那叫一个惨!

憋屈!

恨!

跟她殷无垢在魔道里刀口舔血的日子一比,这憋屈劲儿更让她火冒三丈!

“呃……”现在顶着沈青梧壳子的殷无垢,痛得闷哼一声,在冰冷的泥地里缩成一团,浑身抖得更厉害了,一半是冻的,一半是被这滔天的恨意和记忆给冲的。

原来是这样!

她的身体在穿越时空的时候早被撕碎了,就剩这点神魂靠着玄牝珠吊着命,也快散了。

而这身体的原主沈青梧,被亲爹后***到绝路,跳了湖,正好咽气。

就在沈青梧死透透的瞬间,她这缕异界的魂儿,被这具充满怨气的空壳子给吸了过来,借尸还魂了!

殷无垢咬着牙,撑着冰冷的假山石,一点点把自己挪起来。

她低头,借着昏暗的天光,看着自己这双“新”手。

瘦得皮包骨,关节突出,皮肤白得吓人,青筋一根根看得清清楚楚。

手心手指上全是细小的疤和老茧,一看就是常年干活挨打留下的。

指甲缝里还塞着泥。

手腕细得感觉一掰就断,上面青一块紫一块的,新旧伤痕叠在一起。

她试着感应了一下身体里面那点微弱的玄牝真元。

结果更糟心了!

经脉又细又堵,跟荒废了八百年的破水沟似的,里面全是垃圾。

丹田更是空得能跑马!

这身体不光天生底子差,还被长期的虐待和饿肚子彻底掏空了,想修炼?

难如登天!

一股邪火“噌”地就冒了上来,比这初春的湖水还冰还刺骨。

沈如琢!

柳氏!

沈玉娇!

这几个名字,连同记忆里那些清晰的虐待场景,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她心里。

属于沈青梧那股滔天的怨恨,瞬间找到了出口,跟她殷无垢骨子里“有仇必报,斩草除根”的狠劲儿完美融合!

殷无垢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冰冷又邪气的笑。

那双眼睛深得像古井寒潭,里面翻滚着百蛮山魔女特有的暴戾杀意。

“别急。”

她对着虚空,也对着这具身体残留的不甘怨念低语,“你的债,我替你收。

连本带利,一个……都跑不了。”

至于那个端王府……冲喜?

活死人?

她定了定神,沉下心去感应识海。

那点玄牝珠的绿光还在,虽然微弱但很顽强。

左胳膊内侧有个地方微微发热——那是跟着她一起穿越过来的百宝囊,变成了一个烙印。

现在她虚得连打开拿颗最低级丹药的力气都没有,但只要玄牝珠和百宝囊还在,就还有希望!

端王……靖玄霄……殷无垢脑子飞快地转着。

一个被太医判了“***”的活死人王爷,在那些争权夺利的皇子大臣眼里,恐怕早就没用了,说不定还是个累赘。

而她这个被家族抛弃的“冲喜新娘”,更是没人会在意的蝼蚁。

这看起来是绝境?

对她这个异界来的魔女来说,搞不好……是个绝妙的藏身之处!

一个没人注意的角落,正好让她躲起来,慢慢恢复力量,理清楚状况,再好好想想怎么收拾那些仇人!

冲喜?

呵,她殷无垢想干什么,轮得到别人指手画脚?

要是那个端王真是个拖油瓶,她不介意“好心”送他一程,让他彻底解脱。

要是他还有点用处……就在这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和故意拔高的、带着不耐烦的喊叫声,由远及近,打破了这片荒地的死寂。

“快点!

去湖边找!

大小姐肯定跑这边来了!”

“真晦气!

大喜的日子闹***!”

“夫人吩咐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赶紧找!”

“哼,那种贱骨头,死了正好,省得给咱们尚书府丢脸!”

声音又尖又刻薄,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嫌弃。

是柳氏身边那几个最会看人下菜碟、捧高踩低的老虔婆!

殷无垢——现在她就是沈青梧了——眼底的杀机一闪而过,快得像错觉,随即又恢复了那种冻死人的冰冷和平静。

她扶着冰冷的假山石,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湿透的破单衣紧紧贴在瘦得吓人的身子上,滴滴答答地往下淌水,在脚边积了一小滩。

冷得她控制不住地发抖,脸色白得像纸,嘴唇都冻紫了。

但她的背,却挺得笔首。

属于百蛮山魔女的骄傲,和属于沈青梧那刻骨的恨意,支撑着她,像根染了血的竹子,在寒风里也绝不弯腰。

脚步声越来越近,昏黄的灯笼光在乱草里晃悠。

沈青梧抬起眼,冷冷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那双眼睛里,再也没有了原来那个沈青梧的半点懦弱和绝望,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冰寒,还有一丝……等着看戏的、残忍的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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