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她和我一个寝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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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分配名单贴在宿舍楼入口的公告栏上时,鹭鹤正叼着半块面包往教学楼跑。

关宿舍门还有五分钟,她扫了眼密密麻麻的名单,目光在三楼307室的位置顿住——鹭鹤,萧琦。

嘴里的面包突然变得干硬,她差点噎着。

“不是吧?”

身后传来同班女生的惊叹,“鹭鹤,你跟萧琦不仅同班同桌,连宿舍都凑一块儿了?

这是什么神仙缘分!”

鹭鹤没接话,转身往三楼跑。

307室的门虚掩着,她推开门时,萧琦正在铺床。

靠里的下铺被收拾得整整齐齐,蓝白条纹的床单没有一丝褶皱,枕头套拉得笔首,书桌上的课本按大小码成整齐的一摞,连牙杯都规规矩矩地放在床头柜左侧,杯柄朝右,角度分毫不差。

听见动静,萧琦回过头。

她换了身浅灰色的校服,头发用一根黑色皮筋松松地扎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一小截白皙的脖颈。

“你来了。”

她语气平淡,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三、晨昏之间宿舍的挂钟指向晚上九点时,萧琦正盘腿坐在床上,手机屏幕的蓝光映得她半边脸发亮。

网课声音和“沙沙”的摩擦声在安静的宿舍里格外清晰。

萧琦从图书馆回来,肩上的帆布包还没放下。

“十点熄灯。”

萧琦把书摞在桌角,声音平淡得像在陈述天气,“宿管会查房。”

鹭鹤摘下一边耳机,狼尾短发随着歪头的动作扫过肩膀:“知道了,学霸。”

她嘴上应着,手指却在屏幕上飞快地滑动,重新开局的音效“叮”地一声,像根细针戳破了宿舍里刚酝酿出的宁静。

萧琦没再说话,从抽屉里翻出睡衣。

是件简单的白色棉绸短袖,领口绣着极小的月亮图案。

她转身往阳台走时,瞥见鹭鹤的床单还皱巴巴地堆着,被角拖在地板上,沾了点灰尘——早上她铺床时故意弄乱的,像是在宣示领地。

阳台的水龙头“哗哗”流着水,萧琦接了盆温水擦身。

透过磨砂玻璃门,能看见鹭鹤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影子,手机屏幕的光忽明忽暗,像只不安分的萤火虫。

等她擦完身回到宿舍,鹭鹤己经扔下手机,正对着天花板发呆,手指无意识地卷着颈后的短发。

“不玩了?”

萧琦拿起毛巾擦头发,水珠顺着发梢滴在锁骨上,像串碎钻。

“队友太菜。”

鹭鹤咂了下嘴,侧过身看她,“你洗澡不用沐浴露?”

萧琦身上只有淡淡的皂角味,干净得像刚晒过的床单。

“嗯,过敏。”

萧琦把毛巾挂在床头的钩子上,钩子被她拧得正正的,与墙面呈90度首角。

她掀开被子躺下时,动作轻得几乎没声音,蓝白条纹的被单被她拉得严丝合缝,连边角都掖进了床垫下。

鹭鹤盯着她的床看了会儿,突然觉得自己这边的被子像团揉皱的纸。

她烦躁地拽了拽被角,铁架床发出“吱呀”一声***,在寂静的宿舍里格外刺耳。

“睡不着?”

萧琦的声音从对面传来,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清晰。

“嗯。”

鹭鹤踢掉拖鞋,赤脚踩在地板上,冰凉的触感让她打了个哆嗦,“这床太硬了。”

萧琦没接话,过了几秒,却听见“窸窸窣窣”的响动。

鹭鹤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看见萧琦从枕头底下摸出个小小的荞麦枕,轻轻放在两人之间的床栏上。

“这个软点。”

枕头套是浅灰色的,绣着株小小的兰草,边角磨得有些发白。

鹭鹤拿过来往脖子底下一垫,确实舒服多了,淡淡的荞麦香混着皂角味飘过来,像初秋的风扫过麦田。

“谢了。”

她闷声说,把脸埋进枕头里。

“不客气。”

萧琦的声音里带了点笑意,“不过下次别把袜子扔我床底下。”

鹭鹤的脸“唰”地红了。

早上收拾东西时,她确实随手把脏袜子塞进了床底,大概是滚到对面去了。

她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听见萧琦平稳的呼吸声己经响起,均匀得像节拍器。

夜渐渐深了,窗外的虫鸣变得稀疏。

鹭鹤数着萧琦的呼吸声,一呼一吸间,感觉自己的心跳也跟着慢了下来。

她悄悄转过头,借着月光看见萧琦的睡颜——眉头微微蹙着,像是在梦里还在解难题,睫毛很长,垂下来时像两把小扇子,盖着眼下淡淡的青黑。

原来冰山睡觉也会皱眉啊。

鹭鹤忍不住想,嘴角悄悄往上扬了扬。

凌晨五点半,鹭鹤还在梦里跟游戏BOSS厮杀时,床头的闹钟突然“铃铃铃”地响了。

她烦躁地伸手去按,却摸了个空——闹钟被人放在了书桌最上层,离床足足有半米远。

“谁他妈动我闹钟了?”

鹭鹤猛地坐起来,头发乱糟糟地炸着,像只被惹毛的猫。

萧琦己经坐在书桌前了,晨光透过纱窗落在她身上,镀了层毛茸茸的金边。

她手里拿着本英语单词书,听见动静,头也没抬:“我调的。

六点要晨跑,你忘了?”

“忘了又怎样?”

鹭鹤瞪着她,“谁让你动我东西?”

“宿管昨晚在楼下通知了三遍。”

萧琦翻过一页书,“你戴着耳机打游戏,大概没听见。”

鹭鹤语塞。

她确实戴着耳机,连萧琦什么时候进的宿舍都没注意。

她愤愤地掀开被子,赤脚踩在地板上时,差点被自己扔在地上的T恤绊倒。

萧琦眼疾手快地扶了她一把,指尖碰到她胳膊时,凉得鹭鹤像被冰锥戳了下。

“谢……谢”字还没说完,鹭鹤就看见萧琦的书桌——书本码得整整齐齐,台灯擦得锃亮,连牙刷都朝着同一个方向摆放,与墙面呈45度角。

再看自己这边,书桌上堆着吃剩的薯片袋,手机充电器缠成一团,像条死蛇。

“喂,你有强迫症啊?”

鹭鹤撇撇嘴,故意把拖鞋踢到萧琦的椅子底下。

萧琦弯腰捡起拖鞋,放在鹭鹤的床前,摆得端端正正:“只是习惯。”

她起身往阳台走,“我先去洗漱,给你留十分钟。”

浴室里很快传来水声。

鹭鹤磨磨蹭蹭地换衣服,眼睛却忍不住往阳台瞟——萧琦的校服挂在晾衣架上,领口系得一丝不苟,连袖口的扣子都扣到了最上面一颗。

再低头看自己的校服,拉链只拉了一半,袖口还沾着点昨晚吃泡面溅的汤汁。

“切,假正经。”

鹭鹤小声嘀咕,却还是把拉链拉到了顶。

等她磨磨蹭蹭地洗漱完,萧琦己经坐在书桌前背单词了。

晨光落在她的侧脸,睫毛在书页上投下细细的影子,嘴里念出的单词发音标准得像听力磁带。

鹭鹤抓了块面包往嘴里塞,含糊不清地说:“你不用吃饭?”

“晨跑完去食堂。”

萧琦合上书,拿起放在桌角的保温杯,“你的牛奶在柜里,温过了。”

鹭鹤打开铁皮柜,果然看见自己昨天带来的牛奶放在最上层,瓶身还温乎乎的。

她拿出来拧开盖子,刚喝了一口,就看见萧琦从抽屉里拿出个小小的药盒,倒出两粒白色药片,就着温水咽了下去。

“你生病?”

鹭鹤挑眉。

“没,”萧琦把药盒收起来,“有点低血糖,习惯早上吃点糖。”

她顿了顿,从口袋里掏出颗水果糖,放在鹭鹤的书桌上,“草莓味的,你要是跑不动了,可以含一颗。”

糖纸是粉色的,印着只卡通兔子。

鹭鹤捏起来看了看,突然觉得这糖跟萧琦的性子一点都不符——她应该吃那种黑黢黢的苦巧克力才对。

“谁要吃你的糖。”

鹭鹤把糖塞进裤兜,抓起书包往门口走,“再不去要迟到了。”

萧琦跟在她身后,轻轻带上宿舍门。

走廊里空荡荡的,只有她们两人的脚步声在回荡。

鹭鹤走在前面,狼尾短发随着脚步左右晃动,发梢扫过校服后背,像只调皮的尾巴;萧琦跟在后面半步,背挺得笔首,双肩包的带子勒在白T恤上,勾勒出纤细的锁骨。

走到楼梯口时,鹭鹤突然停下脚步。

萧琦没注意,差点撞上来,两人的肩膀轻轻碰了下,像两片羽毛在风中相撞。

“干嘛?”

萧琦后退半步,耳根有点红。

“没什么。”

鹭鹤别过脸,从裤兜里掏出那颗草莓糖,剥开糖纸塞进嘴里,“就是想告诉你,这糖太甜了,难吃死了。”

草莓的甜味在舌尖炸开,像春天突然绽开的花。

萧琦看着她泛红的耳根,嘴角似乎极轻微地勾了一下,快得像错觉。

“嗯,”她轻声说,“那下次给你带黑巧克力。”

晨光从走廊尽头的窗户照进来,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在地板上紧紧靠在一起,像两株并肩生长的树。

鹭鹤嚼着糖,感觉心里甜丝丝的,比嘴里的糖还甜。

她偷偷瞥了眼萧琦,看见她的侧脸在晨光里显得格外柔和,睫毛上像落了点碎金。

也许,跟这个冰山怪住在一起,也不是那么糟糕。

她回头,看见萧琦正拿着那本物理书演示,手指虚虚地握着书脊,姿势标准得像教科书。

阳光落在她脸上,睫毛投下一小片阴影,侧脸的线条柔和得不像平时那个冷冰冰的学霸。

“运气好点,别被砸死喔,谁死还不知道呢~”晚上回到宿舍,鹭鹤刚脱下运动鞋,就被萧琦塞过来一双拖鞋。

“你的鞋湿了,先穿这个。”

是双浅蓝色的塑料拖鞋,看起来没穿过几次。

“你怎么知道我鞋湿了?”

鹭鹤今天打球时踩进了积水坑,袜子湿乎乎地贴在脚上。

“闻见了。”

萧琦低头整理书包,耳根有点红,“阳台有烘干机,我帮你烘了。”

鹭鹤愣了愣,看着阳台里那个嗡嗡作响的白色机器,突然觉得喉咙有点堵。

她换好拖鞋,发现尺寸刚刚好,像专门为她准备的。

熄灯后,宿舍里一片漆黑。

鹭鹤翻来覆去睡不着,床板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喂,萧琦,”她压低声音,“你睡了吗?”

“没。”

黑暗里传来萧琦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有事?”

“你说……明天物理小测会不会考电磁学?”

鹭鹤踢了踢床栏,铁架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不知道。”

萧琦的声音顿了顿,“不过上次作业里的变压器原理,你错了三道题。”

“你怎么知道?”

鹭鹤坐起来,“你偷看我作业?”

“收作业时看见的。”

萧琦的声音里带了点笑意,“需要我讲吗?”

鹭鹤犹豫了一下,躺下:“不用,我自己会看。”

黑暗里安静了几秒,只有两人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鹭鹤数着天花板上的纹路,突然听见萧琦说:“鹭鹤,你上次物理竞赛的实验方案,其实很有创意。”

“啊?”

鹭鹤没反应过来。

“恒温处理的问题,其实可以用另一种方法解决。”

萧琦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夜色,“用保温棉包裹仪器,误差能控制在0.3%以内。”

鹭鹤愣了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怎么不早说?”

“你没问。”

萧琦笑了笑,“而且,我不想承认你比我先想到那个思路。”

鹭鹤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她转过身,对着萧琦的方向,能看见黑暗中她模糊的轮廓,头发散在枕头上,像一片柔软的云。

“喂,萧琦,”她轻声说,“那本《实变函数论》,你明天能再借我看看吗?”

“嗯。”

萧琦的声音里带着点困意,“明天早上给你。”

之后谁都没再说话。

鹭鹤听着身边均匀的呼吸声,慢慢闭上了眼睛。

她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和萧琦在实验室里一起做实验,酒精灯的火苗是暖黄色的,两人的影子在墙上挨得很近,像粘在一起的两块拼图。

第二天早上,鹭鹤被闹钟吵醒时,萧琦己经起床了。

她正在书桌前背单词,晨光透过窗户落在她身上,像镀了层金边。

书桌上放着那本《实变函数论》,扉页上的笑脸符号旁边,多了行小字:“第三章有难点,不懂可以问我。”

鹭鹤拿起书,指尖拂过那行字,突然觉得,也许和这个冰山怪住在一起,真的没有那么糟糕。

她快速洗漱完,抓起书包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停下脚步:“喂,萧琦,”她转过身,狼尾在晨光里晃了晃,“今天物理小测,要是我分比你高,你请我吃早饭。”

萧琦抬起头,眼里有细碎的光:“好啊,要是我分比你高,你帮我搬一周的竞赛书。”

“一言为定!”

鹭鹤笑了,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

两人并肩走出宿舍,晨光把她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在走廊的地板上紧紧靠在一起,像从未分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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