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钱半,只要了一钱半。
我被这镇上最有权势的裴家买了回去。
入府那天,大夫人对我甚是满意。
她用了沾着红泥的指尖儿划过我的身契,不痛不痒:
相貌平平,尚未长开,送到云礼榻上伺候,免教他对那事上瘾,将来新妇也好敲打。
可傻子少爷又呆又傻,第一夜就一脚重重将我踹下榻。
我想教他些圣贤道理,稍有不满,他便又踢又打。
我只好用牛乳涂在自己的唇尖上,勾着少爷吃我的嘴子。
他也曾对我许下承诺:
阿礼最喜欢的就是姐姐,阿礼要纳姐姐,一辈子对姐姐好。
风掀起金铃猎猎,床帏怦然。
只是后来,后来这些话又被风吹走了。
他嫌我不够懂事,嫌我太过啰嗦。
嫌我不如谢家小姐,葱做的指尖透着玉一般的白。
平白被伙计劈头盖脸骂了一顿,我心里憋着一股劲儿,回过神重重点了点头。
好心嬷嬷看着很是为我高兴:
那铁匠住得却也不远,只是铺子开的偏些,旁人这总归不好寻。
你既要先替他做活,总要做点时日,不如差人知会裴家一声,也好教裴少爷知道何处寻你。
我将小花包袱一提,顿了顿,笑着摆摆手:
不用啦
裴云礼知道他要我买金锁,待他酒醒若要寻人,也想不起宅中少了一个我。
新妇家世好,人也生的标致。
夫妻若要欢好,五金最是紧要,我是他房里的丫头,应当早日买来金锁。
2
裴家的花轿一路由城西来。
吹吹打打,抬轿人喜笑颜开,恰好与向城东走的我错开。
小厮眼尖,大呼小叫地扯着我:
大喜的日子府上都在忙,你怎的还在这闲晃?
嘿,原是被赶了出来,上下都知道少爷稀罕你的紧,谁不羡慕女人有张肚皮,点名要你继续伺候,我当觉得你是野麻雀飞了天,谁知道摔得最沉
旺福故意拖着腔调。
裴云礼痴傻时候,动辄对身边人又打又骂。
旺福一向看不起什么活都不做,只消进屋一刻,就能哄得少爷平静下来的我。
我垂下眼睑。
不知该怎么回答。
邕州裴家传到这代,裴老爷不幸是个天残。
大夫人年轻时与马夫私通,方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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