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分家
说着，她把脑后的大包给他们看。
“遭孽啊！
这个天杀的老妖婆！
我去找她，看我不扒了她的皮！”
“先别弄木板了，老大去找里正分家，都去老成家，今天就分！
大不了以后咱们少吃口，还能让闺女饿死不成？
挨饿总比在老成家挨打好！
走，都去老成家！”
“好你个成婆子，你是欺负我们老李家没人了？
敢这么欺负我闺女！”
还没进门，原主娘就开始骂上了，“我今天不扒了你的皮，我跟你姓！”
说着就冲过去，抓起她婆婆的头发就开始抽。
公公和大伯哥刚出来，就被爹和哥哥们控制住。
嫂子想上去帮忙，她拿起扁担就抽——这时代孝道压着，不能对婆婆动手，嫂子可不用孝顺。
以前她就爱挑拨，今天正好收点利息。
“啊呀，别打了！
我的胳膊断了！”
“你个小贱蹄子，反了你了！”
“还有力气骂她？
看来还是不够疼。”
她抽得更使劲了，专往***和胸上抽，疼还没法给人看。
“我错了，弟妹，别打了！”
她还抽空假装追大嫂，故意撞婆婆几下——胳膊肘撞胸口还是很疼的。
“哎呦喂，亲家母杀人了！”
墙头、门口全是人。
“该！
没事就欺负二房，家里的砖瓦房都是老二打猎赚来的，就这样还欺负人家妻儿，真是一群白眼狼！
老二多好的孩子啊，打猎伤了腿都不拿钱给治，丧良心的东西，打得好！”
“以后没有老二打猎，这帮懒货还能这么快活？
吸着老二的血供老大读书还不够，今年又把老大家的小子送去了学堂。”
“老二又打猎又得种地，老牛都没这么用的，一点不知道感恩，还欺负人家妻儿，咋不打个雷把他们劈死？”
“老大考了几年了？
学了这么久连个童生都没中，还学个啥？
天天人事不懂，就会之乎者也。
铜钱丢水里还能听个响呢，给他读书不如听个响！”
“哈哈哈，可不是，除了老二，一家子废物！”
“干啥呢？
都停手！”
里正气得指着她们吼。
看见里正，她没给婆婆哭嚎的机会：“里正叔，您可得给我们二房做主啊！
您看婆婆给我打的！”
说着，她把脑后的大包给里正和乡亲们看，“昨天我求婆婆拿点钱去镇上请个大夫，她就拿木锤把我打成这样，还有身上一些地方没法见人……我昨天昏迷一晚上，早上还迷糊着，婆婆就在院里骂我懒，让我做饭。
我头晕还恶心想吐，让她叫村里大夫给我看看，她不肯还骂我。
要不是惦记孩子和相公，我昨天就死了！”
“你放屁！
好你个小娼妇，要不是你要和离，我能打你吗？”
“我什么时候要求和离了？
我有儿子，相公也没死，我怎么可能要和离？
婆婆，您可不能这么冤枉我，您这么说，是想让我死啊！”
说着，她作势要撞墙。
母女果然连心，她娘一把抱住她：“闺女，咱可不能寻死啊！
你死了，二小子和虎子咋办？
指望老成家吗？
你前脚走，后脚他们就能下去陪你！
我可怜的闺女啊，遭瘟的老成家，一家子糟心烂肺的东西！
二小子刚伤了腿，就容不下他们，以后你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娘，我不活了！”
她挣扎着，“您别拉我，我死了，您就去衙门告他们，就是他们把我打成重伤的！
我头疼得厉害，喘气都疼，太遭罪，我是没法活了！
我死也得拉几个垫背的！”
大伯哥还想考童生？
做梦！
就凭逼死弟妹这一条，他就别想考试。
书院不会要这种人的。
读书人最重名声，我杀不了他们，也要断了他的青云路。
成老头一听急了——老大是他们家的希望，一听断了前程，顿时慌了：“老二家的，有什么要求你提，可不能寻死啊！
不是要请大夫吗？
这就请！”
“呸！
现在知道请大夫了？
你那是怕你大儿子断了前程！”
她娘怒道，“分家！
我闺女不能在这家生活了，不然我怕以后给我闺女收尸！”
“一家烂心烂肺的东西！
分家？
做梦！
想分可以，净身出户，家里一根针也别想带走！”
成婆子喊道。
“胡闹！
哪有这么分家的？
二小子给家里赚了多少钱，你没数吗？”
里正气愤地说。
“我是他娘，那些都是孝顺我的！
父母在，不分家！
他们不孝顺，想分家，那就净身出户！”
成婆子梗着脖子喊。
“老成头，你也这么想的？”
里正问。
“这个家……老婆子管，我说不上话啊。”
成老头嗫嚅道。
她心里清楚，这个家其实都是公公做主，婆婆就是挡箭牌。
“大哥、二哥，把家里的木板车拉来，推着我和相公去书院！
我让夫子评评理，有这么分家的吗？
有这么欺负人的吗？
以后虎子就多劳烦爹娘照顾了，我们实在没活路，今天我跟相公就吊死在书院门口！”
“弟妹，你别激动，娘是一时生气，哪能让你们净身出户？
爹娘，你们倒是说句话啊，弟妹都误会了！”
看我二哥真要回家拉车，成老头也急了，“老二家的，你放心，不会让你们净身出户。”
“老二也是我儿子，哪能让他净身出户？
老婆子，消消气，快给媳妇道歉，你是要毁了老大吗？”
成老太一看大儿子煞白的脸色，就知道不能再胡搅蛮缠了：“那怎么分？
想平分是不可能的！
我和你爹还没死呢，你们提分家，就是不孝！
我看就分一百斤糙米、三十个鸡蛋，同意就分家，不同意爱去哪吊去哪吊！”
正好这时候，哥哥把板车推来了。
让哥哥把相公抱上车，周围村民看着他昏迷的样子，又发出阵阵嘘声。
她跳上板车，就让哥哥推着去书院。
成老头急疯了，拉着车不让走。
成家老大也急得拦车。
成老头一看她真要去书院，照着成婆子脸上就是几巴掌：“死老太婆，你看你干的好事！
还不快给媳妇道歉，你是要毁了老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