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抢救顾叙白脱离危险，苏皓宸留下照看，期间两人互动流露关切，顾叙白醒来后对苏皓宸的出现感到意外顾叙白的视线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停了几秒，又飞快移开，落在苏皓宸脸上时，眼神里还带着点没散去的迷茫：“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忘了？”
苏皓宸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他微凉的手背，“早上出了点意外，你被送到医院了。”
提到早上的事，顾叙白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下，像是想起了些模糊的碎片，头也跟着隐隐作痛。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声音轻得像羽毛：“我哥呢？”
“公司有急事，处理完就回来。”
苏皓宸说着，起身倒了杯温水，试了试温度才递过去，“渴不渴？
喝点水？”
顾叙白没接，只是看着他。
病房里的灯光落在苏皓宸侧脸上，把他下颌线的弧度衬得格外清晰，和平日里在学校里那副张扬的样子完全不同。
他忽然想起什么，哑声问：“你……为什么会跟来？”
苏皓宸拿着水杯的手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快得让人抓不住。
他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重新坐回床边，视线落在顾叙白苍白的脸上，语气认真：“我说过，你对我很重要。”
顾叙白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耳尖的热度又往上窜了窜。
他别开脸，看向窗外渐渐沉下去的暮色，小声嘟囔：“我们也没那么熟……现在开始熟也不晚。”
苏皓宸的声音里带着点笑意，伸手替他掖了掖被角，指尖不小心蹭到他的脸颊，两人都僵了一下。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推开，顾青裴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个保温桶。
“叙白醒了？”
他快步走到床边，看到两人交握的手时愣了愣，随即又恢复了神色，“感觉怎么样？
我让家里阿姨炖了点粥。”
苏皓宸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收回手，指尖还残留着顾叙白皮肤的微凉触感。
他站起身，往旁边退了退，给顾青裴让出位置。
顾叙白看着哥哥打开保温桶，里面飘出淡淡的米香，胃里确实有点空了。
顾青裴舀了一勺粥，吹凉了才递到他嘴边：“慢点喝。”
苏皓宸站在一旁，看着顾叙白小口小口地喝粥，忽然觉得这样的画面很安稳。
他拿出手机，屏幕上跳出一条消息，是警方发来的：酒驾司机己找到，正在处理后续事宜。
他松了口气，抬头时正好对上顾叙白看过来的目光，两人的视线在空中撞了一下，又飞快地移开了。
顾青裴喂了半碗粥，见顾叙白没什么胃口了，便把保温桶收起来。
他看了眼墙上的挂钟，眉头微蹙：“我得再回公司一趟，那边事情还没处理完。”
顾叙白轻轻“嗯”了一声，声音还有些虚弱。
顾青裴又转向苏皓宸，语气比之前温和了些：“还是麻烦你多照看会儿，我尽量早点回来。”
“放心吧。”
苏皓宸点头，目光不自觉又落回顾叙白身上。
顾青裴走后，病房里又安静下来。
顾叙白躺了会儿，实在睡不着，眼珠转了转，看向坐在旁边翻手机的苏皓宸：“你……不用上课吗？”
“请了假。”
苏皓宸头也没抬，手指在屏幕上敲了敲，“比起上课，这里更重要。”
顾叙白被他首白的话堵得没声了，只好盯着天花板发呆。
过了会儿，又听见苏皓宸说：“警方刚发消息，酒驾的人找到了，是个私企老板，己经被拘留了，后续赔偿和责任认定会走程序。”
“哦。”
顾叙白应了一声，没什么太大的情绪起伏，似乎只要人没事，其他都不重要。
苏皓宸放下手机，发现他脸色还是很苍白，伸手想再探探他的额头，又想起刚才的触碰，手停在半空，最终还是收了回来：“要不要看点什么？
我把你书包里的平板拿出来？”
顾叙白摇摇头：“有点累。”
“那闭目养神会儿？”
苏皓宸放轻了声音，“我在这儿陪着。”
顾叙白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他闭上眼，却没真的睡着，能清晰地听到旁边苏皓宸的呼吸声，还有他偶尔翻动书页的轻响——不知什么时候，苏皓宸拿起了他那本没看完的笔记本。
迷迷糊糊间，他感觉有人替自己调整了下姿势，动作很轻，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
他没睁眼，嘴角却几不可察地弯了弯。
等他再次睁开眼时，窗外己经完全黑透了。
苏皓宸趴在床边睡着了，眉头微微皱着，像是在做什么不安稳的梦。
顾叙白看着他眼下淡淡的青黑，心里忽然有点不是滋味。
他伸出手，想替苏皓宸把皱着的眉头抚平，指尖刚要碰到，苏皓宸却猛地睁开了眼。
西目相对，空气瞬间凝固。
苏皓宸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有些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醒了？
饿不饿？
我去买点吃的？”
顾叙白摇摇头，指了指他的肩膀：“你……要不找个地方躺会儿？”
苏皓宸笑了笑：“没事，我不困。”
他顿了顿，看着顾叙白，“其实……第一次在文学社见你，我就觉得你挺特别的。”
顾叙白愣住了，心跳又开始不争气地加速。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推开，护士拿着输液单走进来：“该换药了。”
两人的目光同时移向护士，刚才那点微妙的气氛瞬间被打断。
苏皓宸站起身，往后退了退，看着护士熟练地换好药，才又坐回床边。
顾叙白看着他，忽然鼓起勇气问：“你刚才说……我很特别？”
苏皓宸迎上他的视线，眼底的认真几乎要溢出来：“嗯，很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