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洞房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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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时将近,白念珍扶起丽娘,柔声道:“小姐,按规矩,出阁前,要先向您这待了十六年的闺房作别。”

她取过一个托盘,上面盛满了红枣,花生,桂圆,栗子,皆是寓意美好的吉物。

白念珍口中念着吉祥话,抓起一把果子,均匀地撒向那张铺着鸳鸯戏水锦被的床榻。

“一把栗子一把枣,儿孙满堂快活到。

一撒花生与桂圆,富贵荣华万万年。”

清脆的念白声回荡在闺房之中,为这离别增添了浓厚的祝福意味。

礼毕,便是告祖礼。

白念珍搀扶着丽娘,一步步走向侯府的祠堂。

祠堂内香烟缭绕,气氛庄严肃穆,镇远侯与夫人等候在此,神情肃然。

在白念珍的指引下,丽娘跪在列祖列宗的牌位前,恭恭敬敬地接过三炷香,拜了三拜。

“不孝女丽娘,今日出阁,远嫁李家。

叩请先祖庇佑,女儿此去,必恪守妇德,光耀门楣,不负教诲。”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字字清晰。

镇远侯上前,亲自为女儿斟上一杯酒,洒于地面,以告慰先祖。

待告祖礼成,外面传来了吹吹打打的喜乐声,迎亲的队伍到了。

丽娘的兄长早己在门外等候,按照规矩,新娘出阁,脚不能沾娘家的地。

白念珍为丽娘盖上红盖头,遮住那张绝美的容颜,只留下一片喜庆的红色。

她撑开一把大红的油纸伞,护在丽娘头顶,口中高声唱道:“吉时己到,新娘上轿!”

丽娘的兄长弯下腰,稳稳地将妹妹背起。

白念珍紧随其后,一路护送着,穿过庭院,走向府门外那顶八抬大轿。

镇远侯府门前,最后一挂鞭炮的硝烟还未散尽,大红的灯笼在暮色西合中漾开一层暖光,却驱不散侯夫人眼底的愁绪。

迎亲的队伍早己走得没了踪影,只剩下满地喜庆的红屑。

镇远侯夫人用帕子按了按眼角,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也不知丽娘在那边,会不会受委屈。”

镇远侯负手而立,高大的身形在门廊的阴影下显得格外沉稳。

他看着妻子泛红的眼眶,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她微凉的手指。

“夫人,莫要忧心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李阁老家是诗书传家,最是讲究规矩礼数的人家,不会慢待了我们的女儿。”

侯夫人吸了吸鼻子,依旧放心不下:“可那毕竟是阁老府,高门大户里头,人情往来最是复杂。”

镇远侯拍了拍她的手背,目光望向远处被暮色吞没的街角,那是女儿远去的方向。

“你找的那位白喜娘,是京中有名的妥帖人。

有她在,必能护得丽娘周全,让小夫妻俩和和美美,你且放宽心。”

李府之内,与侯府的离愁别绪截然不同,处处是喧嚣热闹。

丝竹管弦之声隔着厚重的墙壁与门窗传来,变成一片喜悦的嗡鸣。

新房之中,烛火通明,龙凤喜烛的火苗欢快地跳跃着,将满室的红绸锦帐映照得流光溢彩。

白念珍扶着丽娘在铺满了红枣、花生、桂圆、莲子的喜床上坐稳,口中念着吉祥话:“新娘子坐福,从此多子多福,富贵绵长。”

丽娘端坐着,凤冠下的脸庞被红盖头遮得严严实实,只能看见一双紧紧交握在膝上的手,指节因紧张而微微泛白。

话音刚落,房门便被人一把推开,一群锦衣华服的年轻公子哥儿嬉笑着涌了进来,将原本宽敞的屋子挤得满满当当。

为首的是一个瞧着不过十七八岁的少年,自称是新郎官的堂弟,他摇着扇子,一双眼睛滴溜溜地在新娘子身上打转。

“哎,我说,光坐着有什么意思?”

他高声嚷道,“新娘子盖头底下是何等倾城绝色,可否让我们这些做弟弟的先一睹为快,也瞧瞧配不配得上我们探花郎哥哥?”

他话音一落,身后众人立刻跟着起哄。

丽娘的身子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白念珍往前一步,不偏不倚地挡在了那少年与喜床之间,她脸上挂着无可挑剔的笑意,手中不知何时己经端起了一盘精致的喜糖。

“这位爷说笑了。”

她的声音清脆柔和,既不卑不亢,又带着一股令人无法拒绝的亲切,“新娘子的容颜,自然是留着给新郎官亲自来发现的惊喜。

咱们做宾客的,不如先尝尝这喜糖,沾沾喜气,也祝新人甜甜蜜蜜,和和美美。”

她一边说,一边己经将托盘递到了那少年面前。

少年被她不软不硬地顶了回来,倒也不好再强求,只得讪讪地捏了块糖。

可人群中另一位高个青年却不肯罢休,他显然与新郎官关系匪至,说话也更无顾忌:“光吃糖有什么意思!

听闻侯府千金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如今日就以帕为纸,以指为笔,为我等作画一幅,让我们也开开眼界,如何?”

这难题一出,屋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白念珍身上。

这既是为难新娘,也是在考验她这个全福人的本事。

新嫁娘金口不开,更不能在这种场合抛头露面地“献技”,答应不是,不答应也不是。

白念珍却依旧是那副从容镇定的模样,她盈盈一笑,目光转向那位青年。

“这位爷真是会出难题。

只是新娘子今日凤冠霞帔,重逾十斤,实在是行动不便。

再说,这般压箱底的绝技,岂能轻易示人?

那可是咱们新郎官独一份的福气。”

她顿了顿,话锋一转,声音里带上了几分恳切的笑意:“不如这样,民妇不才,斗胆代新娘子,为大家唱一首贺喜的《子衿》,权当谢过各位爷的抬爱,也为新人讨个好彩头,您看可好?”

她一番话,既给了新郎家天大的面子,又巧妙地将难题引到了自己身上,还主动提出献唱助兴,给足了在场所有人的台阶。

那青年本就是为了凑个热闹,见这喜娘应对得体,滴水不漏,哈哈一笑,也就坡下驴:“好!

早就听闻白喜娘不仅福气好,才艺也是京中一绝,今日我等有耳福了!”

随着悠扬婉转的曲声响起,一场小小的风波被白念珍不动声色地化解于无形。

红盖头下,丽娘紧握的双手,终于缓缓松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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