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直播!画面里,林薇薇的婚纱被撕扯得歪歪扭扭,露出的肩膀上有明显的红痕。
她整个人被压在地毯上,双腿分得很开,举得很高!
脚上那双我特意托人从巴黎定制的碎钻高跟鞋正随着身体的晃动来回摇摆,
发出卟啉卟啉的光。然后,她告诉我:“我们本来就是今天结婚,陈默你要是敢不娶我,
就是渣男!就是不负责任!”1红色的地毯从宴会厅门口一直铺到舞台中央,
像一条流淌的红色海洋。我站在舞台侧面的阴影里,手心的汗已经浸湿了礼服手套。
镜子里的自己穿着笔挺的白色西装,领结打得一丝不苟,可那双眼睛里的血丝骗不了人 。
我昨晚几乎没合眼,兴奋夹杂着紧张。“老默,准备好了吗?
” 大学同学老张拍了拍我的肩膀。他的袖口别着 “伴郎” 字样的金色徽章,
在水晶灯下闪得人睁不开眼。我点点头,喉结滚动了一下却没发出声音。
今天是我和林薇薇的婚礼。这个名字在我心里盘桓了整整八年。
从大二第一次在图书馆看到她抱着《百年孤独》靠窗而坐,
阳光透过玻璃窗在她白皙的脖颈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开始,我的目光就再也没能从她身上移开。
我承认,我有见色起意的成分。但是哪段感情不是从见色起意开始?追了2年,守了2年,
今天之后终于要把这个全校男生都梦寐以求的名字,刻在我的户口本上。
林薇薇是一位洁身自好的女孩,反对婚前。所以我尊重、理解并严格执行。就连领证,
也按林薇薇的要求,先办婚礼再领证。讲真,我认为这位美得犯规的女孩能嫁给我,
是我的福分。虽然后来的相处过程中我发现林薇薇的性格有些怪异。似乎是有些偏执,
但是哪位女神没有点小脾气、小傲娇?宴会厅里传来宾客们的笑声和碰杯声,
空气里飘着香槟和奶油蛋糕的甜腻气息。爸妈说今天来了差不多一千五百人,
光停车场就停满了三个,连酒店门口的马路牙子上都临时加了百多个车位。
“薇薇那边怎么样了?”我抓住路过的婚庆策划。“新郎官放心,新娘妆很快收尾,
林小姐今天美得像仙女下凡!” 策划脸上堆着标准的职业笑容,
“您安排的惊喜设备都调试好了,高清摄像头无死角,
保证让全场都能看到林小姐感动的样子。”我松了口气,嘴角忍不住往上扬。为了这个惊喜,
我熬了整整三个月。从我们第一次一起去看的那场露天电影票根,
到她生日时我跑遍全城才买到的***版玩偶;从她考研时我每天送去的热奶茶,
到我们第一次旅行时在洱海边拍的合照……一千八百张照片,串起了我们走过的五年时光。
我熬夜做成了视频。特意安排婚庆公司在林薇薇的化妆间里装上了显示屏,
等下就会播放出来。当然,为了惊喜,我没有告诉林薇薇。
我还特意嘱咐婚庆公司用最高清的摄像头,届时林薇薇感动的全过程将直接转播到宴会大厅!
就是想让所有人都看清楚,我有多么用心对待这份感情!林薇薇嫁给我陈默,
是这辈子最正确的决定。“视频连线准备好了!” 婚庆公司的技术员探出头来朝我挥手。
我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血液像潮水一样往头顶涌。按照流程,
现在该播放我准备的短片了。我对着策划比了个手势,他立刻按下了手里的遥控器。
宴会厅里的灯光突然暗了下来,巨大的 LED 屏幕亮起。化妆间里的实况开始直播!
原本应该出现林薇薇穿着婚纱的惊喜笑脸,可画面里的场景却让我浑身的血液瞬间冻结。
画面里,林薇薇的婚纱被撕扯得歪歪扭扭,露出的肩膀上有明显的红痕。
她整个人被压在地毯上,双腿分得很开,举得很高!
脚上那双我特意托人从巴黎定制的碎钻高跟鞋正随着身体的晃动来回摇摆,
发出卟啉卟啉的光。压在她身上的男人背对着镜头,我看不清脸,
却认得他那头标志性的亚麻色头发。是江辰。这个名字像一把生锈的刀,
猝不及防地捅进我早已结痂的伤口。大二那年,就是这个突然转学去国外的江辰,
让林薇薇把自己关在宿舍里哭了整整一个月。她撕碎了所有和他有关的照片,
却在夜深人静时抱着他送的旧吉他默默流泪。是我每天雷打不动地给她带早餐,
在她被专业课难住时通宵查资料,在她***晚归时假装顺路送她回宿舍…… 整整三年,
我像个虔诚的信徒,一点点焐热她冰封的心。我以为江辰早就成了过去式,
成了林薇薇偶尔会在同学聚会上提起的 “老同学”。
可屏幕里的画面却在无声地嘲笑着我的天真。江辰突然侧过脸,
镜头清晰地拍到他嘴角勾起的嘲讽弧度。他低头在林薇薇耳边说了些什么,
我能看到林薇薇瞬间泛红的眼角,还有她下意识搂住江辰脖颈的动作。
“嗡 ——” 宴会厅里炸开了锅。我能感觉到所有目光都像针一样扎在我背上,
那些窃窃私语像无数只蚂蚁,顺着我的脚踝一路爬进心脏。“那不是林薇薇吗?”“天呐,
那个男的是谁?”“这…… 这是在干什么啊?”我的耳朵里嗡嗡作响,
策划脸色惨白地举着遥控器,手指抖得按不下去暂停键。
他从业十几年大概也没见过这种场面,连接休息室的屏幕忘了关掉,
于是这场不堪入目的闹剧,就这样在一千五百双眼睛的注视下,***裸地上演着。
高清摄像头把一切都拍得清清楚楚。林薇薇蹙起的眉头,泛红的眼角,
甚至她喉咙里溢出的细碎***,都透过音响传遍了整个宴会厅。我像个被钉在原地的木偶,
眼睁睁看着屏幕里的自己,像个彻头彻尾的傻子。2五年。我记住她所有的生理期,
在她来例假时提前备好红糖姜茶;我知道她不吃葱姜蒜,
每次出去吃饭都要反复跟服务员强调;我把她随口提过的每一件小事都记在备忘录里,
努力活成她喜欢的样子。可原来,在她心里,我终究还是比不过那个突然出现的白月光。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都像在滚烫的油锅里煎熬。
直到画面里冲进几个惊慌失措的伴娘,尖叫声刺破了诡异的寂静,屏幕才终于黑了下去。
宴会厅里死一般的安静,只能听到有人倒吸冷气的声音。
我看着舞台中央那束用九百九十九朵红玫瑰扎成的花束,突然觉得无比讽刺。
那是我托人从荷兰空运来的,象征着长长久久的爱。“陈默……”妈妈的声音带着哭腔,
她扶着爸爸的胳膊,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我还没来得及回应,
就看到休息室的方向传来一阵骚动。林薇薇穿着那件被蹂躏得不成样子的婚纱走了出来。
脸上的妆花了一半,嘴角却带着一种近乎挑衅的冷漠。她径直走到我面前,
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她穿了高跟鞋,几乎和我一样高。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我以为她会道歉,会解释,哪怕是编一个漏洞百出的谎言也好。
可她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却让我如坠冰窟。“陈默,你必须给我道歉。”她的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传遍了鸦雀无声的宴会厅,“谁让你擅自装摄像头的?你这是侵犯我的隐私!
”我怔怔地看着她,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从来都没真正认识过这个女人。
她白皙的脸颊上还带着未褪的潮红,脖颈间的红痕在婚纱的映衬下格外刺眼。
那双我曾吻过无数次的嘴唇,此刻正吐出最伤人的话语。八年的执念,五年的陪伴,
在这一刻碎得像地上的玻璃碴,扎得人连呼吸都觉得疼。人群里不知是谁先发出一声嗤笑,
紧接着,各种各样的目光像潮水般涌来。同情的,嘲讽的,看好戏的,
幸灾乐祸的……我突然觉得很累。累到不想争辩,不想质问,甚至不想再看她一眼。
原来有些爱情,从一开始就注定是场笑话。而我,就是那个站在舞台中央,
穿着可笑的白色西装,演完了整场独角戏的小丑。“道歉?”我怀疑自己听错了,
下意识地掏了掏耳朵。指尖触到滚烫的耳廓,才发现全身的血液都在往头顶冲。
林薇薇往后退了半步,婚纱的裙摆扫过地毯上的香槟渍,留下一道狼狈的污渍。
她抬手理了理凌乱的鬓发,露出的手腕上还留着暧昧的红印。“陈默,你装摄像头***我,
还把这种画面放给所有人看,你让我以后怎么做人?”她突然提高了音量,
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现在你必须跟我道歉,然后我们把婚礼完成!
”那么有人问我当时是什么心情。我只能告诉你,没啥心情,
因为我理解不了林薇薇的脑回路!上天下地,***开天到三皇五帝,
可能都不能理解这种脑回路!我只知道这婚结不了。
如果你非要说“能”“能”“能”我只能说:“能你妈卖麻花儿!”3“完成婚礼?
”伴郎老赵猛地冲过来,指着她的鼻子骂道,“林薇薇你要点脸吗?这种时候还想着结婚?
”“我怎么了?”林薇薇突然破涕为笑,眼神里的嘲讽像淬了毒的针,
“我们本来就是今天结婚,陈默要是敢不娶我,就是渣男!是不负责任!
”她的声音在空旷的宴会厅里回荡,那些原本还在窃窃私语的宾客瞬间炸开了锅。
“这女的疯了吧?”“偷人被抓现行,居然还倒打一耙?
”“陈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啊……”“你们懂什么!”一个尖利的女声突然划破人群,
林薇薇的母亲踩着高跟鞋冲过来,一把将女儿护在身后,“我女儿跟陈默处了4年,
青春都耗在他身上了!现在出了这种事,陈默不负责谁负责?”我爸气得浑身发抖,
手里的茶杯 “哐当” 一声摔在地上:“王秀兰你讲点道理!
是你女儿在婚礼上跟别的男人……”“什么别的男人?”林薇薇的父亲突然从后面挤过来,
他穿着不合身的西装,领口的纽扣崩开了一颗,“那是小江!是薇薇的老同学!
年轻人开个玩笑怎么了?倒是你们陈家安摄像头***,就是没安好心!”“玩笑?
” 我妈捂着心口直喘气,“一千五百双眼睛都看见了!那是开玩笑吗?”“就是开玩笑!
”林薇薇突然尖叫起来,她冲到舞台中央,抓起话筒对着全场喊道,“我告诉你们,
今天这婚我结定了!陈默要是敢悔婚,我就去他公司闹,去他爸妈单位闹,
让他这辈子都抬不起头!”这句话彻底点燃了导火索。我堂哥第一个忍不住,
挥着拳头就冲了过去:“你敢动我叔我婶试试!”“打人啦!陈家打人啦!
” 王秀兰突然往地上一躺,抱着林薇薇父亲的腿嚎啕大哭,“陈默悔婚还打人啊!
大家快来看啊!”场面瞬间失控。林薇薇的几个表哥从人群里冲出来,掀翻了旁边的酒桌。
红酒和菜肴泼了满地,水晶杯碎裂的声音此起彼伏。我的堂兄弟们也红了眼,
抡起椅子就朝对方砸过去。宾客们尖叫着四处躲避,有人撞翻了甜品台,
奶油和水果混着碎玻璃黏在地毯上。那束象征长长久久的玫瑰被人踩烂,
红色的花瓣混着污泥,像一摊凝固的血。我站在混乱的人群中央,突然觉得无比荒诞。
曾经幻想过无数次的婚礼,最后居然变成了这样一场闹剧。“都给我住手!”我突然吼道,
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所有人都愣住了,互相揪着衣领的手停在半空。
林薇薇趁机扑过来抓住我的胳膊,指甲几乎嵌进我的皮肉里:“陈默,你想通了?
我们继续婚礼?”我用力甩开她的手,后退半步。阳光透过宴会厅的落地窗斜射进来,
在她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
我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清她的眼睛 —— 那里没有丝毫愧疚,只有算计和贪婪。“林薇薇,
” 我一字一顿地说,“这婚,结不了。”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王秀兰突然从地上爬起来,像疯了一样朝我扑过来:“陈默你个杀千刀的!你敢悔婚?
我跟你拼了!”我侧身躲开,她扑了个空,重重地摔在地上。就在这时,
江辰突然从休息室的方向走了出来。他慢条斯理地系着衬衫纽扣,
亚麻色的头发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薇薇,别闹了。”他的声音很轻,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林薇薇看到他,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蹲在地上捂着脸哭了起来。
江辰径直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陈默,早告诉你了,
薇薇不是你能驾驭的。”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
血液顺着指缝滴落在白色的西装裤上,像绽开的红梅。“滚。” 我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
江辰挑了挑眉,转身拉起地上的林薇薇,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宴会厅。
他们离开后,现场只剩下一片狼藉。破碎的酒杯,翻倒的桌椅,满地的食物和花瓣。
还有两家人互相敌视的目光,以及宾客们尴尬又鄙夷的眼神。我脱下沾了污渍的西装外套,
扔在地上。“爸,妈,我们回家。”4下午,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只有一张图片。林薇薇和几个穿着西装的人站在一起,
背景是律师事务所的招牌。下面还有一行字:“陈默,等着收法院传票吧。
”我盯着那条短信看了很久,突然笑了。我的报复计划还没拟定完成,她到先找上门了。
用一场荒诞的婚礼,毁了我的人生还不够,还要把我送进法院!口袋里的手机再次震动,
这次是条彩信。发件人是林薇薇。点开后,是张她和江辰的合照。照片里的两人笑得刺眼,
背景是机场的出发口。下面附着一句话:“陈默,谢谢你的婚礼,我们用你的场地叙旧,
很开心。”我面无表情地删除了短信。真好笑。5法院的法槌落下时,
我盯着原告席上林薇薇那张扭曲的脸,突然觉得眼皮很重。三个月的官司像场冗长的噩梦。
林薇薇的律师团翻来覆去地强调摄像头侵犯隐私,却对休息室里的画面避而不谈。
婚礼前林薇薇签字确认的《活动流程知情书》—— 那是婚庆公司为了规避风险让新人签的,
里面明确写着 “婚礼环节可能涉及实时影像互动”,她当时不耐烦地扫了两眼就签了名。
“被告陈默安装摄像头的行为,属于婚礼流程告知范围内的合理安排,不构成非法***。
” 法官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来,林薇薇猛地站起来,高跟鞋在地板上跺出刺耳的声响。
“不可能!他就是故意的!”她指着我的鼻子尖叫,被法警拦住时还在挣扎,
“陈默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走出法院时,阳光刺眼得让人睁不开眼。
我爸接过判决书的手还在抖,我妈红着眼圈拉我到路边:“默啊,这事总算过去了,
咱以后好好过日子,别跟他们一般见识。”我点点头,心里却像压着块冰。日子并没有变好。
林薇薇败诉后,开始变着法地折腾。她在网上匿名散布我的 “丑闻”,
说我因爱生恨恶意报复前女友;她跑到我公司楼下举着扩音器骂街,
害得我被领导叫去谈话三次;甚至有天早上,我发现家门口被泼了红油漆,
那刺鼻的气味三天都散不去。“爸,妈,你们先去我姐家住段时间。”我擦着门上的油漆,
指甲缝里全是红得发暗的颜色,“这里有我盯着。”我开始不动声色地收集证据。
林薇薇散布谣言的截图,她在公司闹事的监控录像,还有那桶红油漆的购买记录。
我托人查了小区的监控,拍到了她弟弟半夜鬼鬼祟祟的身影。但我没立刻反击。
我在等一个时机,一个能让她彻底闭嘴的时机。转机出现在江辰身上。
这小子回国后一直在做跨境贸易,我通过以前的同学打听到,他公司的账目很不干净。
我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只是把收集到的几份可疑单据,匿名寄给了税务局。半个月后,
江辰的公司被查的消息就传开了。据说他账户被冻结,还被带去问话了好几次。
真正的意外发生在一个暴雨夜。那天我加班到十点,开车经过环城路时,
看到前方围了一圈警车。红蓝交替的灯光在雨幕里炸开,救护车的鸣笛声被雨声撕得粉碎。
第二天一早,同学群里就炸了锅。“江辰没了,昨晚出车祸了。
”“听说他连夜要去邻市躲事,雨天路滑,车冲下护栏了……”“唉,
林薇薇怕是要疯了……”我盯着屏幕上的字,指尖冰凉。我知道他最近心神不宁,
却没想过会是这样的结局。这场意外里,我那封举报信究竟占了多少分量?我不敢深想。
江辰的葬礼办得很潦草。他父母在国外没赶回来,只有林薇薇穿着一身黑,
跪在灵前一动不动。她瘦得脱了形,原本白皙的脸此刻像张白纸,眼睛空洞得吓人。我没去。
有些场面,我没勇气面对。可躲是躲不掉的。葬礼结束后的第三天晚上,我正陪我妈看电视,
突然听到 “哐当” 一声巨响,防盗门被人踹开了。
林薇薇带着三个流里流气的男人闯进来,她头发乱糟糟的,眼睛里全是红血丝,
手里攥着根木棍。“陈默!你给我出来!”她的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江辰死了,
你满意了?!”我妈吓得往我身后躲,我把她护在身后,
盯着林薇薇:“你闯进我家想干什么?”“干什么?”她突然笑起来,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江辰是被你害死的!你必须去给他披麻戴孝!你必须去守灵七七四十九天!
不然我拆了你这个家!”那三个男人开始在屋里乱砸,茶几被掀翻,电视屏幕裂成蛛网,
我书架上的书散落一地。“住手!” 我抄起门口的拖把,朝着离我最近的男人挥过去,
“你们再动一下试试!”混乱中,一个男人抄起桌上的烟灰缸朝我砸来。
我妈尖叫着扑过来推开我,烟灰缸擦着我的胳膊砸在墙上,碎玻璃溅了她一胳膊。“妈!
” 我目眦欲裂,一脚踹开那个男人,抱着我妈后退到墙角。
林薇薇看着我妈胳膊上渗出来的血,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被狠厉取代:“陈默,
我给你2天时间考虑!要么去给江辰守灵,要么我让你一家人都不好过!
”她带着人摔门而去,屋里只剩下满地狼藉和我妈压抑的哭声。我看着墙上那道新鲜的血痕,
又看了看我妈颤抖的肩膀,心里那块冰突然裂开了缝。里面翻涌着的,
是连我自己都害怕的恨意。我用碘伏给妈消毒伤口时,她的胳膊一直在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