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金手指与血誓
他盘腿坐在案几前，面前摊开着几卷竹简，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过目不忘..."他喃喃自语，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从昨天醒来发现自己穿越成少年刘彻后，他就一首在测试自己的"金手指"。
作为历史系学生，他对汉朝历史了如指掌，但穿越带来的优势远不止于此。
刘彻拿起一卷《诗经》，随意翻开一页，只扫了一眼便合上竹简。
闭上眼，那些文字如同镌刻在脑海中一般清晰。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一字不差。
他深吸一口气，又拿起《论语》做同样的测试，结果依旧完美。
不仅如此，他甚至能回忆起前世读过的所有关于汉武帝时期的史料细节，包括《史记》《汉书》中的记载。
"这就是我的优势。
"刘彻握紧拳头，眼中闪过一丝锐利，"不仅知道历史走向，还能记住所有读过的内容。
"门外传来脚步声，刘彻迅速将竹简收好。
南宫公主轻盈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今日她穿着一袭淡青色曲裾深衣，发间只簪了一支白玉簪，清丽脱俗。
"彘儿，这么早就起来了？
"她手里端着一个漆盘，上面放着几样精致的点心，"昨夜睡得可好？
"刘彻的目光不自觉地柔和下来："有阿姐的安神茶，自然睡得好。
"南宫公主将漆盘放在案几上，顺手整理了一下刘彻略显凌乱的衣襟。
她的手指不经意间碰到刘彻锁骨下的月牙胎记，两人同时微微一颤。
"阿姐，"刘彻突然问道，"你知道哪里有兵书吗？
"南宫公主惊讶地挑眉："彘儿何时对兵书感兴趣了？
"她思索片刻，"太傅那里应当有不少，不过...""不过什么？
""父皇不喜皇子过早接触兵事。
"南宫公主压低声音，"你忘了去年梁王叔因私藏兵书被训斥的事？
"刘彻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历史上梁王刘武确实曾因此事被景帝猜忌，这证明他的历史知识准确无误。
"阿姐放心，我只是好奇。
"他拿起一块点心咬了一口，香甜的滋味在口中化开，"对了，今日太傅要来讲学吗？
""嗯，巳时开始。
"南宫公主轻轻拂去刘彻嘴角的点心屑，"今日讲《春秋》，你可别再打瞌睡了。
上次太傅告到父皇那里，害得阿姐替你求情好久。
"刘彻握住南宫公主的手："这次不会了。
阿姐，我想好好学治国之道。
"南宫公主怔了怔，随即展颜一笑："我们彘儿长大了。
"她眼中满是欣慰，"那阿姐今日陪你一起听讲。
"巳时整，太傅申公准时到来。
这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是当世大儒，讲学素来严厉。
看到刘彻正襟危坐的样子，他明显有些意外。
"胶东王今日精神甚佳。
"申公捋着胡须道。
刘彻恭敬行礼："学生前日偶得一梦，深感学识浅薄，望太傅不吝赐教。
"申公满意地点头，开始讲解《春秋》微言大义。
刘彻全神贯注，不仅记住每一句话，还能结合后世的研究成果提出独到见解，让申公连连称奇。
"胶东王今日..."下课后，申公迟疑道，"判若两人啊。
"南宫公主骄傲地笑道："彘儿天资聪颖，只是平日不爱显露罢了。
"送走太傅后，刘彻拉住南宫公主的袖子："阿姐，带我去见父皇好吗？
""现在？
"南宫公主惊讶地看着他，"父皇正在宣室殿处理政务...""我有要事相商。
"刘彻的眼神坚定得不像一个少年，"关于匈奴的事。
"南宫公主的表情顿时变了。
她西下看了看，压低声音："彘儿，你怎么突然...""阿姐，相信我。
"刘彻握住她的手，"我不会害你。
"或许是弟弟眼中的决心打动了她，南宫公主最终点了点头："好，阿姐带你去。
但若父皇发怒，你须立刻道歉。
"宣室殿外，侍卫见到南宫公主并未阻拦——景帝素来疼爱这个女儿。
殿内，正值壮年的汉景帝正在批阅奏章，眉头紧锁。
"儿臣拜见父皇。
"刘彻恭敬行礼。
景帝抬头，有些意外："彘儿？
南宫？
有何要事？
"刘彻深吸一口气："儿臣有一策，可解匈奴之患。
"景帝手中的笔顿住了。
他仔细打量着小儿子，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哦？
说来听听。
""和亲非长久之计。
"刘彻首视父亲的眼睛，"儿臣以为，当练兵备战，以战止战。
"景帝眯起眼睛："你可知对匈用兵要耗费多少国力？
""儿臣算过。
"刘彻不慌不忙地列举出一系列数据，包括粮草消耗、兵力调配等，这些都是他前世论文研究过的内容，"短期虽耗资巨大，长远看却能一劳永逸。
"景帝的表情越来越惊讶。
他放下笔，示意刘彻走近："这些是谁教你的？
""无人教导。
"刘彻坦然道，"儿臣夜观天象，昼读史书，自行领悟。
"景帝沉默良久，突然问道："若朕命你拟一份练兵计划，几日可成？
""三日足矣。
"刘彻自信地回答。
离开宣室殿后，南宫公主一把拉住刘彻的手腕："彘儿！
你何时学的这些？
阿姐怎么不知道？
"刘彻没有立即回答。
夕阳西下，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望着南宫公主担忧的眼睛，轻声道："阿姐，今晚我去你宫里用膳可好？
我有话要对你说。
"南宫公主寝宫的晚膳比刘彻那里精致许多。
几样小菜色香味俱全，还有一壶温热的桂花酿。
侍女们都被屏退，只剩下姐弟二人对坐。
"说吧。
"南宫公主给刘彻夹了一筷子鲈鱼，"今日在父皇面前那番话，到底怎么回事？
"刘彻放下筷子，首视南宫公主的眼睛："阿姐，若我说...我不是原来的刘彻，你信吗？
"南宫公主的手停在半空："什么意思？
""我是刘彻，但又不完全是。
"刘彻斟酌着词句，"我拥有未来的记忆，知道很多事情将会如何发展。
"南宫公主的表情从困惑逐渐变成担忧："彘儿，你是不是病了？
""阿姐左肩有一处疤痕，是六岁时为我摘梅子从树上摔下来留下的。
"刘彻突然说，"你最喜欢的颜色是青色，因为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穿的衣服颜色。
你怕雷声，但每次打雷都会先来陪我，因为我也怕..."南宫公主的脸色变了："这些...这些你本就知道。
""那我说些你不知道的。
"刘彻压低声音，"三个月后，匈奴使者会来求亲，指名要你。
父皇本欲拒绝，但太皇太后坚持答应。
"南宫公主手中的筷子掉在了地上。
"一年后，你会被送往匈奴，嫁给军臣单于。
"刘彻的声音有些发抖，"他在新婚之夜...会当着你的面杀死陪嫁的***侍女...""别说了！
"南宫公主猛地站起，脸色煞白。
刘彻也站了起来，抓住南宫公主颤抖的手："阿姐，我发誓绝不会让这一切发生。
这就是为什么我要学兵法，为什么要在父皇面前表现。
我要变得足够强大，才能保护你。
"南宫公主的眼中噙着泪水："这...这太荒谬了...""我知道。
"刘彻苦笑，"但我必须告诉你真相，因为接下来我会做很多反常的事，我需要你的帮助。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两人身上。
南宫公主凝视着弟弟的眼睛，那里面的坚定和痛苦不像作假。
她缓缓抬起手，抚上刘彻的脸颊。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那未来的我...最后怎样了？
"刘彻喉头发紧："你在匈奴生活了十二年，生了两个孩子。
后来军臣单于死，按照匈奴习俗，你要嫁给他的儿子..."南宫公主猛地捂住嘴，眼中满是惊恐。
"但你不从，最终..."刘彻说不下去了，他紧紧抱住南宫公主，"对不起，阿姐。
对不起..."南宫公主在他怀中颤抖，良久，她轻轻推开刘彻，擦干眼泪："所以你要改变这一切？
""不惜一切代价。
"刘彻斩钉截铁地说。
南宫公主深吸一口气，突然转身从妆奁中取出一把精致的匕首："这是去年父皇赐我的。
现在，我把它给你。
"刘彻接过匕首，只见刀鞘上刻着精美的云纹，抽出来寒光凛凛。
"无论你说的是真是假，"南宫公主的声音变得坚定，"阿姐都站在你这边。
我们一起面对。
"刘彻的眼眶湿润了。
他将匕首收入怀中，郑重地点头。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一名侍女慌张地跑进来："公主！
宫里来人传话，说太皇太后召您明日去长乐宫，要...要量制新衣..."南宫公主的脸色瞬间惨白。
刘彻握紧了怀中的匕首，眼中燃起怒火——历史正在按原轨迹运行，和亲之事就要开始了。
"告诉来人，公主知道了。
"刘彻代姐姐回答。
待侍女退下，他转向南宫公主："阿姐别怕，明日我陪你一起去。
"南宫公主勉强点头，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了衣角。
刘彻轻轻握住她的手："相信我，这一次，结局会不一样。
"月光下，两人相对而立，影子交融在一起。
一场改变历史的抗争，就此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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