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绫子
沙罗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迈着不稳的步子，一头扑进绫子的怀里。
“沙罗真厉害，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宝宝。”
绫子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眼底却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忽然想到：如果沙罗真的成为忍者，会不会有一天浑身是血地倒在她面前？
这个念头像一把刀，狠狠扎进她的心脏。
“妈妈也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妈妈！”
沙罗仰起脸，笑得天真无邪。
绫子深吸一口气，压下不安。
不，她的女儿不会有事。
她会用尽一切办法保护她，哪怕与整个木叶为敌。
“今天要出去找阿斯玛玩吗？”
绫子抱起沙罗，轻声问道。
阿斯玛和沙罗同岁，两家关系亲近，两个孩子自然成了固定玩伴。
“好啊。
新之助哥哥呢？”
“今天忍校应该放假。
你想找新之助干什么呀？”
“我要看忍术！”
沙罗的眼睛亮晶晶的，充满期待。
绫子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她的理智告诉她，忍者之路充满血腥和阴谋，沙罗不该涉足。
可她又隐隐觉得，自己似乎无法真正左右这个孩子的意志。
“沙罗以后想当忍者吗？”
不当忍者的话，就只能当贵族了吧？
可贵族的生活枯燥乏味，而战场立功……或许会很有趣。
“应该吧。”
沙罗回答得漫不经心。
“如果妈妈希望你不当呢？”
绫子感到一阵无力。
她明明想强硬地命令沙罗放弃，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软弱的试探。
“绫子！”
团藏的声音突然从墙角传来，低沉而冷硬。
他缓步走近，面色阴沉。
他的内心罕见地出现了动摇。
沙罗的天赋极高，若能培养成根部的利器……可绫子的反对，让他不得不重新权衡。
但很快，他冷静下来。
沙罗的才能不该浪费在贵族的温室里，她注定要成为更强大的存在。
“团藏……” 绫子的声音微微发颤。
团藏眯起眼睛。
他太了解绫子了，她的软弱和优柔寡断，终究会害了沙罗。
“每个人都是自由的，” 沙罗突然开口，打破了僵持的气氛。
“我有权选择我想做什么，每个人都有权利。”
当然，玛拉庇护着她，她自然会听玛拉的话。
但在这个世界，她的天赋足够强大，足以保护自己。
团藏盯着沙罗，忽然意识到，这个孩子远比她表现出来的更清醒、更独立。
或许……她根本不需要他们的干涉。
“爸爸要跟我和妈妈去猿飞伯伯家吗？
我要去找新之助和阿斯玛玩。”
沙罗仰头看向团藏，眼睛亮晶晶的，像两颗剔透的黑曜石。
团藏沉默了一瞬。
他忽然感到一种荒谬的刺痛。
这个孩子，明明流着他的血，却对猿飞家的小鬼们笑得那么真诚，仿佛他们才是她真正的亲人。
他肩上压着太多东西：根部的计划、木叶的暗面、血脉的延续……而现在，这个孩子天真无邪的邀请，竟让他感到一丝疲惫。
某个阴暗的念头闪过：如果沙罗真的和猿飞家的孩子走得太近，未来会不会成为他的阻碍？
但最终，他只是冷淡地移开视线。
“你们去。”
他的声音像一把未出鞘的刀，裹着锋利的平静。
“根部还有任务。”
沙罗眨了眨眼，似乎并不失望，反而笑嘻嘻地拉住绫子的手。
“那我和妈妈去啦！”
团藏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袖中的手指微微收紧。
——总有一天，她会明白，这个世界不是靠“玩”就能活下去的。
“妈妈，多买一点，我也给新之助和阿斯玛带一点。”
沙罗踮起脚尖，指着街边小摊上热腾腾的糯米团子。
她其实并不真的在意分享，只是喜欢看别人因她而露出笑容的样子。
这种“体贴”更像一种游戏。
绫子笑着付钱，揉了揉她的头发。
“沙罗好细心呀，是个好孩子。”
“妈，今天中午吃烤肉好不好？”
“好啊。”
“阿斯玛！”
刚和琵琶湖阿姨打完招呼，沙罗就噔噔噔跑上二楼，一把掀开阿斯玛的被子。
阿斯玛猛地惊醒，睡意全无。
又是她！
每次来都像一阵旋风，搅得他不得安宁。
“哈！
我就知道你还在睡懒觉，快起来和我玩！”
沙罗使劲晃他，笑得像只恶作剧得逞的猫。
阿斯玛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
他昨晚做了个怪梦，梦见沙罗的眼睛在黑暗里发着光，像某种非人的生物……但此刻阳光透过窗帘照在她脸上，她又变回了那个普通的小女孩。
或许只是错觉？
“别晃了……我起来就是。”
他慢吞吞地坐起身，头发乱得像鸟窝。
其实他有点怕沙罗。
她玩起来太疯了，上次还怂恿他一起爬树，结果害他被父亲训斥。
可不知为何，他总拒绝不了她的要求。
沙罗把糯米团子塞到他手里，眼睛亮晶晶的。
“快吃！
吃完我们去找新之助哥哥看忍术！”
阿斯玛叹了口气，咬了口团子。
——又来了，这种被牵着鼻子走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