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戳我直接看全本<<<<

意识像沉船,挣扎着从冰冷的黑暗深处往上浮。最先恢复的是听觉,尖锐的嗡鸣,

盖过远处模糊的、压抑的呜咽。紧接着,

是痛——一种窒息的、颈骨仿佛要被生生勒断的剧痛,缠绕在脖子上,

***辣地灼烧着每一寸皮肤。我猛地睁开眼。视线被一片刺目的、不祥的素白占据。

粗糙的布料带着腐朽的霉味,死死勒进我的皮肉。每一次徒劳的吸气,

都只换来喉头更深的压迫和火燎般的刺痛。肺叶像破风箱般徒劳地翕张,

却吸不进一丝救命的空气。“呃…嗬…” 破碎的、不似人声的***从被挤压的喉咙里挤出。

眩晕如同黑色的潮水,一波波冲击着视野的边缘,视野里,

头顶上方那片褪色剥落的房梁彩绘,扭曲旋转着,仿佛一张狞笑的鬼脸。“毒妇!

”一个冰冷彻骨的声音,裹挟着毫不掩饰的憎恶与残忍,如同淬了毒的冰锥,

狠狠凿进我嗡嗡作响的耳膜。“你秽乱宫闱,谋害皇嗣,桩桩件件,罪不容诛!

今日赐你白绫,已是朕念及最后一丝旧情!”那声音居高临下,

每一个字都带着碾碎蝼蚁般的轻蔑。“可还有什么遗言要吐?”窒息感如同铁钳,

死死扼住我的喉咙,每一次徒劳的吸气都像吞下滚烫的刀片。视野里,

头顶那片剥落的房梁彩绘在缺氧的眩晕中疯狂旋转、扭曲,像一张张嘲弄的鬼脸。

冰冷的绝望,比勒紧的白绫更深地钻进骨髓。秽乱宫闱?谋害皇嗣?不属于我的记忆碎片,

如同被强行撕开的伤口,瞬间涌入脑海,

带着原主残留的滔天怨愤和无边恐惧——模糊的宫廷盛宴画面,刻意靠近的陌生男人身影,

毫无征兆的剧痛和身下涌出的温热……最后定格在眼前这张俊美无俦却冰冷如霜的面孔上,

他眼中没有丝毫温度,只有宣判***的冷酷。“呃…嗬…”破碎的***挤出喉咙,

微弱得连自己都几乎听不见。白绫粗糙的纤维深深嵌进皮肉,

每一次徒劳的挣扎都换来更深的窒息。肺叶像破败的风箱,徒劳地抽动,

却吸不进一丝救命的空气。濒死的冰冷从脚尖开始蔓延,迅速吞噬着四肢百骸。

不行……不能就这么死!绝不能!刚穿过来就领盒饭?开什么玩笑!求饶?

原主卑微的哀求换来的只是更深的践踏。解释?这双写满憎恶的眼睛根本不会听一个字!

电光火石间,一个念头如同溺水者抓住的浮木,猛地刺穿绝望的迷雾——左手!

左手宽大破旧的袖袋深处!那点硌手的东西!

原主被打入冷宫前最后的、近乎本能的疯狂举动!她藏了什么?毒药?匕首?不,感觉不对!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所有混乱。我用尽全身仅存的力气,将意识死死钉在左臂上。

肌肉在缺氧中剧烈颤抖,带动着整个肩膀都在痉挛。手指,僵硬得像不属于自己,

在宽大破旧的袖袋深处艰难地摸索、抓挠。指尖触碰到一个冰冷、坚硬、圆柱状的小东西!

抓住了!“陛…下…” 我用尽全身力气,

从被勒得变形的喉咙里挤出嘶哑如砂纸摩擦的声音。

那声音微弱得几乎被白绫摩擦的簌簌声淹没,却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疯狂,

“…想…看点…好玩的…吗?”话音未落,我猛地将左手从袖袋里抽出!

根本顾不上看清那是什么东西,也顾不上对准哪里,只凭着本能,用尽最后一丝力气,

将拇指狠狠按在那小东西顶端的某个凸起上,

同时朝着上方那片刺目的白绫、朝着那个模糊而冷酷的身影所在的方向,用力一甩!

“嗤——!”一声尖锐到刺破耳膜的厉啸,猛地撕裂了冷宫死寂的空气!

比声音更快的是光——一道刺目得令人瞬间失明的惨白光芒,

如同地狱熔炉中喷薄而出的火焰之舌,轰然爆发!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冻结、被拉长。

那狂暴的白光,带着焚烧一切的毁灭气息,瞬间吞噬了缠绕在我颈间的死亡绞索!

刺鼻的、类似硫磺混合着硝石的浓烈气味,伴随着灼热的气浪猛地炸开,呛得人几乎窒息。

视野被彻底剥夺,只剩下白茫茫一片。“呃啊——!”一声短促而扭曲的痛呼从头顶传来,

是那个行刑太监的声音,充满了惊骇和猝不及防的痛苦。紧接着是重物踉跄跌倒的沉闷声响。

颈间那令人绝望的压迫感骤然消失!

冰冷的、带着霉味的空气猛地灌入火烧火燎的喉咙和肺叶,引发一阵撕心裂肺的呛咳。

我像被抽掉了所有骨头,软软地从冰冷的青砖地面滑落,瘫倒在地,

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抽搐,每一次吸气都牵扯着剧痛的喉咙和胸腔。眼前依旧是白茫茫一片,

残留着强光灼烧后的炫影。耳朵里嗡嗡作响,仿佛有无数只蜂在同时振翅。死寂。

一种劫后余生、却又危机四伏的死寂,沉甸甸地笼罩着这间破败的冷宫偏殿。

强光造成的炫盲和耳鸣如同退潮般缓缓消散,破碎的视野和听觉艰难地拼凑回现实。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头顶那片被熏得焦黑的房梁,几缕断裂的白绫残片如同死蛇般垂挂下来,

在弥漫的硝烟中微微晃动。空气里充斥着刺鼻的硫磺硝石味,混杂着布帛烧焦的糊味,

呛得我喉咙发痒,又是一阵剧烈的呛咳。我艰难地转动脖颈,喉咙的剧痛让我倒抽一口冷气。

目光扫过地面。那行刑的太监像一滩烂泥瘫在不远处,脸色惨白如纸,双手死死捂着眼睛,

指缝间有粘稠的血丝渗出,身体筛糠般抖着,喉咙里发出不成调的嗬嗬声,

显然是被那骤然爆发的强光和冲击波震伤了。他身旁的地面上,

散落着几块焦黑的布片和断裂的丝线。然后,我的视线撞上了一双眼睛。

就在离我几步之遥的地方。一身玄色常服,绣着暗金的龙纹,身姿挺拔如松。只是此刻,

那份属于帝王的、惯常的冰冷与掌控一切的傲慢,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惊骇硬生生撕裂了。

萧彻——这个赐我白绫的男人,此刻正死死盯着我,那双深不见底的寒潭般的眼眸里,

清晰地倒映着方才那地狱烈焰般的白光,

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如同面对未知巨兽般的震动。他脸上的肌肉绷得极紧,

薄唇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下颚的线条更是锋利如刀。他站在那里,纹丝不动,

像一尊被瞬间冻结的玉雕,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膛泄露了他内心的剧烈震荡。死寂在蔓延,

只有那受伤太监压抑不住的痛苦***和远处隐约的呜咽声在空旷的殿内回荡。萧彻的目光,

从地上焦黑的白绫碎片,缓缓移到我身上,

最终定格在我依旧紧握的左手——那支小小的、冰冷的金属圆筒上。他的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惊骇、探究、冰冷的杀意,还有一丝被冒犯天威的暴怒,如同风暴在眼底疯狂酝酿。

“妖…术?” 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得可怕,像压在冰层下的暗流,

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的重量和彻骨的寒意。那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

要将我连同手中的东西一起洞穿。喉咙***辣地疼,每一次吞咽都像咽下烧红的炭块。

我挣扎着想撑起身体,手臂却软得使不上力,只能半倚在冰冷刺骨的地砖上,

仰头迎向那道足以将人冻结的目光。“咳…咳咳…” 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呛咳,

牵动着颈间被勒破的皮肉,疼得我眼前发黑。我努力压下翻涌的血腥气,

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却带着一种连自己都意外的、近乎嘲讽的平静。“陛下…谬赞了。

” 我费力地抬起左手,那支冰冷的金属圆筒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幽微的光。

刚才那一下几乎耗尽了它。“不是妖术…是…科学。” 我顿了顿,

迎着他愈发冰寒刺骨的眼神,扯出一个虚弱却异常刺眼的笑,“一点…保命的小玩意儿。

毕竟…冷宫…挺危险的,不是吗?”“科学?” 萧彻咀嚼着这个陌生的字眼,眉头紧锁,

眼底的惊疑如同深潭下的暗涌,翻腾不息。他向前踏了一步,玄色袍角拂过冰冷的地砖,

无声无息,却带来沉重的压迫感,如同山岳倾轧。那目光锐利如刀,反复刮过我的脸,

仿佛要剥开这具皮囊,看清里面藏着的到底是人是鬼。他最终停在我面前,

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阴影将我完全笼罩。他微微俯身,冰冷的手指带着一丝试探,

猛地攥住我的下巴,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强迫我抬起脸,

直视他那双深不见底、翻涌着暴风雪的眼睛。“沈青瓷,” 他的声音压得更低,

每一个字都裹着冰渣,砸在我的脸上,“你最好给朕一个解释。解释清楚,你刚才用的,

究竟是什么邪物?还有……” 他的视线扫过地上焦黑的白绫碎片,

最终落回我颈间那道狰狞的紫红勒痕,嘴角勾起一抹毫无温度的弧度,“解释清楚,

你这条贱命,凭什么还能留着喘气?”下巴传来的剧痛让我眼前阵阵发黑,

喉咙的灼痛更是火上浇油。但我清晰地感受到他指尖那一丝微不可察的迟疑,

以及他眼底深处那抹被强行压抑的、对未知力量的忌惮。“解释?” 我嘶哑地开口,

声音因为下巴被钳制而变得模糊不清,却竭力维持着那点微弱的对抗,

“陛下…赐死…都不容人…辩解一句。现在…倒要…听解释了?”我艰难地扯动嘴角,

疼痛让这个笑容显得格外扭曲:“那…东西…叫‘信号棒’。里面是…镁粉…和氧化剂。

…点火…就…烧得很快…很亮…很烫…” 我断断续续地说着那些他根本不可能理解的词语,

目光毫不避让地迎视着他眼中翻腾的怒意和越来越深的探究。

“至于…我的命…” 我喘息着,颈间的伤口随着呼吸一阵阵抽痛,

“陛下…不是…已经…看到了吗?

它…暂时…还挺硬的…咳…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我,喉咙里涌上腥甜的铁锈味。

萧彻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死死盯着我,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风暴在酝酿。

愤怒、杀意、被冒犯的帝王尊严,还有那丝因未知而起的、被他视为耻辱的忌惮,

激烈地碰撞着。最终,那冰冷的杀意似乎被强行按捺下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更令人心悸的算计。他猛地松开钳制我下巴的手,

仿佛甩掉什么肮脏的东西。我失去支撑,狼狈地跌回冰冷的地面,额头重重磕在青砖上,

眼前金星乱冒。他直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玄色龙袍在昏暗的光线下如同凝固的夜色。

“呵,” 一声短促而冰冷的嗤笑从他喉间溢出,带着一种掌控猎物的残忍,“硬?很好。

” 他微微抬手,

子般侍立在不远处、一个穿着深蓝总管太监服饰、面容精干的中年太监无声地躬身上前一步,

垂首听命。“李德全,” 萧彻的声音毫无波澜,却字字如冰,“传朕口谕。废后沈氏,

罪孽深重,本应处死。然……” 他顿了顿,目光如毒蛇般缠绕在我身上,

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评估,“念其或有可用之处,暂留其命,囚于冷宫听候发落。

”“遵旨。” 李德全的声音平板无波,躬身应下。他飞快地瞥了我一眼,

那眼神里没有丝毫同情,只有评估和审视,如同在看一件物品。“至于他,

” 萧彻的脚尖随意地点了点地上那个还在痛苦***、捂着眼睛的太监,“拖出去。

没用的东西,留着碍眼。” 语气平淡得像在吩咐处理掉一件垃圾。李德全一个眼神,

门外立刻闪进两个沉默如铁塔的侍卫,动作麻利地架起那个还在哀嚎的太监,

如同拖拽一条死狗,迅速消失在殿门外的阴影里。那太监凄厉的求饶声被捂在嘴里,

很快只剩下远去拖曳的摩擦声。殿内再次陷入死寂,只剩下我粗重压抑的喘息声。

萧彻最后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有残留的怒意,有冰冷的算计,

还有一丝挥之不去的、对那“信号棒”的忌惮。他没有再说一个字,转身,

玄色衣袍划开一片冰冷的空气,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李德全紧随其后,如同最忠实的影子。

沉重的殿门在他们身后缓缓合拢,发出沉闷的“哐当”巨响,隔绝了外面最后一丝天光,

也彻底隔绝了“生”的希望。黑暗,带着陈腐的霉味和血腥气,如同粘稠的潮水,

再次将我彻底淹没。我瘫在冰冷刺骨的地砖上,浑身脱力,冷汗浸透了单薄的囚衣,

紧紧贴在皮肤上。颈间的勒痕***辣地疼,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喉咙和胸腔的剧痛。

下巴被捏过的地方也传来阵阵钝痛。劫后余生?不。我清楚地知道,那扇门关上的,

只是一个更漫长、更绝望的牢笼。萧彻那句“暂留其命,囚于冷宫听候发落”,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针,扎进心里。他留下我,绝不是心软,

而是因为我手上那点他无法理解、却足以引起他忌惮和兴趣的力量。

他把我当成了一件可能有用的工具,一件需要被严密监控、随时可以摧毁的危险物品。冷宫。

听候发落。这两个词在黑暗中盘旋,带着无尽的寒意。我蜷缩起身体,

脸颊贴着冰冷粗糙的地砖,汲取那一点微不足道的凉意,试图平息身体的颤抖和喉咙的灼痛。

目光落在左手掌心,那支小小的金属圆筒——信号棒,此刻冰冷而安静。

这就是我唯一的依仗?一个一次性的、近乎***式的威慑?黑暗中,

似乎有无数双无形的眼睛在窥视。萧彻的,太后的,

那些隐藏在宫廷阴影里的敌人……原主残留的记忆碎片带着冰冷的恐惧感,

无声地提醒着我这具身体所处的绝境。不行。不能就这样等死。必须活下去。

无论用什么方法。我艰难地挪动身体,靠向墙角唯一一捆还算干燥的稻草堆。

身体每一寸骨头都在叫嚣着疼痛和疲惫,意识在黑暗和寒冷中沉沉浮浮。

活下去……活下去才有机会……昏沉中,一个极其轻微、如同耳语般的声音,

仿佛隔着厚重的帷幕,

断断续续地钻进我的意识深处:“…下面…黄泉…引…石…火…烧不尽…”那声音模糊不清,

带着一种非人的空灵和冰冷,像是从地底极深处传来,又像是直接响在脑海。

我猛地一个激灵,强撑着睁开沉重的眼皮,警惕地环顾四周。冷宫偏殿里依旧死寂一片。

月光透过破败的窗棂,在地上投下几道惨白扭曲的光斑。除了角落里老鼠啃噬木头的窸窣声,

再无其他声响。幻听?还是原主记忆的错乱?那诡异的低语却如同跗骨之蛆,

在死寂的冷宫中反复回荡,带着地底深处的寒意。我甩甩头,试图驱散这令人不安的幻觉。

眼下,更迫在眉睫的是生存。喉咙的剧痛和灼烧感像有火炭在烧。

我挣扎着爬到墙角一个破瓦罐旁,里面积着浅浅一层浑浊的雨水。顾不得那刺鼻的土腥味,

我用手捧起一点,小心翼翼地润湿干裂出血的嘴唇,再一点点咽下去。

冰冷浑浊的水滑过灼伤的喉咙,带来短暂的舒缓,随即是更剧烈的刺痛。

饥饿感如同苏醒的野兽,在空瘪的胃里疯狂抓挠。原主被打入冷宫数日,早已弹尽粮绝。

我强撑着站起身,扶着冰冷斑驳的墙壁,借着惨淡的月光,开始搜索这间破败的偏殿。

蛛网密布,灰尘堆积。腐朽的木头气味混合着霉味和某种若有若无的……硝石味道?

我皱了皱眉,循着那丝熟悉的气味摸索。墙角一堆废弃的杂物下,

手指触碰到一个粗糙的陶罐。揭开盖子,里面是半罐灰白色的粉末,

夹杂着一些黄色和黑色的细小颗粒。硝石!硫磺!还有木炭碎屑!

狂喜瞬间冲淡了身体的痛苦。这是原主留下的?一个被打入冷宫的废后,

私藏这些东西做什么?难道……她早有准备?那诡异的低语声再次掠过脑海,

带着一丝莫名的关联感。来不及细想,这发现就是黑暗中的第一缕光。

我又在另一个角落里找到一小包粗盐,还有几个豁口的破碗和瓦罐。接下来的日子,

时间在冷宫中失去了意义,只剩下生存的本能驱动。我像一只打洞的老鼠,

用破瓦罐收集雨水,用最原始的方法过滤煮沸;在荒芜的后院角落,扒开冻硬的泥土,

寻找一切可食用的野菜根茎,甚至不得不捕捉那些在墙角窜动的老鼠。

每一次吞咽都伴随着喉咙的剧痛,胃里翻搅着恶心,但求生的意志压倒了所有。

颈间的勒痕结了深紫色的痂,每一次转动脖子都牵扯着疼痛。我忍着痛,

用撕下的衣襟沾着煮沸后冷却的盐水,笨拙地给自己清理伤口。盐水***伤口,

疼得我冷汗直冒,牙关紧咬。更多的时间,我投入到那些粉末中。

将硝石、硫磺、木炭细细分开,用破碗和石头反复研磨成更细的粉末。没有精确的配比,

只能依靠记忆和无数次危险的尝试。当三种粉末按照模糊的比例混合后,我屏住呼吸,

用一根在灶膛余烬里找到的、带着火星的木棍,小心翼翼地靠近那堆黑色的混合物。

“嗤——”一簇明亮的、跳跃的橘黄色火焰猛地腾起,带着刺鼻的硝烟味,

瞬间吞噬了那点混合物,燃烧得猛烈而迅速!成了!

我压抑住狂跳的心脏和几乎脱口而出的欢呼,迅速用破瓦片盖灭了火焰。

火光映亮了我脏污的脸,也映亮了我眼中重新燃起的、名为希望的火苗。这简陋的黑火药,

就是我手中唯一的筹码,是向那个冷酷帝王讨价还价的底牌!

我小心翼翼地将配好的粉末用干燥的破布分成小包,

再裹上一层防潮的油纸——那是从一个废弃的灯盏里刮下来的。每一个小包都只有鸡蛋大小,

但我知道它们蕴含的破坏力。就在我全神贯注于这些“保命符”时,

冷宫那扇沉重的、几乎从不开启的大门,在一个阴沉的午后,被粗暴地推开了。

刺耳的“嘎吱”声撕裂了冷宫的沉寂。我猛地抬头,心脏骤然缩紧。

只见几个穿着深紫色宫装、面无表情的嬷嬷簇拥着一个衣着华贵、面容刻薄的老妇人,

如同乌云般涌了进来。为首的老妇人,梳着一丝不苟的圆髻,插着赤金点翠的簪子,

眼神锐利如鹰隼,嘴角下垂,法令纹深刻得如同刀刻。

她身上那股久居人上的威压和毫不掩饰的嫌恶,几乎凝成实质。是孙嬷嬷。

太后身边最得力的心腹,一条最忠实的恶犬。孙嬷嬷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

瞬间扫过整个破败的院子,最终精准地钉在我身上,

钉在我还未来得及完全藏起、放在角落破筐里的那些油纸小包上。

她的眼神里掠过一丝极其明显的鄙夷和厌恶,仿佛看到了什么污秽不堪的东西。“沈氏!

” 孙嬷嬷的声音又尖又利,像生锈的刀片刮过铁板,“太后娘娘慈悲,念你虽罪大恶极,

终归曾为六宫之主,特赐下‘恩典’!”她刻意加重了“恩典”二字,带着浓重的讽刺。

她身后一个嬷嬷立刻上前一步,将一个粗陋的食盒“哐当”一声,重重砸在我面前的泥地上。

盖子被震开,露出里面几个颜色发暗、边缘发硬的粗面窝头,散发着一股馊味。“娘娘说了,

冷宫清苦,莫要饿死了,反倒污了这宫里的清净地!” 孙嬷嬷的嘴角勾起一抹恶毒的笑意,

目光再次瞟向我藏东西的破筐,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刻意的、唯恐别人听不见的尖锐,

“只是有些人啊,天生***胚子,放着好好的恩典不吃,尽弄些腌臜污秽的东***起来,

莫不是还想在冷宫里兴风作浪,行那巫蛊厌胜的勾当?!

>>> 戳我直接看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