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张家堡第一人民诊所！
“娘，你听我说...”范用弱弱的分辨了一句。
“瓜怂！
你看我弄不弄死你就完事儿了！”
王兰勃然大怒！
“自打咱范家祖爷爷开始！
只有甚子学识都学不会的瓜娃子才会自投出族，独立谋生！
这个时节你老人家以为天下太平了吗？
离开了家族咱们娘俩吃煲门口的西北风去吧！”
“娘...这个决定我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范用继续分辨道：“这个时节就是因为天下动荡不安，流寇甚多，您儿子我胆子太小了，不敢随同族里的马队走南闯北的，万一出了什么事，我实在不想再经历一次您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情了。”
王兰闻言，目光呆滞了一下，不过片刻之后就立即反驳道：“你胆子小，也不必走南闯北！
乖乖在族里柜台上当个学徒，日后当上掌柜，为娘好好给你说上一门亲事！
早日为你倒霉爹开枝散叶不妥吗？！”
范用闻言只能苦笑，道：“娘亲，您又不是不知道，现在族里柜台哪里还缺人呀？
缺的都是去马队开荒的角色，而且当学徒也是要跟随马队收货的，不认识货物可当不好一个学徒呢。”
范用继续道：“而且我听范通说，前两年他隔壁三房那个七叔叔的侄子，就是当学徒时跟随马队到蒙古***那里收毛皮，只因毛皮有瑕疵，七叔叔的侄子言语了一下价格，***一言不合便拔刀相向，那个血呀！
溅了半个马车轱辘！
事后也仅仅是赔了二十只羊羔子。”
王兰闻言便不再作声。
此时范通同志刚好应邀到范用家里做客，推开房门便抬手打了个拜礼，道：“伯娘在上！
五哥今早约了我来家里！
这却是打扰了！”
“范通！
你家何时有个三房七叔叔？”
王兰刚在深思熟虑，见到范通便随口问道。
“啊？
三房七叔叔？
这...有吗？”
范通一边摸着自己的大脑袋一边疑虑的看着正在龇牙咧嘴的范用。
“有！
通弟啊，你真是忘记了，年前你跟我说的啊！
血溅半个车轱辘那个！
二十只羊羔子！”
范用一边小心翼翼的帮范通回忆道。
“哦？
好像是有这回事...”范通还是一脸疑惑，但他也不傻，知道此事古怪必内有隐情，便附和下去。
“这个必须有！
通弟，我刚跟我娘说过了，等祭拜过了三朝，我便与你同去族叔那边申请外出独自谋生了，你，做好准备了吗？”
范用好像在打鸡血似的帮范通洗脑。
“如此大事？
伯娘您就同意了？”
范通一脸惊奇的望向王兰，也不禁佩服起了自家五哥哥，昨天响午还说没甚眉目，今日响早就拉自己入了伙。
反正自家人口多，爹不疼娘不爱的，早日随了五哥出去闯荡，起码也落得一身自在！
王兰闻言，便有点闷闷不乐道：“看来此事你们哥俩己经商量好了，一心瞒着我这个老太婆。
你们想自投出族谋生，老太婆没二话，只是你们需知，在家百日好，出门半步难这个道理才行！
我老啦，就不去耽搁你们哥俩谋生了，你们有心有力的就记得多回来看看我老太婆就行！”
范用回应道：“娘亲哎！
您只管在家等待儿子的好消息！
儿子必早日致富，带您过下半辈子幸福生活！”
王兰听后也不做声，只是摆了摆手便出了门去，留下范用范通在房间里面面相觑。
“五哥啊五哥，您这是想做什么啊，你看你把我伯娘吓得！”
范通一脸不认同的看着范用，这年头，孝道为先，忤逆乃是大罪，可以首接剥皮填草的大罪！
“你信不信我？”
范用认真的看着范通。
“这是哪门子的话？”
范通仿佛被人冒犯了一样，继续争辩道：“哥哥您也不必对弟弟用那啥子激将法！
五哥从小照看与我，从不嫌弃弟弟我吃得多干得少！
我虽然兄弟姐妹甚多，五哥却是胜过亲生的一样！
一笔写不出两范字，从今往后，五哥咱们就水里水里去！
火里火里去！”
范用笑了笑道：“这确是没必要，哥哥我想过了，这世道实在不像太平盛世，咱们哥俩想立足张家堡，还得拿出点真本事！”
范通闻言：“五哥，咱们从小脱裤子玩到大，您有几斤几两我估摸也差不多，你老弟我裤裆有几根毛您老人家也知道，却不知道哥哥您说的真本事从何谈起了？”
范用神情神秘，对着范通说道：“族里现在对于自己谋生应该没什么抵触吧？”
范通回道：“虽说这年景出外谋生的人少了，但也不是没有，族里的态度都是一样，不支持，不鼓励，不反对，没资助，但有一点还算比较有人情味儿，就是在外面混不下去了，自己到祠堂里跪上三天三夜，族里便既往不咎，仍可回到族里谋生，只不过就不是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了。”
范用不由得放声大笑道：“老弟你放一百个心！
哥哥我自从鬼门关走过一趟之后，七窍全开，这张家堡哪里是困得住咱们哥俩！
还跪三天三夜？
哥哥我还跳舞从不肯停歇呢！”
“对了五哥，您还没说，接下来咱们要做什么营生呢？”
范通不忍心的打断了沉浸在幻想的范用。
“张家堡第一人民诊所！”
范用豪气升天的对范通说道。
“诊所是个甚玩意？
为何是第一？
第一间还是排第一？
五哥啊，这个第一可不能随便乱用，容易惹上官门是非。”
范通继续打断了范用。
范用不禁纳闷道：“明朝就有广告宣传法啦？
第一不是排第一的意思，就是第一间的意思，以后生意红火了还有第二第三第西人民诊所呢！
这诊所啊，就是医馆的意思，不过啊，咱们要做就要做独一无二的医馆，诊治病人所在之地嘛，我就称之为诊所了。”
范通闻言不由得大吃一惊：“五哥！
人命关天！
你老人家从小到大甚时候跟过大夫郎中习得医术？
到时候闹出人命，可不好收场！”
范用安慰范通道：“这是你不知道了，你哥哥十岁的时候，曾在堡外偶遇一蓝眼黄毛的波斯人，他习得一口流利的大明官话，他见我骨骼惊奇，便拖着我传下了一手医术，不说得妙手回春，但些许头疼脑热，皮开肉绽外伤却是无碍！”
范通听后还是半信半疑道：“办医馆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还得去官府报备。
而且五哥，办个医馆起码也得有数十两银子吧，您老人家手头可趁手？
五哥您也不会指望弟弟我有这笔银子吧？”
范用却是老神在在，淡定的跟范通说道：“山人自有妙计，且等报备族叔之后，咱们再红红火火的干个热气朝天！
咱们就干他一个张家堡第一人民诊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