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越成了三国王允府上的马夫。看着貂蝉被当作棋子送去董卓那里,我决定改写历史。
当董卓的宴会上,王允命貂蝉献舞时,我站出来说:“此女当配真英雄。”吕布怒目而视,
我却指向自己。貂蝉愣住,随即撕碎王允的锦囊:“妾身宁为君碎。
”后来她在我怀里低语:“若非君,蝉宁死不从。”那夜,吕布的赤兔马被我改良成战车,
貂蝉亲自为我驾车。月光下,她轻声说:“天下英雄,不及君一笑。
”1柴房角落堆着发霉的草料,一股子土腥和腐朽的霉味直冲鼻腔,熏得人脑仁发疼。
我扶着刺痛的额角坐起来,指尖触到的是粗糙扎手的麻布衣料,
绝不是我那件穿了两年、洗得发软的旧棉T恤。身下是硬邦邦的土炕,硌得骨头生疼。
“嘶……”低低的抽气声在空寂的柴房里格外清晰。混乱的记忆碎片像失控的放映机,
现代车水马龙的喧嚣与眼前这昏暗、尘土弥漫的景象猛烈碰撞,搅得我太阳穴突突直跳。
穿越?我?一个天天对着电脑改bug的程序员?荒谬感还没褪尽,柴房破败的木板门外,
刻意压低的絮语声钻了进来,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恐慌。“……听说了吗?
司徒大人……明日就要让貂蝉姑娘去太师府了……”“……嘘!小声些!作死么?
见……”“……可……那董太师……府里抬出来的婢子……就没几个囫囵的……”“……唉,
有什么法子?司徒大人的大计要紧……貂蝉姑娘……命苦啊……”貂蝉?董太师?
司徒大人王允?冰冷的电流瞬间窜遍四肢百骸,最后那点昏沉被彻底驱散。
我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不是梦。我,刘枫,
一个二十一世纪的社畜,真的掉进了群魔乱舞的三国时代,
成了司徒王允府上一个连名字都模糊不清的马夫杂役。
而明天……那个名字像烙印一样烫在我脑子里——貂蝉。那个史书里倾国倾城、身不由己,
最终在董卓和吕布这对豺狼虎豹间辗转沉浮,结局成谜的绝世佳人。
王允的“大计”……就是把她当作一件最美丽的祭品,亲手推进那个吞噬一切的魔窟!
一股混杂着愤怒和某种奇异悸动的火焰猛地从心底烧了起来。凭什么?
凭什么这些野心家轻飘飘一句话,就能决定一个鲜活生命最残酷的命运?去他妈的连环计!
去他妈的司徒大计!我霍然起身,动作太猛,带倒了旁边一个破瓦罐,“哐当”一声脆响,
在死寂的柴房里炸开。门外絮语声戛然而止,紧接着是慌乱的脚步声迅速远去。
盯着地上碎裂的瓦片,我胸口剧烈起伏。不行,得做点什么。现在冲出去,
只会被当作疯癫的下人乱棍打死。我需要机会,一个能靠近权力中心的机会。
目光扫过角落堆着的几块形状怪异的木头和几根生锈的铁条,
一个模糊的念头像火花般一闪而过。这个时代……工具太原始了。接下来的时间,
饥饿感和柴房的冰冷被我强行压下。手指在粗糙的木料和冰冷的铁条上反复摸索、比划,
凭着脑子里那点可怜的机械原理和图纸记忆,
还有无数次在工地上看老师傅们敲敲打打的模糊印象,我开始折腾。没有尺子,
就用手指关节丈量;没有合适的工具,就用墙角捡来的半块锈铁片硬磨。
木屑和铁锈沾满了双手,汗水混着灰尘流进眼睛,刺痛难忍。不知过了多久,
当窗外透进惨淡的晨光时,
几分粗犷气息的物件终于在我手中成型——一个结合了现代杠杆和滑轮原理的简易起重支架,
专为装卸沉重货物设计。它很丑,关节连接处甚至有些歪斜,但核心的省力结构,应该没错。
机会来得比预想的快。刚把支架藏好,柴房门就被粗暴地踹开。
一个满脸横肉的管事叉着腰站在门口,身后跟着几个健仆,眼神凶狠得像要吃人。“刘三!
死哪去了?前院运粮的车陷在泥坑里了,一群废物都抬不动!还不滚去帮忙!
耽误了司徒大人府上用度,扒了你的皮!”机会!我立刻低下头,
做出惶恐畏缩的样子:“是,是,小的这就去。”跟在凶神恶煞的管事后面,穿过几重院落,
心跳快得像是要挣脱胸腔的束缚。终于,在一个堆放杂物的偏院门口,
看到了那辆深陷泥泞的粮车,几个健仆正围着它,用木杠撬,用肩膀顶,脸憋得通红,
车轮却纹丝不动,反而越陷越深。“废物!都是废物!”管事气急败坏地咆哮。
我深吸一口气,挤出人群,指着偏院角落里我事先藏好的那个简陋支架:“管……管事老爷,
小的……小的有个蠢办法,或许……或许能试试?”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我身上,
像针一样扎人。管事拧着眉,上下打量我,又瞥了一眼那堆奇形怪状的木头铁条,
满脸的鄙夷和不耐烦:“哪来的破烂玩意儿?滚一边去!别在这添乱!”“让他试!
”一个清朗中带着威严的声音突然从后面传来。人群像被劈开的水流般迅速向两边退去,
躬身行礼。我心脏猛地一跳,循声望去。
一个身着青色深衣、头戴进贤冠的中年文士站在廊下。他面容清癯,眼神锐利如鹰隼,
带着久居上位的沉稳和一种洞察世事的精明。正是司徒王允!他身边,
还站着一个纤细的身影。那身影穿着素雅的月白襦裙,外罩一件浅青色的半臂,
身形纤细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折。她微微低着头,如瀑的青丝垂落,遮住了大半侧脸,
只露出一点弧度优美的下颌和一小段欺霜赛雪的脖颈。即便如此惊鸿一瞥,
那种隔绝尘俗的清冷脆弱之美,已足以让周遭的一切都黯然失色。貂蝉!
她似乎也感受到了我的注视,极快地抬了一下眼。视线在空中短暂地交汇了一瞬。那双眸子,
清澈得如同山涧寒泉,又深得像藏着整个幽静的夜空,
里面盛满了太多我看不懂的情绪——深不见底的哀伤,认命般的麻木,
还有一丝……死寂的平静?我的心像是被那眼神狠狠攥了一下,又酸又疼。就是她了。
那个即将被送入虎口的绝代佳人。“司徒大人!”管事吓得立刻躬下身。
王允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兴趣:“你叫何名?此物……作何用?
”“小的刘枫,”我努力压下声音里的颤抖,尽量清晰地解释,“此物……小的胡乱琢磨的,
叫‘省力架’。用上它,几个人便能撬起大车,省却肩扛之苦。
”我指着支架的几个关键部位,简单说明了杠杆和滑轮组合的省力原理。王允听着,
眼中锐利的光芒越来越盛。他微微颔首:“有意思。试。”得了许可,
我立刻指挥那几个健仆,七手八脚地将支架固定在粮车陷落位置的前方和侧方。
笨重的木架在泥地里摇摇晃晃地立起,引来周围一片压抑的嗤笑和怀疑的目光。我充耳不闻,
将粗大的绳索穿过支架顶端的简易滑轮,牢牢系在车轴上。“一、二、三——拉!
”随着我一声令下,几个健仆同时发力,抓住绳索末端狠狠向后拽去。
“吱嘎——嘎嘎——”刺耳的木头摩擦声响起,那沉重的粮车,
竟真的在杠杆和滑轮的共同作用下,伴随着泥浆翻涌的“咕噜”声,
一点点、一点点地被从深坑里拔了出来!当车轮终于完全脱离泥泞,
稳稳停在硬实的地面上时,整个偏院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难以置信地看着那架丑陋的木铁组合,又看看我,仿佛在看什么怪物。
连王允脸上也露出了明显的惊异之色。他缓步走到支架旁,
仔细地观察着那简陋却有效的结构,手指在粗糙的木杠上摩挲着。“此物……巧思。
”他抬起头,目光锐利地再次落在我身上,“刘枫?你,通晓机巧之术?”“不敢言通晓,
”我低下头,心脏在胸腔里擂鼓,“只是……乡下把式,胡乱琢磨,想着能省些力气。
”眼角余光里,那个月白色的身影似乎也微微侧目,朝这边看了一眼。
那目光不再仅仅是死寂,似乎多了一丝微不可察的……好奇?“很好。”王允捋了捋胡须,
眼中精光闪烁,那是上位者看到有用工具时的光芒,“府中尚缺一个打理库房器械的管事。
你,明日便去上任。此物,好好收整,或有大用。”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补充了一句,
“用心做事,司徒府不会亏待明白人。”“谢司徒大人恩典!”我立刻躬身,
姿态谦卑到尘埃里。成了!第一步,终于踏入了这权力漩涡的边缘。离开时,
我再次看向廊下。貂蝉依旧安静地站在那里,像一尊精致而易碎的玉雕。
她似乎也感觉到了我的目光,这次没有回避,那双清冷的眸子抬起,与我对视了短短一瞬。
里面有什么东西飞快地掠过,快得让人抓不住,像是平静湖面下骤然荡开的一圈涟漪,
旋即又恢复了深潭般的沉寂。那惊心动魄的一瞥,却像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
在我心底激起了层层叠叠的波澜。那深潭般的眼眸里,并非全然的死寂。那转瞬即逝的涟漪,
是疑惑?是对这小小“奇迹”的触动?还是……一丝渺茫的希冀?这念头如同野草,
在我心里疯长。我知道,真正的风暴,就在今夜。2太师府,郿坞。
漫着浓得化不开的酒气、烤肉的油腻和一种令人作呕的、混合了昂贵香料与***气息的味道。
巨大的厅堂灯火通明,粗大的牛油蜡烛燃烧着,
将墙壁上狰狞的兽头浮雕映照得如同鬼影幢幢。丝竹管弦之声靡靡,
舞姬们穿着薄如蝉翼的纱衣,扭动着腰肢,竭力取悦着高踞主位上的那座肉山。董卓。
他庞大的身躯几乎塞满了那张铺着虎皮的金漆大椅,松弛的肥肉层层堆叠,
油腻的脸上泛着酒醉的潮红,一双小眼睛里射出贪婪、浑浊而残暴的光芒。
他粗鲁地撕扯着一条烤羊腿,油汁顺着肥厚的下巴滴落在华贵的锦袍上,
发出“啪嗒”的轻响。每一次放肆的大笑,都震得整个厅堂嗡嗡作响,
仿佛连烛火都在畏惧地摇曳。在他下首,坐着吕布。他身披亮银锁子甲,外罩猩红锦袍,
身形挺拔如标枪,面容英俊得近乎邪异。只是此刻,他英俊的脸上罩着一层寒霜,
鹰隼般的目光死死锁定在厅堂中央,握着酒杯的手指关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像一头被侵占了领地的猛虎,焦躁而危险。我垂手侍立在王允身后几步远的阴影里,
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库房管事的身份,让我得以跟随司徒进入这龙潭虎穴。
手心全是汗水,心脏在肋骨下疯狂撞击,每一次跳动都牵扯着紧绷的神经。时间,快到了。
果然,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王允见时机成熟,脸上堆起谄媚至极的笑容,端着酒杯,
颤巍巍地离席,走到董卓巨大的食案前,深深一揖,
声音洪亮得盖过了靡靡之音:“太师威震寰宇,功盖千秋!老臣……老臣府中偶得一名舞姬,
姿容粗陋,不堪入目,然其舞姿尚可一观。斗胆献于太师席前,为太师寿,助酒兴!
”他话音一落,丝竹之声骤然一变,从靡靡转为清越空灵。随着一阵若有若无的环佩叮咚声,
厅堂侧面的帷幕被两名侍女轻轻拉开。刹那间,仿佛所有的光都被吸了过去。貂蝉。
她换上了一身更显华贵的舞衣,依旧是素雅的月白色,却在衣襟、袖口和曳地的裙裾上,
用金线和银线细细密密地绣着振翅欲飞的鸾鸟。乌黑的发髻高挽,簪着一支点翠的步摇,
随着她的莲步轻移,流苏微颤,光华流转。然而,最夺人心魄的,还是那张脸。脂粉淡扫,
蛾眉淡扫,更衬得肌肤如玉,清丽绝伦。只是那双眼睛,在璀璨灯火下,
却像两泓凝结的寒潭,深不见底,没有一丝波澜。那是一种被精心雕琢过的、完美的空洞,
美得惊心动魄,也冷得让人心头发颤。她微微垂着眼睫,步履轻盈如踏云端,
缓缓行至厅堂中央。没有看任何人,仿佛周遭的一切喧嚣、贪婪、淫邪的目光都只是尘埃。
她的世界,只剩下脚下的方寸之地和那即将开始的、献祭般的舞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