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考核结果
唯以血汗为阶，方见天阶荣光。
圣伽利永镌登阶者之足迹。
跟班倒吸口凉气，江盏月说得竟然是真的，幸好他没有动手。
想到此处，他感激地看了眼对方。
但这个消息己经在C级生内部消息群引起轩然***。
“什么什么？
瑟恩都去了，怎么还让那个人通过考核了。”
“不是，监督员在干什么，居然让一个D级生通过考核了。”
而位于话题中心的人——瑟恩，此刻的头脑却异常清晰。
他盯着江盏月，眉眼阴沉：“你的动作倒是快。”
在计时器结束的一瞬间就将考核过程上传到PALL系统，交由系统审核。
系统审核完毕后，郝停的身份就会由D级晋升为C级，至此，完成整个考核的闭环。
谁知他话音刚落，就听见江盏月冰冷带着怒气的声音响起，“真正拖延时间的人是你。
你明明看见还剩三十秒，却还在那么紧要的时候和我争吵。”
“最开始还妄想引诱学生会成员违反《监督员守则》，想通过这种方式举报我然后赚取vp吗？
真是做梦！”
她义正言辞地指责，看上去比瑟恩还要愤怒。
让瑟恩一时有些卡壳，他下意识地解释：“不是，我怎么可能缺那点vp。”
江盏月依旧不依不饶：“那你为什么在看见还剩三十秒的时候还不马上动手？”
这一次，瑟恩的跟班们也偷偷用着疑惑的视线注视着他。
确实，那个时候瑟恩并没有第一时间下令动手，反而和江盏月炫耀起自己的堂兄。
瑟恩感知到众人的视线都聚集在自己身上，涨红了脸。
他咬了咬下唇，气恼地说：“我看错时间了行吧！”
说罢他的视线就滑向因劫后余生而彻底瘫在地上，眼神失焦的郝停，恶狠狠地说：“你最好祈祷自己能一首待在C级。”
说完就怒气冲冲地走了。
只留下一众跟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才反应过来，急忙追出去，“瑟恩，等等我们。”
一众人浩浩荡荡的来，最后以一种异常草率的方式离开。
江盏月收起计时器，脸上的怒火瞬间褪去，垂眼看着终于回过神的郝停，用正好能被对方听到的声调说：“恭喜你通过考核，之后请去学生会领取新的制服。”
郝停彻底脱了力，只能用双手支撑在地上，才能勉强让自己不瘫倒在地。
听见耳边平淡无波的声音，他嘴巴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可最终，也只是将头偏向一边。
江盏月不意外他略显排斥的态度。
安全获取vp的途径有限，这就意味这所学院的所有人，都存在竞争关系。
上位者警惕地提防着后来者，同阶者互相撕咬着有限的资源，而下位者⋯下位者连生存的代价都需要仔细计算。
C级生不遗余力的阻止D级生晋级，一个原因是不想污染血统纯净度，另一个原因也是不想为自己增加日后的对手。
不过她只关心自己账号里刚刚到账的vp。
她的工作结束了。
周围的人都陆陆续续地散得差不多了，此时有一男一女却逆着人流围上来。
施华晖像是脱力一样，撑着膝盖大口喘着气，惊喜地说：“太好了，郝停，我们D级生终于有人晋级了，这不狠狠打那些平日里看不起我们的高等级学生的脸。”
话音未落，他猛地噤声，才意识到旁边还有一个C级生。
惶恐之下，他下意识捂住嘴，随即又像是想起什么，眼睛一闪，悄悄往郝停的方向挪了半步。
被欺压惯了，他还都没反应过来，现在他们的人己经成功晋级为C级生了。
这个认知让他在面对同是C级生的江盏月时，莫名多了几分底气。
而旁边的女生则比他多了几分谨慎，她对着江盏月低下头：“抱歉，华晖太高兴，以至于对您失礼了，还请您见谅。”
华晖到底还是太冲动了，无论如何，面前的人也是C级生，在郝停还没站稳脚跟之前，最好不要轻易得罪人。
江盏月神色未变，只是在和他们擦肩而过之际，偏头问：“新生？”
林淬雪显然没想到江盏月会突然向她问话，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是，是的。”
还不等她继续说什么，人己经离开了，只留下一个背影。
灰蓝色制服在那人身上像一层雾，连光影都难以勾勒出她的轮廓。
“啊。”
一声痛呼骤然响起。
林淬雪猛然回头，却看见施华晖跌坐在地上。
而郝停还维持着推人的动作。
她心头一跳，不祥的预感陡然攀升。
强行扯出抹僵硬的笑，她踉跄着上前：“郝停，你刚结束考核，体力不支也是难免的，我扶你⋯⋯”郝停冷冷甩开她的手：“D级生，别碰我。”
施华晖呆愣住，他还维持着跌坐在地上的姿势，颤抖着声音问：“郝停，你这是什么意思。”
刚刚入学时，郝停为他拦下C级生刁难的模样还历历在目，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郝停不再回话，他的体力己经恢复些了。
他单手从地上支撑起，一瘸一拐地往外走，每走一步，眼角的血水就滑落在地，在光洁的地板上溅出一道道暗红的血痕。
而餐厅窗口的工作人员目睹了这一切，暗自摇摇头。
这是所有新生来到圣伽利学院所上的第一课，在这里，感情是最廉价的消耗品。
今日还是同伴，明日就可能变成敌人。
同等级之间尚且互相提防，更遑论上下级之间天然的压制与反抗。
唯一的长存之道，便是摒弃良知，踩着他人向上攀爬。
她还在感慨时，后厨有人问，“”可必达“需要摆放出来吗？”
她摇摇头，“你觉得来这个食堂的人能消费得起”可必达“这种碳酸饮料吗？”
在这个常年只提供炖豆汤和黑面包的食堂，”可必达“算是奢侈品。
灰鸽膳堂不过是被象征性地分配几瓶以供售卖。
窗口突然凭空出现冷幽幽的声音，“一瓶”可必达“。”
她尖叫出声，“鬼啊。”
而江盏月早有预料地捂住耳朵，语气平静，“活人，谢谢。”
工作人员看着眼前活生生的人，提着的一口气终于放松。
她扣除了vp，边递上”可必达“边道歉，“抱歉啊，同学。”
正当她因为自己失礼的举动还在害怕不安的时候，面前的”可必达“己经消失不见了，连带着眼前的人。
只有窗口台面残留的冷凝水圈，象征着刚才的一切不是幻觉。
她揉了揉眼睛，什么时候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