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姐姐，应该让着弟弟。”尽职尽责做了三十多年的姐姐，我妈去世前才说出真相，

因为爷爷一句“女孩子会照顾人”，晚出生的我就成了姐姐。

得知弟弟跟“修水管工老李”在酒店厮混被***的消息，我首先感到的是兴奋，

多年前他欠我的，终于要还回来了吗？1、我弟弟叫冯璋，取自“弄璋之喜”的寓意。

我叫冯引璋，家里人说我们是龙凤胎，名字最后一个字一样更显亲近，

绝对没有重男轻女的意思。冯璋从小到大都很优秀，五岁时跟我爸在路边撒尿，

比他尿得还远，被奖励了五十块钱。我小学三年级才拿到全校第一，爸爸打麻将赢钱很开心，

顺手奖励了我五块钱。2、冯璋大学毕业顺利考上了老家公务员，还得到了领导千金的青睐，

这天是他带女朋友钱琳回家的日子。我妈从昨天晚上就在厨房忙活，预计上桌十六道菜，

比除夕宴还讲究。“阿姨，要不我帮帮你？”全家都在客厅闲聊，钱琳有些过意不去。

我妈笑着将她按回座位上，转头对我阴阳怪气：“你看我们家大小姐从来十指不沾阳春水，

我们家重女轻男，你嫁进来等着享福吧。”我连声附和：“对对对，

我妈有一对水头极好的翡翠镯子，说是要留给未来儿媳妇的，连我都不让碰呢。

”闻言我妈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那对翡翠镯子是她全部的陪嫁，

对外宣称永远都是弟弟一只我一只，实际上压根儿就没准备留给我，

剩下的那只她打算自己戴。我妈是重男轻女的受害者，知道那是不对的，

经常嘴上说爱的是我，然后把实际的好处留给弟弟。饭后，

我妈把冯璋拉到厨房说私房话：“那镯子我偷偷给琳琳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她爸是大领导，你可要好好把握。”“最好赶紧跟她怀个孩子，把生米煮成熟饭，

等你们结婚了，再把镯子要回来给我保管。

”冯璋笑得得意洋洋：“她爸也算不上什么大领导吧，混到她们那个圈子，

我反而觉得我值得更好的，说不定还能钓到市长千金。”市长千金是钱琳的闺蜜，

我深知自己弟弟是个什么德行，准备暗示钱琳，让她注意些。透过门缝，

我看到冯璋在给备注是“修水管工老李”的好友发信息：上次服务好评！还要！

老地方见！3、钱琳刚刚用过的厕所有些难以形容过的味道，我是妇科医生，

很快意识到那种味道意味着什么。刚刚吃饭的时候我就有看到，

钱琳时不时会将手伸到桌子底下，表情痛苦，装作不经意扣扣自己私密的部位。

是外阴瘙痒的症状，以瘙痒的频率来看，怕是病得不轻。“要出去走走吗？

”看到钱琳似乎也有话讲，我向她发出饭后散步邀请。“我最近工作太忙，

都没抽出时间去体检，公司的体检得等到下半年。”钱琳知道我是妇科大夫，

想打探可以挂哪位专家的号。大概了解症状之后，我猜测她很有可能感染了高危型HPV，

建议她尽快去医院检查。“姐你相信我，我没有乱搞啊，这几年都只有你弟一个伴侣，

怎么会感染呢，会不会是我经常出差，去了不干净的公共厕所才感染的？

”钱琳怀疑过各种可能，唯一没有怀疑的就是冯璋。或者说不敢怀疑。

我耐心解释：“理论上讲，退一万步，就算是在公共厕所感染的，也很难是高危，

大概率是性接触。”点到为止，钱琳不再追问，脸色惨白，想来已经猜到我是什么意思。

半个月前，我手机那张不常用的私人电话卡收到了一条视频，画面里，

一对饮食男女正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镜头正对着大床，

看布置应该是在某家情趣酒店的主题房里。视频里的女人我不认识，男人正是冯璋。

4、发来视频的人，紧接着又发一条语音消息，通过变声器的影响，

大概判断是成年男性的声音；“姓冯的，视频收到了吧，如果不想让你未婚妻和老丈人知道，

就打二十万块钱过来。”这个意思，或许是把我认成了冯璋。后来我才知道，

是冯璋利用我不常用的手机号借过网贷，隐私泄露，很快被恶势力认定为好拿捏的对象。

冯璋在我妈面前跪下来求我帮他堵住那些人的嘴：“姐，求求你借我点钱吧，

我在事业上升期，正和女朋友谈婚论嫁，我的人生不能有污点的！

”我嗤笑：“你人生的污点还少吗？捂住自己的眼睛就当别人也看不到是吧，

你有什么脸来求我？”旁边的母亲知道我在说什么，身子一软，也“扑通”跪在我面前，

扯着我衣服苦苦哀求：“你不要怪他，是我把阿璋生出来的，都是我的错！小引，

你俩是一个肚子里出来的亲姐弟，再帮他最后一次好不好，最后一次。”最后一次？

我已经记不清帮过冯璋多少个最后一次了。“老宅和城里的房子不都是冯璋的吗，

随便卖哪个还不值二十万，我没钱。”说完，转身就要走。冯璋见状飞快跑到窗户边，

打开窗子半个身子探出去；“好，你们都不给我钱，我就从窗户跳下去，让老冯家绝后。

”我头也没回：“跳吧，这高度不一定致死，肯定会终身致残，

到时候就可怜妈给你端屎端尿了。”我妈听了这话，一瞪眼晕了过去。5、很长时间里，

我都以为不被爱是因为自己情绪不稳定。明明我和冯璋同岁，记忆中，

小时侯妈妈都是把他抱在怀里。母子两人有说有笑，等我靠近，两人就嬉笑着躲开，

还用刚好我能听到的声音说：“这是我们的秘密，不要告诉姐姐哦。”那时候我还太小，

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只好用尖叫和哭泣去表达。只有那样做，他们才会注意到我。

逢年过节去爷爷奶奶家，冯璋和堂兄们经常拉着我去看恐怖片壮胆，冯璋不想看，

就会被派到外边去放风；我不想看，就会被堂兄搂在怀里强制看。最害怕的一次，

堂兄把手伸进我的衣服里，我把堂兄的一只耳朵咬出血。爷爷大发雷霆，

让年仅六岁的我去跪祠堂，还下令谁也不准给我送饭。正月里，

三面跑风的祠堂没有任何取暖方式，我被冻到快要失去知觉也没人来看我，只好偷偷跑回去。

我去敲母亲的门：“妈，我害怕，今天能不能跟你睡啊？

”温暖明亮的房间里传出母子欢快的笑声，“阿璋，多大了还光着***跑，别冻感冒了，

快回被窝里来。”使劲喊了几声她才听到，说：“小引，你是大孩子了，要勇敢，

去旁边小屋睡吧。”在家也是这样，冯璋上到初中还经常跑去父母房里睡，他房间比我的大，

自己不睡也霸占着不让我睡。我又冷又饿，怎么也想不明白，

为什么有爸爸妈妈、爷爷奶奶我还是像个卖火柴的小女孩儿。预感到自己要发烧，

撑着最后一丝力气，我提着水桶把所有储存的柴和煤浇了个透。谁让我不好过，

大家都别好过。自那以后，我“疯丫头”的名声传遍大街小巷，

认识的不认识的都知道我不好惹。堂兄再也不敢近我的身。

我以为自己穿上了无坚不摧的铠甲。6、我太想向母亲证明，

我比他放在心尖上的儿子要优秀许多。从上学一路拔尖到工作，

万里挑一考进市里最有名的医院，她看我的目光日渐贪婪。三十而立，

我终于不再执着于被爱，坦然面对那个残忍的真相，在母亲眼里，

冯璋是让她抬头挺胸的宝贝儿子，而我只是个会下蛋的母鸡。就算能下金蛋让她高看一眼，

再怎么努力也比不上她的傻儿子。“这张卡里有十万，就此买断我的亲缘关系，

你以后就当没生过我这个女儿吧。”病床上，母亲还戴着氧气面罩，伸手想要抓住我，

却只抓住空气，眼角流下两滴浑浊的泪。“你还想走！你凭什么走！妈是没生你还是没养你！

”冯璋看我去意已决，跑到我工作单位贴大字报，拿着电子喇叭循环播放我的“罪证”。

他跟“水管工老李们”的勾当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

发来视频的人也不会只满足于十万块钱。钱琳已经察觉到他做的荒唐事，正式提出分手。

爱情不顺，没了未来丈人的助力，以前被他打压欺负过的同事都准备奋起反击。

事业上接连出错，就算没被开除，也被“流放”到了边缘位置。医院以为是医闹找我谈话，

劝我提前将年假休掉，去外边避避风头。漫长的休假开始，

我网购了不少小时候想吃的想玩的，原来过年时摆满超市货架的零食大礼包才三十几块钱。

以往那里面的玩具只会是冯璋的。我还把过去积攒的旅行计划提上日程，

选住的地方只选那种大牌连锁酒店，入住之前会按照攻略仔细检查每个角落，没想到第二家，

就检查出了针孔摄像头。那是长久以来缠绕我的噩梦，我必须亲自撕碎这个噩梦。

从警局录完笔录出来，冯璋给我打来电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姐，你快点回来，

妈快不行了，她想见你最后一面。”7、深夜落地，冯璋来机场接我去医院，

特意嘱咐我等在一个偏僻的角落。他打来电话：“姐，我看到你了，你就站在那不要动。

”黑夜闪过一束刺眼的光芒，我下意识捂住眼凭借本能向旁边闪躲。开车的是我的亲弟弟，

同时在一个***里待过的亲弟弟，“姐，我没想要你命，是你太优秀了，这么完美的人生，

总该有点残缺吧。”第一下没撞到我，他准备压折我的腿。“啊——”黑夜中划破我的惨叫。

冯璋兴奋地发出狂笑，驱车离去之前都没想过要拨打120。他还没回到家中，

就被警察抓到局子里。看到只是擦破了点皮的我，失声尖叫：“你这个心机女，

从小到大全家就你最有心机！你就等着孤独终老死后变孤魂野鬼吧，

我死都不会让你进冯家祠堂！”看着冯璋在警察的禁锢下蹦哒，就像一只突然发狂的野猴子，

拼命想要过来踹我、挠我。他说的对，我确实有心机。他让我等的地方没有监控，

但我注意到，那停着的车里有行车记录仪。冯璋冲过来时不管不顾，撞坏了人家的车，

苦主可不得抓着让他赔偿嘛。故意撞人致轻微伤，外加撞车赔偿，

冯璋只处以十日拘留和几千元赔款。哪怕这么轻的处罚，我妈也只觉得委屈了她的宝贝儿子，

希望我出面谅解。我把冯璋撞我的视频打印出来，站到窗户边上，“只要我稍稍松手，

全天下都会知道你宝贝儿子的真面目，你真的要逼我吗？

”“家丑不可外扬、家丑不可外扬…”她叨念着，又晕了过去。8、这次母亲得的是脑溢血，

话都说不清，医生说就算能救回来，下半生也只能在轮椅上度过。冯璋失业了，

他要求我承担起母亲的治疗费用。我拒绝。“权利和义务是并存的，

你享受了家里提供的所有权利，就理应承担起相应的义务。”冯璋终于一改往日跋扈的姿态，

声泪俱下：“我们都是一家人，没必要分得这么清，你要是能承担起照顾妈的责任，

我愿意把房子分给你一半。”可是房子，他早就抵押出去了。见我无动于衷，

软硬兼施：“你要不履行儿女应尽的义务，我就、我就去法院告你！”“告吧，

判多少我给多少。”意识到从我这再也捞不到任何好处，冯璋终于另选他法。

他准备娶一个老婆回家。让新娘替代老娘承担起照顾自己的责任。顺便把孝心外包。

他之前眼光太高，如今年龄、工作、家世没有任何优势，

恋恋不舍地暂时放弃高攀富家、官家千金的美梦。狠狠放下身段，

礼的不要；”“不孝顺、不贤惠、不顾家、过于独立的不要；”“完全不能工作养家的不要。

”……最后补充：“愿意生两个孩子的优先，最好能生到儿子为止。”媒人越听脸色越差，

几次想打断他，听到最后索性放弃，问他：“你模样还挺周正的，愿意入赘吗？

”冯璋听到这句话直接炸毛：“我是我们家独苗儿，你让我入赘？是想让我绝后吗！

”把十里八乡的每人都得罪个遍，爷爷找上门来让我给他介绍对象。

“你们妇产科那么多小护士呢，随便介绍个，我们家不嫌弃她学历低。

”冯璋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专门去我们科室“选妃”。转了一圈得出结论：“不行，

医生和护士太乱了，我绝对不能再找二手货！”9、冯璋一直有个心结，

觉得钱琳跟他时不是第一次，表面上还要装作毫不在意。所有条件盘下来，

能符合他要求的就只能从偏远的农村找。爷爷花了三万块钱，给他谈下个刚满20的女孩。

那个女孩家里有一个哥哥两个弟弟，已经结过一次婚，只是当时年龄没到没撤证。

再也找不到更合适的，冯璋只能认命。自从被辞退后，冯璋再也没有出去找工作，

再加上孝心外包，有更多的时间跟狐朋狗友出去鬼混，这时候倒不常跑来跟我哭穷，

我以为他只是又变卖了些家里我不知道的财产。我彻底跟家里断了联系，

总算过上风平浪静的日子。某天在食堂吃饭，

妇产科的同事过来神神秘秘提醒道：“那个李娜是你弟媳妇吧，她怀孕了。

”“不要随便透露病人隐私哈。”我埋头扒饭。“我是想让你劝劝她，

自己身体不好就先别考虑要孩子，她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从侧面打听到，

弟妹李娜检查出怀孕的同时还检查出梅毒，冯璋从网络上查到，非说得梅毒不影响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