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丈夫坟前咯血身亡,却听见幕后人的对话。>“实验体48号生命周期结束,
数据完美。”>“准备投放49号,这次加大情感操控强度。”>原来我的人生是场真人秀,
丈夫的宠爱是剧本,婆婆的虐待是任务。>重生回18岁提亲那天,
我笑着接过周宏伟的聘礼。>暗中收集证据时,发现每个村民都是演员。
>当49号实验体被送进村时,我举起扩音器:>“恭喜各位,你们的演出费结清了。
”>全村乱作一团,我当着镜头撕毁剧本:>“这场戏,老娘杀青了。”---雨水,
冰冷粘稠,像无数细小的冰针,扎在我***的脖颈和手背上。眼前这座簇新的坟茔,
沉默地吞噬着灰蒙蒙的天光,还有我残喘了四十八年的全部气力。
新翻的黄土被雨水冲刷出道道沟壑,浑浊的水流蜿蜒而下,裹挟着泥浆,如同我这一生,
浑浊不堪,无可挽回。墓碑上,“先夫周宏伟之墓”几个刻痕被雨水洗刷得异常清晰,
刺得我眼睛生疼,喉咙深处猛地涌上一股熟悉的腥甜。我剧烈地咳起来,
身体佝偻得像秋风里最后一片枯叶,每一次痉挛都牵扯着五脏六腑,
仿佛要将它们从胸腔里硬生生扯出来。温热的液体喷溅在冰冷的墓碑基座上,
绽开一朵朵触目惊心、迅速被雨水稀释的暗红梅花。
“咳…咳……”力气随着这口血彻底抽离。天旋地转,
冰冷的、湿透的泥地瞬间贴近了我的脸颊和胸膛,带着腐朽泥土和青草的气息。
世界的声音被隔绝在厚重的雨幕之外,只余下自己心脏在泥泞里微弱搏动,一下,又一下,
缓慢得如同垂死的钟摆。意识像断线的风筝,在无边的黑暗里飘摇、下沉。
就在那无边的寂静即将吞没一切时,一丝异样的声响,如同针尖,
突兀地刺破了这濒死的混沌。“……生命体征归零。实验体48号,林秀芬,生命周期结束。
数据记录完整,情绪曲线峰值与预设吻合度98.7%,非常完美。
”一个冰冷、毫无起伏的电子男音,精确得像手术刀在切割空气。紧接着是另一个声音,
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居高临下的满足感,慢悠悠地响起:“唔,意料之中。
‘贤妻良母’的模板在她身上运行得堪称教科书。准备投放49号实验体,
这次在情感操控模块,特别是对‘家庭责任’与‘牺牲奉献’的认知强化上,
参数上调15%。我们需要更极致的样本。”“明白,博士。‘幸福人生’剧本载入中,
目标村落坐标已锁定,
新实验体将于72小时后抵达初始接触点……”嗡——一股无法言喻的冰冷,
比身下的泥水更刺骨万倍,瞬间冻结了我的灵魂。实验体?48号?生命周期?情感操控?
周宏伟……婆婆王金花……那些蚀骨的甜蜜,那些剜心的苦楚,那些熬干了泪水的长夜,
那些无人诉说的辛酸……全是假的?精心编排的戏码?一场……实验?!
巨大的荒谬感裹挟着灭顶的愤怒,像火山熔岩在我冰冷的躯壳里轰然爆发!我不是一个人!
我是一个被观察、被记录、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标本!骗子!一群披着人皮的恶鬼!
“不——!”灵魂深处发出无声的、撕裂般的咆哮。不甘像毒藤死死缠住心脏!凭什么?!
凭什么我的一生要成为他们冰冷数据盘上的一个标点?!这极致的恨意,
如同投向黑暗虚空的燃烧弹,瞬间引爆了意识的最后残片。无边的黑暗猛地炸裂,
刺目的白光吞噬了一切。* * *“秀芬!秀芬!周家来人了!带着大礼呢!快出来呀!
”母亲喜气洋洋的呼唤,带着一种久违的、属于旧日时光的鲜活热切,穿透薄薄的窗纸,
直直撞进我的耳膜。我猛地睁开眼。视线先是模糊,旋即清晰。
头顶是熟悉又陌生的、洗得发白打着补丁的蓝印花布蚊帐顶。身下是硬邦邦的土炕,
铺着粗糙的草席,硌着骨头。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柴火烟味和阳光晒过干草的气息。窗外,
夏日的蝉鸣聒噪得铺天盖地,阳光透过糊着高丽纸的窗棂,投下明亮晃眼的光斑,
在地面的青砖上跳跃。十八岁?我回来了?回到了……噩梦开始的那一天?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跳出来。是梦?还是……那坟前的诅咒与怨恨,
真的撕裂了时空?门帘“哗啦”一声被掀开,母亲那张洋溢着真切喜悦的脸探了进来。
她穿着洗得发白的靛蓝布衫,鬓角还夹着几根没顾上摘的草屑,眼睛亮得惊人:“傻丫头,
还愣着干啥?快起来梳头!周家那后生,周宏伟,带着他娘王婶子,还有村长叔,
都到堂屋坐着了!提亲的礼可厚实哩!快着点!”她说着就要过来拉我。我下意识地缩回手,
指尖冰凉。“娘,”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我…我这就来。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冻僵的喉咙里硬挤出来的。母亲不疑有他,只当我是害羞,
笑着嗔了一句:“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儿!”便风风火火地转身出去了。我慢慢坐起身,
赤脚踩在冰凉粗糙的青砖地上。寒意顺着脚心直窜头顶,
却让我混乱沸腾的脑子瞬间冷静下来。不是梦。
那坟前的冰冷、那电子音的冷酷、那“博士”的轻蔑……都真实得刻骨铭心。我真的回来了。
周宏伟…王金花…村长周德福……还有这村里一张张看似淳朴的脸……全是演员!
全是戴着面具的魔鬼!恨意,像淬了剧毒的冰棱,在我心底无声凝结。但我深吸一口气,
将那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杀意死死压回深处。不能急。不能露出丝毫破绽。
那幕后操控一切的“博士”,那双眼睛,此刻必然在某个地方冷冷地注视着我。
我必须演下去,演得比他们预设的剧本更“完美”,直到……找到掀翻这整个戏台的机会!
我走到墙角那个斑驳掉漆的旧木柜前,柜子上方挂着一面模糊的水银镜。
镜子里映出一张年轻得近乎陌生的脸。十八岁的林秀芬,脸颊还带着少女圆润的弧度,
皮肤是健康的麦色,眼睛大而黑亮,
此刻却沉淀着与年龄绝不相称的、深渊般的冰冷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疯狂。我对着镜子,
慢慢弯起嘴角,扯出一个僵硬而空洞的、属于“待嫁娇羞少女”的笑容。很好。戏,开场了。
屋里弥漫着一股混合了劣质旱烟、新煮茶水以及某种难以言喻的、名为“喜庆”的虚假气息。
光线有些昏暗,陈旧的木桌椅摆得整整齐齐。父亲搓着手,
脸上堆着局促又努力想显得体面的笑,陪坐在八仙桌下首。上首坐着村长周德福,
他那张沟壑纵横的、总带着几分威严的脸上,此刻也挂着和煦的笑容,手里端着粗瓷茶碗,
慢悠悠地啜着。最扎眼的,
摆在八仙桌正中央那几样东西:两匹崭新的、泛着俗气光泽的枣红绸布;一个敞开的硬纸盒,
里面整齐码着油纸包的点心,方方正正,
印着“龙凤呈祥”的红字;还有几封用红纸裹好的银元,沉甸甸地压在那里,
无声地宣告着周家此刻的“诚意”。周宏伟就站在那堆“诚意”旁边。二十岁的他,
高大挺拔,穿着崭新的靛蓝色细布褂子,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阳光般和煦的笑容,眼神温柔地望过来。那眼神,
前世曾是我无数个暗夜里唯一的微光,如今再看,却只让我胃里翻江倒海,
每一根神经都绷紧在疯狂的边缘。他旁边坐着他的母亲,王金花。
这女人穿着一身半新不旧的藏青布衣,头发抿得油光水滑,在脑后挽成一个紧紧的髻。
她脸上也笑着,但那笑容像是用浆糊硬贴上去的,嘴角的弧度僵硬,
眼底深处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冰冷的审视和算计。前世,这张脸曾无数次在深夜里扭曲,
吐出最恶毒的咒骂,将我的自尊踩进泥里。“秀芬妹子,”周宏伟见我进来,眼睛一亮,
声音温润好听,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朗,“你来了。”他上前一步,
姿态自然又带着几分亲昵的拘谨,仿佛演练过千百遍。我站在原地,
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逆流,指尖深深掐进掌心,尖锐的疼痛让我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
不能撕破脸。不能。我甚至能感觉到,冥冥之中,
仿佛有一双冰冷的眼睛正透过某个无形的镜头,饶有兴致地观察着我的反应,
分析着我面部肌肉的细微牵动,捕捉着我心跳的每一次加速。“宏伟哥,
”我听见自己用一种我自己都陌生的、带着恰到好处羞涩的柔软嗓音回应道,
脸上努力维持着那空洞的笑容,甚至微微低下头,露出少女的赧然,“周婶子,村长叔。
”我依次招呼,声音平稳得可怕。“哎哟,秀芬丫头,快过来坐!
”王金花立刻换上一种夸张的热情,伸手想拉我,“瞧瞧,多水灵的姑娘!我们宏伟啊,
打小就有眼光!”她的手伸过来,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力道。
就在她的手指即将触碰到我手臂的瞬间,
我眼角的余光敏锐地捕捉到一丝极其细微的、不自然的蓝光。那光一闪即逝,
来源正是周宏伟左手腕上那块半旧的、在这个年代显得颇为“洋气”的金属腕表表盘深处。
像一只隐藏在暗处的毒蛇眼睛,悄然睁开,又迅速闭合。数据采集?我的心猛地一沉,
几乎跳出胸腔。原来如此!每一次看似“真情流露”的接触,每一次“发自肺腑”的关怀,
都是精心设计的陷阱!都是在向那双幕后的眼睛输送着关于我情绪波动的冰冷数据!
巨大的恶心感汹涌而上,我强行咽下喉咙口的酸水,借着转身去拿桌边矮凳的动作,
极其自然地避开了王金花那只带着“任务”的手。“娘,您坐。”我搬过凳子,
乖巧地放在母亲身后,顺势在母亲旁边坐下,离那对母子稍稍远了些。
母亲显然没察觉到任何异样,她满脸是笑,对周德福和周家母子说道:“村长,周家嫂子,
宏伟这孩子,我们看着长大的,踏实!秀芬能许给他,是她的福气!
”她的话语里是朴实的真诚,是对女儿未来“幸福”的殷切期盼。
周德福捋着下巴上稀疏的胡子,呵呵笑着,一副德高望重的模样:“是啊,老林家的,
宏伟这孩子,仁义!在咱们村年轻一辈里,那是拔尖的!秀芬嫁过去,错不了!”他说话时,
眼角的皱纹舒展着,眼神却习惯性地扫过桌上的聘礼,又掠过周宏伟和王金花,
带着一种心照不宣的、属于“监工”的审视。周宏伟适时地开口,声音诚恳:“叔,婶子,
您二老放心!我周宏伟对天发誓,这辈子一定对秀芬好!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他的誓言掷地有声,眼神真挚得足以打动任何不知情的人。前世,
我就是被这誓言和眼神彻底俘获,心甘情愿跳进了地狱。此刻,我安静地坐在母亲身边,
脸上维持着羞涩温顺的微笑,仿佛被这“深情”的誓言打动。只有我自己知道,
胸腔里那颗心,已经冻成了冰坨,冰层之下,是燃烧着地狱之火的熔岩。
我看着周宏伟那张英俊诚恳的脸,看着王金花那努力维持慈祥的假面,
看着周德福那看似公允实则包藏祸心的笑容……每一个表情,每一句台词,
都完美地契合着那个“幸福人生”剧本的开场。好。演得好。我在心底冷笑,那就看看,
谁演得更真,谁能笑到最后。我微微侧头,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周宏伟腕上那块表。
冰冷的金属表壳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幽微的光。等着吧,总有一天,
我会亲手砸碎你这“眼睛”,看看里面流淌的,究竟是怎样的肮脏数据!
* * *婚后的日子,如同被按下了前世记忆的重播键。周家的院子,
那几间低矮的土坯房,就是我的舞台,也是我的囚笼。鸡叫头遍,天色还沉在墨蓝里,
我就必须挣扎着从冰冷的土炕上爬起来。厨房里,灶膛冰冷的灰烬等着我去点燃,
冰凉刺骨的井水等着我去汲取。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在寂静的清晨格外刺耳。
王金花总是“恰好”在这个时辰醒来,趿拉着鞋,抱着胳膊靠在厨房门口,
那张刻薄的脸在熹微的晨光里显得格外阴沉。“动作麻利点!磨磨蹭蹭的,
几时才能吃上早饭?宏伟还要下地!”她的声音不高,却像淬了毒的针,一根根扎过来。
她挑剔的目光扫过灶台、水缸、我沾着草屑和汗水的鬓角,“水缸都见底了?昨晚偷懒了?
这米淘了几遍?灰扑扑的,想噎死谁?
”每一句指责都精准地落在“勤劳”、“持家”的剧本要点上,刺探着我的忍耐极限。
我低着头,沉默地加快手上的动作,将滚烫的粥锅从灶上端下。手腕被烫得通红,
***辣的疼,我却连眉头都不能皱一下。因为我知道,此刻,
周宏伟或许正“不经意”地在院子里劈着柴,他的手表镜头,
正无声地记录着我面对“刁难”时的每一个细微反应——是委屈?是愤怒?
还是像剧本要求的“逆来顺受”?“娘,粥好了。”我将一碗稠粥端到王金花面前,
声音平静无波,甚至带着一丝刻意的温顺。我努力控制着呼吸的节奏,
让脸上的表情呈现出一种近乎麻木的顺从。王金花鼻子里哼了一声,
慢条斯理地搅动着滚烫的粥,挑剔地看着碗沿:“盐放多了!齁死个人!干活不行,
败家倒是一把好手!”她故意把碗重重一顿,滚烫的粥溅出来几点,落在我手背上,
又是一阵钻心的疼。我默默缩回手,指尖在粗布围裙下死死抠着掌心。忍。必须忍。
现在还不是时候。我眼角的余光瞥见周宏伟从院子里走进来,
他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娘,大清早的别动气。”他走到我身边,自然地伸出手,
似乎想碰触我被烫红的手背,语气温柔,“秀芬,辛苦你了。”就在他手指即将落下的瞬间,
我清晰地看到他那块腕表的表盘深处,又闪过一丝极其微弱的、几乎被晨光淹没的幽蓝光芒!
又是数据采集!他想测试我面对“丈夫温情”时的生理反应,
与刚刚遭受“婆婆刁难”时的数据做对比!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窜到头顶。我猛地侧身,
装作去拿抹布擦溅出来的粥水,不动声色地避开了他的触碰。“没事,宏伟哥,不烫。
”我背对着他,声音努力维持着平稳,甚至带上了一点羞涩,“你快吃饭吧,地里的活要紧。
”周宏伟的手在半空中尴尬地停顿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地收了回去。
王金花则狠狠地剜了我一眼,似乎在怪我“不识抬举”,破坏了“夫妻恩爱”的戏码。
白天是永无止境的劳作。
洗衣、喂猪、打扫、侍弄菜园……王金花总有各种名目给我加派活计。
她似乎深谙如何在不留下明显伤痕的前提下,最大限度地消耗我的体力和意志。
她常常坐在院子里唯一的树荫下,一边嗑着瓜子,
一边用那双冰冷的眼睛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嘴里时不时冒出几句风凉话。“手脚这么慢,
晌午头都过了,猪还没喂饱?想饿死它过年吃肉啊?”“那衣服搓那么用力作甚?
料子金贵着呢!洗坏了你赔得起?”“菜地里的草都长成精了!眼瞎看不见?等着我去拔?
”每一句话都像鞭子抽打在我的神经上。汗水沿着额角、脖颈不断滑落,浸透了粗布衣衫,
黏腻地贴在背上。腰酸得直不起来,手臂沉重得像灌了铅。但我不能停,
不能表现出任何怨怼。我咬紧牙关,沉默地承受着,像一头被套上沉重枷锁的、麻木的牛。
只有偶尔直起腰喘口气的瞬间,
我的目光会飞快地扫过院子角落、屋顶、甚至远处山坡上某些看似寻常的角落——那些地方,
是否也隐藏着冰冷的“眼睛”?那无所不在的“博士”,
是否正满意地看着数据流里代表“忍耐值”的曲线不断攀升?最令我感到窒息的是夜晚。
周宏伟对我,保持着一种近乎完美的“体贴”。他会在我累得直不起腰时,
端来一碗温水尽管那水常常是凉的;会在王金花骂得太凶时,
象征性地劝解两句永远不痛不痒;会在我生辰时,
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镇上买的廉价发卡款式永远是我不喜欢的艳俗。每一次“关怀”,
都伴随着他腕表那微弱的蓝光一闪。我被迫接受着这份虚伪的“甜蜜”,
脸上挤出感激而羞涩的笑容,内心却在疯狂地呕吐。每一次他靠近,每一次他试图触碰,
我都感觉自己像被冰冷的蛇缠住,浑身汗毛倒竖。我学会了在黑暗中睁着眼睛,
听着身边人均匀的呼吸那呼吸有时听起来都像刻意调整过的,身体僵硬得像块木头。
同床异梦?不,是同床与鬼!那幕后的操纵者,
大概正津津有味地分析着“实验体在亲密关系中的生理排斥反应数据”。
日子在压抑和伪装中缓慢爬行。我像一只潜伏在暗处的蜘蛛,一面扮演着温顺的提线木偶,
一面用尽全部心力,在周家这座看似封闭的牢笼里,极其谨慎地搜寻着任何可能的蛛丝马迹。
周宏伟有个习惯,每隔十天半月,他总会去一趟后山,
美其名曰“砍点硬柴”或者“看看套子”。每次回来,
神色间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放松和……完成任务般的满足。这行为本身并不特别,
但结合他的身份,就显得格外可疑。一个闷热的午后,周宏伟又扛着柴刀出门了。
王金花照例在树荫下打盹。我放下手中搓洗的衣物,心脏在胸腔里擂鼓。机会稍纵即逝!
我装作要去屋后抱柴禾,脚步放得极轻,如同狸猫,悄无声息地绕出院子,
远远地追上了周宏伟的背影。后山的小路崎岖蜿蜒,树木茂密。我保持着安全的距离,
借着灌木和岩石的掩护,小心翼翼地跟着。汗水浸透了后背,
每一次踩断枯枝的细微声响都让我心惊肉跳。周宏伟似乎毫无察觉,脚步轻快地向上攀爬。
大约爬了小半个时辰,他拐进了一条更加隐蔽、几乎被野草淹没的岔路。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更加谨慎地靠近。拨开一丛茂密的荆棘,
我看到了令人心头发紧的一幕。岔路的尽头,是一小片相对平整的林间空地。
空地上孤零零地立着一座极其破败、几乎快要坍塌的土地庙。庙门歪斜,墙皮剥落,
露出里面的土坯。周宏伟正站在庙门前,警惕地左右张望。确认无人后,
他迅速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不是柴刀,
而是一个火柴盒大小的、泛着金属冷光的黑色扁盒子!
塞进了土地庙那尊早已残破不堪、只剩半截身子的泥塑神像底座下方一个极其隐蔽的缝隙里。
动作快而精准,显然不是第一次做。做完这一切,他再次环顾四周,
脸上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表情,随即转身,若无其事地沿着原路返回,
仿佛真的只是上来砍柴。我屏住呼吸,紧紧贴在湿冷的岩石后面,
直到他沉重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下方的小路上,才敢大口喘气。
冰冷的恐惧和巨大的兴奋交织在一起,让我的身体微微颤抖。那个黑盒子!那一定是关键!
是传输数据的装置?还是接收新指令的终端?土地庙……破败的神像……谁能想到,
这被村民遗忘的角落,竟是这场巨大骗局的一个冰冷枢纽?那些关于我喜怒哀乐的冰冷数据,
那些操纵我人生的邪恶指令,就在那破败的神像肚子里悄然流转!
我强压下立刻冲过去查看的冲动。不行,太冒险了。周宏伟刚离开,万一他杀个回马枪?
或者那装置本身就有警报?我死死记住那个位置和周围的地形特征,像一头蛰伏的猎豹,
悄无声息地退回了山下。回到周家院子,王金花还在树荫下打着鼾。我抱起一捆柴禾,
平静地走回厨房,仿佛什么都没发生。只有我自己知道,心底那潭死水,
终于被投入了一块巨石,激起了滔天的巨浪。我找到了!
找到了撕破这张弥天大谎的第一个线头!
冰冷的金属盒子藏匿在腐朽的泥胎腹中——这真是对命运最辛辣的讽刺。
我低头继续搓洗衣物,浑浊的肥皂水漫过手背,如同这浸透虚伪的生活。
指尖却在不自觉地微微发颤,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一种近乎噬骨的兴奋。快了,就快了。
* * *日子在表面的死水微澜下,涌动着愈发汹涌的暗流。
我像一株生长在悬崖缝隙里的植物,根系在黑暗中疯狂地、无声地向下延伸,
探寻着每一丝可能存在的裂缝。周宏伟腕表上那微弱的蓝光,
王金花刻薄话语里偶尔泄露的“任务”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