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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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缺席不是空洞,而是曾经存在留下的形状。雨下得不大,

但足够让图书馆的玻璃窗蒙上一层雾气。林晏坐在靠窗的位置,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

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斜对面的女孩。她叫苏棠,是三个月前开始出现在这个角落的。

每次都是那本《小王子》,每次都是那个位置,仿佛那里刻着她的名字。

林晏注意到她翻书的动作很轻,像是怕惊扰了纸页间的灵魂。

她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细密的阴影,偶尔会因为读到有趣的句子而微微翘起嘴角。那天,

林晏终于鼓起勇气,在她去还书的路上"偶然"撞到了她。"对不起,

"他弯腰捡起散落的书本,手指不小心碰到了她的。她的指尖微凉,像清晨的露水。

"你也喜欢《小王子》?"苏棠抬头看他,眼睛像是盛着整个夏夜的星光。"嗯,

每次读都有不同的感受。"就这样,他们认识了。没有惊天动地的开场,没有戏剧性的邂逅,

就像一杯温水,不烫不冷,刚好可以暖手。他们开始一起看书。苏棠喜欢在空白处写小字,

林晏则习惯用铅笔做记号。他们共用一副耳机听雨声,在咖啡厅的角落分享一块提拉米苏。

苏棠总是把咖啡上的拉花搅乱才喝,

说是不忍心破坏艺术家的作品;林晏则会偷偷把奶油最多的部分留给她。

"你为什么总看《小王子》?"有一天林晏问道。苏棠的手指抚过书页边缘,

那里已经有些卷曲。"因为每次读,都像是第一次遇见他。"她顿了顿,"而且,

我喜欢玫瑰。即使知道会被刺伤,小王子还是爱她。"林晏没有完全理解,

但他记住了她说这话时眼里的光芒。七月的一个下午,苏棠在图书馆的长桌上睡着了。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她脸上投下条纹状的影子,她的呼吸轻得像羽毛落地。

林晏注意到她的手腕比初见时更加纤细,锁骨在领口处投下深深的阴影。

他脱下外套轻轻盖在她身上,却看见她睫毛颤动,醒了过来。"我又睡着了?

"苏棠揉了揉眼睛,声音里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最近很累吗?"林晏问。苏棠笑了笑,

那笑容像是勉强挂在嘴角。"可能是工作太忙了。"她看了看手表,"我得走了,明天见?

"第二天,苏棠没有来。第三天也没有。林晏给她发了消息,她说感冒了,需要休息几天。

当他终于在一周后见到她时,苏棠的脸色苍白得几乎透明,但眼睛依然明亮。"我带了汤,

"林晏拿出保温盒,"我妈的秘方,专治感冒。"苏棠小口喝着,突然抬头:"林晏,

你想去看海吗?"于是那个周末,他们坐上了去临城的火车。苏棠靠在窗边,

看着飞速后退的风景,轻声哼着林晏没听过的歌谣。她的手指在玻璃上画着无形的图案,

阳光穿过她的指缝,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海比想象中更蓝。苏棠脱了鞋,

赤脚踩在沙滩上,海浪冲上来又退下去,带走她脚下的沙子,让她微微摇晃。

林晏伸手扶住她,发现她的手腕细得他一只手就能圈住。"我小时候经常生病,

"苏棠突然说,"医生说我活不过十岁。"她笑了笑,"你看,我骗过了他们。

"林晏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好握紧她的手。她的手在他掌心里显得那么小,那么脆弱。

回程的火车上,苏棠靠在他肩上睡着了。她的呼吸很轻,

轻到林晏时不时要低头确认她还在呼吸。那一刻,他莫名感到一阵恐慌,

好像她随时会像海边的泡沫一样消失。秋天来临时,苏棠开始频繁地忘记事情。

有时是约会的时间,有时是刚说过的话。有一次,她在做饭时忘记了关火,差点引发火灾。

林晏发现锅底烧焦时,苏棠站在厨房中央,眼神茫然得像迷路的孩子。"我们去医院看看吧,

"林晏建议道。苏棠摇头:"只是太累了。休息一下就好。"十月的一个雨夜,

林晏接到医院的电话。苏棠晕倒在公寓楼下,被邻居发现送医。当他冲进急诊室时,

医生正在和苏棠说话。从门口看去,苏棠的脸在荧光灯下呈现出一种不真实的苍白,

像一张被漂白过的纸。"她需要休息,"医生对林晏说,"有些检查结果需要时间。

"那天之后,苏棠变得异常安静。她不再谈论未来,不再提起想看却没看过的电影,

想读却没读过的书。她开始整理东西,把最喜欢的几本书单独放在一个盒子里,

里面还有她手抄的诗集和一小瓶海边的沙子。"你在干什么?"林晏问。"没什么,

"苏棠合上盒子,"只是觉得东西太乱了。"十一月的第一个周日,苏棠提议去公园。

天气已经转凉,她裹着林晏的围巾,显得更加瘦小。他们坐在常坐的那张长椅上,

看着枯黄的叶子一片片落下。"林晏,"苏棠突然开口,"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

你会记得我吗?"林晏感到一阵刺痛:"别说傻话。"苏棠笑了笑,

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录音笔:"我给你录了些东西。等我……不在的时候再听,好吗?

""你到底怎么了?"林晏的声音开始颤抖。苏棠望着远处玩耍的孩子,

眼神温柔而遥远:"我只是想让你知道,遇见你是我生命中最美好的事。"那天晚上,

苏棠的病情突然恶化。救护车的红灯在夜色中格外刺眼,林晏握着她的手,

感觉她的脉搏像即将停摆的钟表。在医院的长廊里,

医生告诉他那个他早有预感却拒绝相信的真相:苏棠的心脏正在衰竭,

一种罕见的先天性疾病,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奇迹。"多久?"林晏听见自己问。

医生沉默了一下:"如果乐观的话,几个月。"病房里,苏棠安静地躺着,

各种管子连接着她和那些发出规律声响的机器。林晏坐在床边,看着她的胸口微弱地起伏。

他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她时,

注读书的样子;想起了她喝咖啡时搅乱拉花的习惯;想起了她在海边回头对他笑的那个瞬间。

"你知道的,对吧?"苏棠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林晏点头,

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对不起,"苏棠说,"我不想让你难过。""你应该告诉我。

"苏棠微微摇头:"我不想让那些同情和悲伤占据我们最后的时光。"她艰难地抬起手,

抚上林晏的脸,"我想要的是你记得我笑的样子,记得我们一起看过的海,

记得那些普通的、美好的日子。"十二月的雪来得突然。苏棠坚持要出院,

医生说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做的了。林晏把她接回自己的公寓,那里有更大的窗户,

可以看到外面的树和偶尔经过的鸟。苏棠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醒来时,

她会要求林晏给她读书,通常是《小王子》。她的声音越来越弱,但每次读到玫瑰的部分,

她的眼睛还是会亮起来。圣诞节前夕,苏棠的精神突然好了起来。她甚至能坐起来,

喝了一小碗粥。林晏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他假装不知道。他帮她梳头发,给她读报纸,

告诉她春天要去哪里看花。"林晏,"苏棠说,"我想去公园。"外面很冷,但阳光很好。

林晏用毯子把苏棠裹得严严实实,推着轮椅带她去他们常去的那张长椅。公园里几乎没有人,

树枝上挂着零星的雪。苏棠望着光秃秃的树枝,突然说:"你知道吗?我一直在想,

如果我是那朵玫瑰,会不会太任性了。"林晏蹲下来,握住她冰凉的手:"你是最好的那朵。

"苏棠笑了,那笑容像冬日里最后一缕阳光,温暖而脆弱。"帮我个忙,"她说,

"等我走了,把我的骨灰撒在海里。我想变成浪花,永远自由地流动。"那天晚上,

苏棠在林晏的臂弯里停止了呼吸。她的表情很平静,像是终于卸下了一直背负的重担。

林晏抱着她渐渐冷却的身体,感觉自己的心脏也被掏空了一块。葬礼很简单,

只有几个亲近的朋友。林晏按照苏棠的意愿,把她的骨灰带到了他们一起去过的那片海。

当灰白色的粉末随风飘散时,他仿佛看见苏棠在浪花中对他微笑。回到公寓,

林晏终于鼓起勇气打开了那个录音笔。苏棠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有些虚弱但依然清晰:"嗨,

林晏。如果你在听这个,说明我已经不在了。别难过,好吗?我知道你会,

但请别太久……"录音里有她记得的每一个美好瞬间,有她没来得及说的话,

有她为他唱的歌。最后一段,她的声音已经非常微弱:"...谢谢你给我这么多爱。

我带着它们离开,就像小王子带着他的玫瑰。你要好好活着,连我的份一起。还有,

记得偶尔看看海,那是我在对你笑。"录音结束,房间里只剩下时钟的滴答声。窗外,

冬天的第一片雪花悄然落下,无声无息,就像某些到来和离去,安静得几乎不被察觉。

葬礼后的第七天,林晏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公寓。推开门的那一刻,

苏棠的气息仿佛还悬浮在空气中——她用的茉莉花香氛,她总爱放在茶几上的那支钢笔,

她临走前没来得及折好的毛毯。林晏站在门口,突然失去了踏入的勇气。

他的手指紧握着门把手,指节泛白,好像那是唯一能支撑他不至于跪倒在地的东西。最终,

他轻轻关上门,转身下楼,在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买了一打啤酒,

然后坐在马路边的长椅上,一瓶接一瓶地喝,直到天空泛起鱼肚白。第八天,林晏请了长假。

他把手机调成静音,拔掉了座机线,拉上窗帘,让自己沉入一片黑暗。

冰箱里的食物渐渐腐烂,他却感觉不到饥饿。时间变得模糊,

只有床头柜上苏棠的照片清晰如昨——那是他们在海边拍的,她的发丝被海风吹起,

笑容比阳光还耀眼。第十五天,门铃响了。林晏没有理会,但来人似乎铁了心不离开。

***变成了敲门,最后变成了撞门。当陈默——他大学时代最好的朋友——破门而入时,

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老天,林晏……"陈默拉开窗帘,阳光如洪水般涌入,

照亮了满地的酒瓶、外卖盒和凌乱的衣物。林晏蜷缩在沙发上,胡茬凌乱,眼睛红肿。

陈默什么也没说,只是开始收拾屋子。他扔掉垃圾,打开窗户,煮了一锅粥。

当他把热腾腾的粥放在林晏面前时,林晏终于开口了,声音嘶哑得不像人类:"她走了。

""我知道,"陈默轻声说,"但你还得活着。"第二十一天,在陈默的坚持下,

林晏洗了澡,刮了胡子,甚至吃了一整碗饭。但当陈默建议他出去走走时,

林晏摇了摇头:"我还没准备好。""准备什么?""面对……没有她的世界。

"陈默叹了口气,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纸盒:"这是医院转交给我的,苏棠的东西。

我想应该由你来保管。"盒子里是苏棠的随身物品:一条手链、一支唇膏、几枚硬币,

还有——林晏的呼吸停滞了——一本小小的笔记本。他认得这个本子,

苏棠总爱在上面写写画画。翻开第一页,是苏棠娟秀的字迹:"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

面列着一串清单:看极光、学陶艺、养一盆真正的玫瑰……林晏的手指颤抖着抚过那些字迹,

仿佛能触摸到写下它们时的苏棠。翻到最后一页,

是一封未完成的信:"亲爱的林晏: 当你读到这封信时,我已经变成星星、浪花,

或者随便什么美好的东西了。别为我难过太久,好吗?

我希望你记得的是我们一起笑过的时光,而不是最后的眼泪……"信到这里戛然而止,

像是被什么打断了。林晏把信纸贴在胸口,第一次允许自己放声痛哭。第三十天,

林晏终于打开了苏棠留下的录音笔。之前他只听了开头就关掉了,因为那声音太鲜活,

鲜活到让他无法承受。但现在,他需要听见她,哪怕这痛苦会将他撕裂。录音里,

苏棠的声音轻柔如羽毛:"...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你假装不小心撞到我,

演技真的很差……"她轻笑了一声,那笑声让林晏的心揪成一团。录音很长,

断断续续录了几个月。有时苏棠的声音充满活力,有时虚弱得几乎听不清。

她讲述了他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分享了从未说出口的想法,

甚至为他唱了生日歌——"提前录的,怕来不及"。最让林晏心碎的是最后一段,

录于住院前一天:"...医生说情况恶化了。我还没准备好离开你,林晏。

我还有那么多想和你一起做的事……但至少,我留下了这些声音。当你孤独时,

就听听它们吧。记住,我爱你,直到最后一刻,甚至更久……"录音结束后,

房间里只剩下林晏沉重的呼吸声。窗外,暮色四合,一天又将结束。没有苏棠的一天。

第四十五天,林晏开始整理苏棠的遗物。他做得很慢,每件物品都勾起一串回忆。

她的衣服还带着她的气息,她的书里夹着随手写下的便签,她的化妆台上摆着没用完的香水。

林晏把这些东西小心翼翼地收进箱子,

只留下几件特别有意义的——那条他们一起在海边买的手链,她最爱读的《小王子》,

还有她常戴的那顶毛线帽。整理梳妆台抽屉时,林晏发现了一个暗格。

里面放着几份医疗报告和一封信,信封上写着:"当你真正准备好时再打开。

"林晏盯着那个信封看了很久,最终决定暂时不打开它。有些真相,他还没准备好面对。

第六十天,林晏回到了工作岗位。同事们小心翼翼地对待他,好像他是个易碎的玻璃制品。

午休时,他独自走到公司楼下的花园,那里有一张长椅,是他和苏棠常一起吃午饭的地方。

坐在熟悉的位置上,林晏突然感觉苏棠就在身边。不是幽灵或幻影,而是一种温暖的存在感,

就像阳光照在皮肤上的温度。他闭上眼睛,任由微风吹过脸庞。"我在学着活下去,

"他轻声说,不确定是对自己还是对苏棠,"但这真的很难。"第九十天,林晏做了一个梦。

梦里苏棠站在海边,穿着他们第一次约会时的那条白裙子。她没有说话,

只是微笑着向他挥手,然后转身走向大海,渐渐变成了一朵浪花。林晏醒来时,

枕边湿了一片。但奇怪的是,心中的重担似乎轻了一些。那天早上,

他做了三个月来第一顿像样的早餐,甚至打开了那封一直没敢读的信。信里,

苏棠坦白了她隐瞒病情的全部经过,

以及她选择这样做的原因:"...我不想让悲伤定义我们最后的时光。

我想要你记住的是爱,而不是痛苦……"信的末尾,她写道:"现在,

为我做最后一件事好吗?去生活,真正地生活。去爱,去受伤,

去尝试所有我们没来得及一起做的事。这样,我的一部分就能通过你继续存在下去。

"第一百二十天,林晏报名了陶艺课,那是苏棠心愿单上的一项。

教室里的泥土气息让他想起小时候玩泥巴的单纯快乐。他的第一个作品歪歪扭扭,

但老师——一个叫许晴的活泼女孩——却说它有"原始的美感"。"第一次来?"课后,

许晴递给他一杯茶,"你看起来很专注,像是要通过泥土表达什么。

"林晏看着自己沾满黏土的手指:"为一个……特别的人学的。"许晴似乎看透了他的悲伤,

但没有多问:"艺术是很好的疗愈方式。下周还来吗?"林晏犹豫了一下,然后点头。

苏棠会希望他继续的。第一百八十天,林晏的公寓终于有了变化。苏棠的照片依然在床头,

但旁边多了一盆小小的玫瑰——他花了两个月才让它存活下来。书架上,

《小王子》旁边摆着他做得歪歪扭扭的陶杯。窗户常开着,让新鲜空气和阳光进来。有时,

深夜独处时,林晏还是会播放苏棠的录音。但现在,他不再只为失去而哭泣,

也会为曾经拥有而微笑。第二百天,林晏和许晴一起去了海边——不是他和苏棠去过的那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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