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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弯腰扒拉保鲜柜里贴了特价标签的鸡蛋时,稚嫩又响亮的声音像颗子弹,

穿透超市里嘈杂的人声,精准地炸在我耳边:“妈妈!那个叔叔,为什么一直在哭呀?

”岁岁的小手指戳着不远处,歪着头,小脸上写满纯然的好奇。

我捏着一盒鸡蛋的手指猛地一僵,冰柜里渗出的寒气似乎顺着指尖瞬间爬满了整条胳膊,

激得汗毛倒竖。那些惨白的、圆溜溜的鸡蛋在我指下,忽然脆弱得像被抽掉蛋壳的膜。

顺着她指的方向,极其缓慢、极其艰难地抬起头。是他。顾沉。

三年的时光像块粗糙的磨砂布,把他身上那种曾经足以灼伤人的锐利打磨得深沉、内敛,

轮廓似乎更硬了些,连下颌绷紧的线条都透着一股子顽固不化的沉默。

他穿着一件质地精良的深灰色衬衫,袖子随意挽到了手肘,露出的那截小臂看起来瘦了些,

青筋的脉络却异常清晰,像是刻在骨骼上的痛苦符号。他就站在五步开外的生鲜区通道尽头,

视线牢牢地锁在我身上,像铁铸的钩子,

穿透超市里明亮的顶灯、穿梭往来的购物车、还有空气里浮动的炸鸡香气,直直地钉过来。

那双眼睛,红得骇人,眼皮浮肿,盛满了某种被强行压抑、却濒临决堤的惊涛骇浪,

汹涌地、死死地盯住我——更准确地说,是盯住我身前的岁岁。

三年来用砖石泥土一点一点垒砌起的堤坝,只消这一个眼神,就溃不成军。

浑身的血瞬间冲上了头顶,又在下一秒呼啸着退潮,留下四肢百骸一片冰寒的空旷和麻痹。

时间凝滞,空气粘稠得像是掺了胶水,每一次呼吸都拉扯着灼痛的气管。

是岁岁的声音再次刺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死寂,她仰着小脸还在固执地追问:“妈妈?

叔叔为什么哭?”那声音稚嫩而充满力量,如同投石入死水。捏着鸡蛋盒的手指猛地收紧。

手指深深掐进塑料盒的棱角里,盒子里传来令人牙酸的、细微却密集的破裂声。

我甚至不敢去想有几颗鸡蛋在我掌下粉身碎骨了,

只感觉到一股冰凉的、粘稠的液体正顺着我的指缝蜿蜒爬行,沾湿了我的掌心,

那触感像毒蛇一样冰冷粘腻。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骨头跳出来。

我能清晰地听到血液冲击耳膜的哗然声。不认识。必须不认识。

我用尽全身力气撑住发软打颤的膝盖,强迫自己站直,甚至扯出一个近乎诡异的僵硬笑容。

低头,看向女儿那双澄澈透亮、不染尘埃的眼睛。“什么叔叔?”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来,

平板,冷淡,带着一种极力装出的困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冻僵的喉咙里挤出来的,

还带着冰渣,“妈妈没看见什么叔叔在哭呀。宝宝你看错啦。

”就在“啦”字那故作轻松的尾音还未彻底消散在超市喧嚣的空气里时,那道沉重的身影,

带着一身凝固的、能冻伤人的低气压,已经一步,一步,逼到了近前。

高大的阴影骤然笼罩下来,带着烟草味混着一种雨后清冽泥土的熟悉气息,

蛮横地占据了我所有的视线和所有呼吸的空间。我甚至能看清他眼角未干的湿痕,

能感觉到那视线落在岁岁身上时无法抑制的灼烫,最后,那目光终于落到我脸上,

冰冷、锋利、恨意与探究像密密麻麻的针,刺得我几乎窒息。他的眼神死死攫住我,

像是要在我的皮肤上烧出洞来。那暗哑低沉的声音如同砂纸在粗砺的石头上摩擦,

每个字都敲碎骨头:“林晚,你可真有本事。车祸失忆?嗯?

”最后一个字音从他喉咙深处滚出来,带着浓浓的嘲弄和一丝濒临失控的颤抖,

像烧红的烙铁烫在我的耳膜上。后颈猝然一痛!一股巨大的力量钳制住我,

带着不容抗拒的强硬,粗暴地将我整个人狠狠地掼向冰冷的、反射着刺眼灯光的金属货架!

后背猛地撞上去,冰柜的边缘硬邦邦地硌在我的肩胛骨上,疼得我眼前瞬间炸开一片金星,

喉咙里抑制不住地溢出一声短促的呜咽。超市里嘈杂的背景音瞬间被无形的手调低了音量。

四周投射过来的目光如同聚光灯,每一束都带着滚烫的审视和探究。他的脸近在咫尺,

呼吸灼热地喷在我的侧脸上,带着毁灭性的压迫感。那双赤红的眼睛里卷动着黑暗风暴,

死死地盯着我的眼睛,仿佛要看进我灵魂深处那片刻意遗忘的废墟。“装不认识?

”他咬着牙,下颌骨线条绷得像要断裂,声音从齿缝里迸出来,每一个字都淬着剧毒,

“林晚,***骗鬼呢?”他猛地松开钳制我后颈的手,

那灼热的指尖却在半空中极其突兀地一转方向,

带着一丝几不可查、却足以让我浑身血液冻结的颤抖,

精准地指向了被吓得瑟缩了一下、紧紧抱住我大腿的岁岁。“这孩子的眼睛,

他妈的是照着你那该死的眼角痣画的!”他额角的青筋猛地迸起,

像一条条蜿蜒的毒蛇在苍白的皮肤下游弋,声音陡然拔高,嘶吼着撕裂了超市虚伪的平静,

“她哭起来的样子,连嘴角往下撇的弧度都他妈跟你当年一模一样!你告诉我,她是谁?!

她又是怎么回事?!”最后几个字吼出来,带着一种灵魂被生生撕裂的剧痛。哗啦!

我手中那饱受蹂躏的塑料鸡蛋盒,终于在这一刻彻底宣告瓦解。

粘稠冰冷的蛋液混合着碎裂的蛋壳,顺着我的手、我的衣服,淅淅沥沥地淌了一地,

像一摊无法收场的败局。三年前那个夜晚的血腥和冰冷,

伴随着窗外撕裂天穹的闪电和震碎耳膜的雷鸣,随着他这句嘶吼,

山呼海啸般地撞破了记忆的闸门。*那是场蓄谋已久的好戏。

就在我得知肚子里有了小生命、仅仅三个月的微末喜悦还在胸腔里细声歌唱时,

被他“惊喜”地拖去那间全城最贵、灯光亮得能刺瞎人眼的婚纱店。他说,

要给他最亲爱的小妹妹提前选个伴娘礼服的款。窗外,乌云低垂,

天空沉得像一块湿透吸饱了雨水的脏抹布,重重地压在城市头顶,

风急躁地摇着路边的行道树。我百无聊赖地坐在那如同王座般柔软的丝绒沙发上,

掌心无意识地贴在尚未显怀的小腹上,那儿像是揣着一颗刚刚萌芽、还带着露珠的种子,

微小却有着不可思议的生命热度。玻璃隔断试衣间方向,传来年轻女孩清甜娇憨的嗓音,

像夏日冰镇过的蜜瓜,脆生生的:“哥!你快看这裙子!后面露的太多了吧?

”然后是男人低沉带笑的回应,那熟悉的声线穿过空气传来,

每一次呼吸都抽打我心脏最深的地方:“露个背有什么打紧?你穿什么都好看。

”手指在膝盖上方不自觉蜷缩,指节用力到失去了血色。胸腔里那股翻涌的东西是什么?

疑忌?还是孕期该死的荷尔蒙泛滥?

一道惨白的闪电如同巨大的树根瞬间劈开厚厚的灰暗天幕,紧随而来的炸雷轰然滚过头顶,

震得整座城市仿佛都在簌簌发抖。试衣间厚厚的丝绒帘子被“唰啦”一声猛地拉开,

水晶吊灯炫目的光芒毫无遮拦地倾泻而出。走出来的人穿着雪白的婚纱,

层层叠叠的柔纱如同堆砌的云朵,腰身收得极细,

蓬松的下摆像是开在山崖上不染尘埃的花朵。那张脸在我眼前放大,

是我见过很多次的——他那个被娇宠着长大的小妹妹,顾淼淼。

她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兴奋和炫耀的光泽。时间,在这一刻凝滞、崩碎。

刺目的灯光是无数冰冷的针,扎进视网膜。世界的声音骤然被抽空,

只剩下心脏在胸腔里以一种恐怖的速度疯狂鼓噪,血液冲击耳膜的砰砰巨响像沉闷的鼓点,

敲打着灵魂的每一寸绝境。浑身的热度瞬间被剥离,一股刺骨的寒流沿着脊椎飕飕地往上窜,

一直冰封到发麻的头皮。顾淼淼扬起线条优美的下巴,看向我,眼睛弯成得意的月牙形,

那眼神却像淬了毒的钩子。她涂着嫣红唇彩的嘴唇无声地一张一合——对着我的方向,

清晰地吐出一句无声的宣判:“***,他喜欢的人是我。”“哥!”顾淼淼旋了个轻盈的圈,

长长的头纱和裙摆划出优美的弧线,如同某种胜利的舞蹈。

她扑向站在旁边、眼神温柔、嘴角含笑地看着她的顾沉。手臂自然地圈上了顾沉的脖子,

把脸颊贴在他胸口昂贵的羊绒西装上蹭了蹭,声音甜得像掺了剧毒的蜂蜜:“你看,

真的露那么多哦!你就那么想看我被别的男人盯着看吗?”顾沉笑得温和无比,

伸出手极其自然地、安抚似的在她光洁裸着的背部那片细腻的肌肤上轻轻拍了拍,

指尖掠过薄如蝉翼的柔软裙撑,话语里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亲昵:“傻妹妹,瞎说什么。

谁敢盯着你多看,哥把他眼珠子挖出来。”他甚至还微微低下头,凑近她的耳畔说了句什么,

引得顾淼淼咯咯娇笑起来,整个身体的重量都更加亲昵地依偎在他怀里。他微微颔首,

下巴擦过顾淼淼精心盘起的发髻顶端。那个角度,

他的眼神漫不经心地扫过沙发上如木偶般僵直的我,那眼神极其短暂,

像掠过一片无关紧要的尘埃,平静无波,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或许有,

但我当时被冻僵的眼球已经完全分辨不清了。那一瞬的对视,如同审判的终槌落定。

不是伴娘裙。是他为顾淼淼选的婚纱。而我,怀里还揣着他不知情的、才三个月的孩子。

眼前重叠着的是未婚夫和小姑子此刻旁若无人的亲密无间。窗外,

酝酿已久的暴雨终于猛烈地砸落下来,巨大的雨点疯狂敲打着玻璃橱窗,发出噼啪的爆响,

很快连成一片白茫茫的绝望呜咽。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喉咙深处泛起浓烈的铁锈腥甜。

我猛地从沙发上弹起,动作僵硬得像个扯断吊线的木偶。

抓起沙发上那个陪伴我很久、此时却轻飘得毫无重量的旧手袋。没有一丝犹豫,

没有再看那令人作呕的“新婚燕尔”一眼。推开沉甸甸的、镶嵌着黄铜把手的玻璃门,

冲进了外面那片倾盆而下的、带着绝望气息的冰冷雨幕之中。雨水瞬间将我吞没,

视线里的一切都模糊扭曲,世界只剩下哗啦啦的碎裂声。我的车就停在马路对面,

像一座漂浮在混沌里的孤岛。顾沉似乎追了出来,他的身影在滂沱大雨中晃动,

被雨水冲刷得面目模糊。他好像在大声喊着我的名字,

声音被震耳欲聋的雨声撕扯得断断续续,冰冷的风灌满我的耳朵。“林晚!你听我说!

不是你想的那样……”那声音模模糊糊,像隔着万丈深渊,

每一个音节都扭曲在狂风的呜咽里。雨水凶狠地扑打在脸上身上,冰冷黏腻,

带着铁锈般的腥气钻进鼻腔。浑身早已湿透,刺骨的寒冷如同无数冰针扎进骨髓。

我拉开车门,像钻进一个铁皮棺材。点火,引擎发出虚弱的嘶鸣。副驾驶座上,

扔着我打印出来的、尚未寄出的产检单,那上面一张微小的、模糊的黑白图像,

像一团深海的谜。雨水在车窗玻璃上放肆流淌,扭曲了外面霓虹的光。

顾沉的身影在雨幕中踉跄着朝这边跑来。雨点劈头盖脸砸在他脸上、身上,

昂贵的深色外套被彻底浸透,沉重地贴在身上。他伸着手,

那张曾在我梦里出现过千万次的脸上,此刻写满了急迫、甚至某种……痛苦?我看不清了。

视野被雨和泪割裂成碎片,只能捕捉到他口型在一遍遍重复,像是在呼喊我的名字,

又像是在徒劳地辩解。辩解?有什么用?心口那个地方像是被生锈的钝刀子反复捅穿、搅动,

血肉模糊,连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肉碎末被扯裂的痛楚。我猛地低下头,

牙齿深深陷进下唇里,尝到了浓烈的、自己血液的咸腥味。

就在顾沉的身影带着一身雨水的水汽,

快要扑到车门边的那一刹那——握紧方向盘的双手同时往左猛地一打!

几乎用尽了我身体里所残存的所有力气。失控的、尖锐的轮胎摩擦声刺破雨幕!

车子像一个陡然失去牵线的巨大陀螺,

猛地朝着与顾沉位置相反的、街道护栏外侧那一片狰狞***的陡峭山崖斜冲而去!

金属和坚硬岩石猛烈碰撞、刮擦的恐怖噪音瞬间撕裂了整个雨夜的死寂!

尖锐、嘹亮、带着一种令人头皮炸裂的毁灭感!“林晚——!!!

”身后传来的那声撕心裂肺、如同濒死野兽般的咆哮,像是一把烧红的铁钩,

狠狠钩穿了我的耳膜,拖着滚烫的剧痛直钻进我的大脑深处!那里面饱含的惊惧和绝望,

是足以溺毙任何灵魂的海啸。但这滔天的巨浪在冲击而来的瞬间,

就被我心里那个迅速膨胀的、布满尖刺的巨大空洞,更加无情地碾碎、吞噬了。空洞,

一片荒芜的、冰冷的、听不到任何回声的空洞。它像一个无底的黑洞,贪婪地吞噬掉了一切。

痛吗?大概还有,但那痛已经变得遥远而麻木,只剩下无边无际、令人窒息的空白。

“轰——哐啷啷——!”车头结结实实地撞在了山崖突出的、坚硬如铁的岩体上!

前挡风玻璃在重压下发出令人牙酸的***,瞬间裂开蛛网般的巨大裂纹,下一秒,轰然迸裂!

无数锋利如匕首的碎玻璃渣被巨大的冲击力裹挟着,混合着冰冷的、倾盆而下的雨水,

劈头盖脸地朝我砸了过来!额角猛地一震!一股锐痛划过皮肤,紧接着,

温热的液体黏腻地涌出,顺着鬓角流下,渗入被雨水浸透的衣领。

视线骤然被一片腥甜的红雾笼罩。身体被安全带狠狠勒紧,巨大的惯性将我狠狠地向前掼去,

又被狠狠拉回砸在座椅靠背上。五脏六腑似乎都错了位。意识如同被狂风吹散的羽毛,

开始一点点从身体的破漏处抽离,飘飘悠悠,沉入无边无际的冰冷黑暗。在彻底沉没之前,

听觉模糊地捕捉到车窗外——“林晚!林晚——!!你回答我——!!”那是顾沉的声音,

在震天的雨声和刺耳的警笛声中撕裂开一条缝隙,带着一种能让灵魂片片剥落的凄厉,

还在徒劳地挣扎嘶吼,“还有孩子……我们的孩子啊——!”最后的几个字,

像滚烫的火山砾,灼烫了我被黑暗吞噬的意识边缘,发出嗤嗤作响的、痛苦的痉挛,

旋即彻底熄灭。孩子……呵。*消毒水的味道浓得刺鼻,钻进鼻孔,像两根冰冷的针,

刺醒了混沌的神经。眼皮沉重得像挂了铅块,几经挣扎,才虚弱地掀开一丝缝隙。

视野里先是一片朦胧模糊的白光,然后是天花板单调的、带着细小裂纹的白色涂料。

刺目的光线让眼睛一阵酸涩肿胀。喉咙干得像被砂纸磨过,火烧火燎地痛。

我想转头看看周围,却牵动了脖颈后面的一片肌肉,酸痛感立刻清晰地传递上来。

记忆如同被撞碎的玻璃器皿,

的玻璃、刺骨的冰冷……还有最后那句被雷鸣和雨声撕裂的呼喊……“孩子……”下意识地,

干裂起皮的嘴唇嗫嚅着,声音沙哑得连自己都听不清。手指僵硬地、极其缓慢地挪动了一下,

朝着平坦的小腹位置探去。那里,除了被粗硬病号服摩擦的触感,空空荡荡。

那个才存在了三个月、微乎其微的凸起感,彻底消失了。只剩下一片死寂的平坦。

喉咙里的那股腥甜再次翻涌上来,堵得窒息。没有孩子了。什么都没有了。

一切都被那场疯狂的暴雨彻底冲刷干净了。病房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沉重的脚步声踏在冰冷的水磨石地面上,一步一步,每一步都像踩在我刚被凌迟过的心跳上。

模糊的视野里,一个穿着深色西装的高大身影停在了床边。是顾沉。

他整个人被窗外涌入的、刺目的夕阳光芒勾勒出一道模糊的金边,逆着光,

看不清具体的轮廓表情。但那种熟悉的、带着压迫力的气息,

混杂着浓郁的烟草味和一个医院特有的消毒水气味,如同无形的绳索,瞬间缠绕住我的咽喉。

呼吸变得困难起来。浑身的肌肉瞬间绷紧,每一根神经都在尖锐地鸣叫,提醒着毁灭与逃离。

我猛地闭上眼!用尽全身仅存的力气,把脸狠狠地转向另一边,只把后脑勺留给他。

心脏在薄薄的胸腔里疯狂乱撞,咚咚咚地擂着鼓,几乎要破膛而出。胃里一阵翻搅痉挛,

恶心得想吐。“醒了?”他的声音从上而下传来,低沉沙哑,像粗砺的砂纸,

裹挟着冰冷彻骨的寒意和浓得化不开的压抑。每一个音节都带着沉重的分量砸下来。

喉咙紧缩着,嘴唇抿成一条惨白的直线,用沉默砌墙。手指在被单下死死攥住,

指甲陷入掌心,带来一阵尖锐的痛楚。不能睁眼,不能开口,绝对不能。“林晚,

别给我装哑巴!”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压抑的怒火像岩浆般涌出表面,带着骇人的高温,

灼烤着病房里冰冷的空气。一只大手猛地伸过来,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

粗鲁地攥住我的下巴,强行将我的脸扳了回来!肌肤相触的瞬间,指尖的温度冰得吓人。

被迫睁开眼,直直地撞进他那双深潭般的瞳孔里。那双眼睛里布满了可怕的红血丝,

像龟裂干涸的土地,

燃烧着足以将一切焚毁的狂怒、冰冷、还有……一抹无法忽视的疲惫和憔悴。

下巴被攥得生疼,骨头仿佛要被捏碎,被迫对上他俯视的目光。“告诉我,”他一字一顿,

像冰冷的石头敲打在鼓面上,“为什么要那么做?!就为了那点可笑的误会?!

”疼痛、屈辱、还有那灭顶的绝望如同海啸般席卷而来。身体深处,

某个被掏空的地方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提醒着那份已经烟消云散的微末联系。

泪水毫无征兆地失控涌出,不是因为疼痛,

而是那种铺天盖地、足以溺毙人的悲愤和被背叛的痛楚。“误会?

”这两个字终于冲破了喉咙的禁锢,嘶哑尖锐得如同玻璃刮擦金属,带着彻骨的冰冷和嘲弄,

“顾沉,我眼睁睁看着你抱着穿着婚纱的顾淼淼,贴着她的背告诉她穿什么都好看!

她亲口告诉我她是你心头的欢喜!你告诉我……这是误会?”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每一个字都像从血泊里捞出来,

我那么信任你……甚至还没告诉你……才三个月的孩子……”最后几个字几乎是被喷出来的,

带着血沫的气息。提到孩子,心口的剧痛瞬间达到了顶峰,眼前阵阵发黑,大口地喘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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