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玫瑰只开一季,可我贪心,偏要你为我永不凋零。——傅承渊
“五个亿!”
一道低沉的男声在西港最奢华的拍卖会场响起。
全场瞬间安静了一秒,随即发出低低的吸气声。
今晚能坐在这里的都是塔尖上的人,即使见识过大风大浪的他们,这会也不淡定了。
前一个喊价才五千万,现在这男人直接翻十倍。
这特么***。
众人视线纷纷看过去,真想看看是哪个比他们还有钱的人。
可惜今晚的拍卖会是蒙面拍卖,谁也不知道谁,价高者得。
即使看不到脸,众人深切感觉到对方周身矜贵冷酷的气场,带着天然锋芒。
这不是个好惹的男人。
此时,二楼VIP室。
正在监控里看着这一切的苏晚舟微微勾起红唇。
有意思。
刚刚正在拍卖的是一件清朝青花斗彩瓷器,估值也就五千万左右。
不过这件瓷器挖掘出来的时候已经有了裂纹,苏晚舟经过一个月修复才有了如今这般模样。
在拍卖前,拍卖师也把这个情况做了说明,并且承诺拍得这件瓷器的人可以有一个和修复师见面的机会。
文物修复师不罕见,可修复这件瓷器的修复师是关山大师的唯一关门弟子Miss Z。
自从关山大师去世后,整个西港文物修复当属Miss Z技术最厉害。
可这个Miss Z很神秘,外界极少人能找到她。
这个男人花十倍价格拍下这件瓷器,想必不是为了这件物品本身。
拍卖师一锤定音后,男人在礼仪小姐引导下,起身朝二楼走来。
颀长的身形,稳健的步伐,一步步踏在楼梯上,VIP室里的苏晚舟心底莫名微颤。
“叮~~”
手机屏幕骤然亮起,闺蜜桑宁发过来的语音。
苏晚舟点开,“宝贝,你不是说你家那位出差了吗?我刚刚在酒店看到他了。”
紧接着发过来一张***的照片,不清晰,只看得清一男一女的背影。
但苏晚舟还是认出那个男人就是顾洲白,她即将谈婚论嫁的未婚夫。
而那个女的…
不用猜,就是顾洲白的白月光林语希。
“在哪?”
苏晚舟发出两个字,起身快速从VIP室的后门离开。
傅承渊推门进来的时候,房间里空空如也。
只有桌面上留了张纸条,“不好意思,有事先走,下次联系你。”
字体隽秀,和她的人一点也不像。
傅承渊小心翼翼把纸条折好,放进口袋,薄唇轻勾,低语:“很好,这是你第二次放我鸽子了。”
算算时间,距离第一次放他鸽子,已经十年了。
……
苏晚舟赶到酒店,桑宁已经在门口等着她。
“你确定要现场捉奸吗?”
桑宁有些激动又有些担心看着苏晚舟。
“你们还有一个月就要结婚了,万一……”
是呀,他们都要结婚了,请柬都发出去了。
如果这个时候撕破脸皮,她堂堂苏家大小姐就成了西港的笑话。
以后还怎么混下去。
苏晚舟脑袋像针扎般疼。
在顾洲白的白月光回来之前,她和顾洲白曾经也算相爱过。
在西港,苏晚舟因为长得一副美人骨,明媚娇艳,被称为现世妲己,人人都说她这副模样最容易蛊惑男人的心,而追她的男人的确可以绕西港一圈。
可她偏偏喜欢上了顾洲白,还为他收心养性,变成乖乖女。
到头来,终究抵不过白月光的魔咒。
苏晚舟捏了捏指尖,拿出手机拨打了顾洲白的电话。
第一次被挂断。
第二次也被挂断。
第三次响到最后一声的时候终于被接起。
“喂,晚晚。”
顾洲白温柔的嗓音传过来,听不出一丝不耐烦。
这就是顾洲白,好像对她都不会没有耐心,伪装得特别好。
如果是以前,苏晚舟不会有任何怀疑。
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或许是知道了他白月光的秘密,或许是那夜林语希接了顾洲白的电话,又或许是顾洲白的温柔慢慢偏向了他的白月光,有些信任慢慢就被磨灭掉。
苏晚舟语气也和平时没什么区别,“洲白,刚刚你是在忙吗?”
“嗯,刚才和承包商在谈事,你也知道这些人多难搞的。晚晚,对不起,今晚不能陪你去拍卖会。”
桑宁听着,朝电话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这男人撒起谎还真的信手拈来。
苏晚舟轻拍了拍她,示意她淡定,继续和顾洲白说:“没事,工作重要。明天是爷爷生日,你赶得及回来吗?”
电话那头安静了片刻,顾洲白才又开口:“爷爷生日那肯定要回来。”
刚刚他应该是在征求林语希的意见吧。
“好,我等你。”
苏晚舟挂断电话,瞧了眼旁边已经被恶心得蹦跶的桑宁,笑道:“又不是你男人出轨,你难受什么。”
桑宁挽起袖子,“你还能笑出来?我真没见过出轨可以出得这么理直气壮的人。走,看老娘我不打断他第三条腿。”
苏晚舟默了默,忽然改了主意,“不捉奸了,去喝酒。”
去了又能怎样?
只会让自己更难堪。
为了一个不再爱自己的男人,不值得。
桑宁愣了一下,不确定问道:“任由那渣男风流快活?”
苏晚舟唇角缓缓弯起,“再让他快活一段时间。”
她拿出手机快速发出一条信息,然后塞回包里。
“走吧。”
“好咧。”
桑宁看着苏晚舟嘴角那抹野肆笑意,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曾经那个有仇必报的苏晚舟又回来了。
那个顾渣男怕是有得受了。
。。。。。。
“夜色”会所里,声色犬马,空气里弥漫着醉人的微醺感。
包厢里,桑宁看着一杯接着一杯灌酒的苏晚舟,才发觉她不对劲。
“宝贝,你这该不会是为了顾洲白那个渣男在借酒消愁吧?”
“谁?”
苏晚舟瞪着那双卡姿兰大眼睛,“谁是顾洲白?我认识吗?”
桑宁低低叹了口气,无奈道:“我,我是顾洲白。”
她以为苏晚舟真的想通了。
但三年的感情,又不是屁,的确很难说放就放。
苏晚舟嘿嘿一笑,“顾洲白哪有我家宁宁这么好看。”
桑宁臭屁,“那当然,这世界最漂亮的就是宝贝,然后就是我了。没了顾渣男这棵树,我们还有一整片森林。”
“为了我们的一片森林干杯。”
苏晚舟仰头又灌了一杯酒,还舒舒服服打了个酒嗝。
这是她在顾洲白面前从不敢做的事。
因为怕打破自己在他心里乖巧温柔的形象。
可懂她的人都知道,她本就不是温室里的玫瑰,而是肆意生长的野玫瑰。
带刺,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