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死因不明的第七年,我混进仇人医院当护士。 周家少爷车祸重伤,我摘下他腕表时血液骤冷——这是父亲葬礼上丢失的遗物。 我暗中调查,却被周聿深当场抓获:“沈护士,你在找这个?” 他掌心躺着录音U盘:“里面有你父亲被灭口的证据。” “为什么帮我?”我声音发颤。 他垂眸吻去我眼泪:“七年前你递伞时,我就该告诉你真相。” 婚礼前夜,他父亲将刀抵在我脖颈:“要么滚,要么看着他死在你面前。” 手术室红灯亮起,周聿深躺上我推的手术床。 “别怕,”他微笑,“我心脏若停跳,证据会自动公开。” 冰冷的麻醉剂推入静脉,他最后低语:“如果活下来…嫁给我?”
雨水砸在黑色的大理石墓碑上,溅起细小的、冰冷的水花。沈未晞撑着伞,伞骨边缘垂下的雨水连成线,打湿了她黑色风衣的肩头。她没在意,视线死死钉在墓碑前那张小小的照片上——父亲沈国栋温和地笑着,眼神里有种她再也触摸不到的暖意。
七年了。照片边缘微微泛黄,像被时光无声啃噬。墓碑上冰冷的刻字“慈父沈国栋”下面,是更冰冷的空白。死因:不明。医院那份语焉不详的报告,如同一个巨大的、带着嘲弄的句号,强行终结了一个人的一生,也把沈未晞钉在了原地。
“爸,”她开口,声音被雨声冲得又哑又低,像砂纸摩擦过枯木,“七年了。我还在原地打转……”喉头哽住,她用力吸了一口混杂着泥土和雨水腥气的冷空气,“那些人,那些事,像沉进了最深的海沟,一点痕迹都抓不住。”指尖狠狠掐进掌心,尖锐的疼痛让她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一瞬,“但我没忘,爸。一个字都没忘。”
冰冷的雨丝被风吹着,斜斜扑到她脸上,和滚烫的液体混在一起,狼狈地淌下。她固执地仰着头,不让那脆弱持续太久。七年,足够让一个被愤怒和绝望反复淬炼的灵魂,披上坚硬却易碎的外壳。
“快了,”她对着墓碑上父亲永恒的笑容发誓,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偏执,“我找到门路了。周氏联合医院……那个地方,一定有答案。等着我,爸。无论里面藏着什么魑魅魍魉,我一定把它翻出来,摊在太阳底下!”
风卷着雨,将她的尾音撕碎,吞没在空旷墓园的萧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