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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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的风卷着香樟叶掠过公告栏时,苏晚正在第三栏最底层找到自己的名字。

红色水笔圈住的“临床医学”四个字刺得她眼睛发涩,指尖按在纸页上,

能摸到打印油墨未干的凸起。“还在看?”室友张琪咬着冰棒凑过来,

“早说了调剂结果改不了,你高考超了临床线三十分,被调到护理纯属意外。”苏晚没说话,

目光越过攒动的人头望向实验楼方向。那里有棵老银杏树,

上周她还看见陆知行站在树下背单词,白衬衫领口被风掀起一角,侧脸在阳光下白得像宣纸。

“别看了,”张琪拽她胳膊,“护理系也挺好的,好歹在一个校区……”“我要转专业。

”苏晚突然开口,声音被风吹得发飘。张琪的冰棒“啪嗒”掉在地上:“你疯了?

临床专业绩点要求全系前5%,还要通过跨专业笔试,护理转临床,这比登天还难!

”苏晚弯腰捡起冰棒棍扔进垃圾桶,指腹蹭到黏腻的糖渍。她想起三个月前的自主招生面试,

陆知行作为学生代表提问,问她为什么选择医学。当时她盯着他衬衫口袋里露出的钢笔帽,

脱口而出:“因为想和优秀的人站在同一片领域。”全场哄笑时,陆知行却没笑,

只是轻轻推了推眼镜:“医学需要的是敬畏心,不是追星。”现在想来,

那大概是他对自己说过的唯一一句话。护理系的课程表像块密不透风的网。

晨间护理操作课要练静脉穿刺,苏晚捏着针头的手总在颤抖,

橡胶模拟手上的“血管”被她扎得千疮百孔。“放松手腕。”带教老师敲她手背,

“病人不是模型,一针扎不准,疼的是活生生的人。”苏晚低头看着泛青的指尖,

突然想起陆知行在生物竞赛上的样子。他握着解剖刀的手稳定得像磐石,

划开青蛙皮肤时刀刃与肌肉纤维呈30度角,动作精准得像教科书插图。

午休时她抱着借来的《系统解剖学》躲进图书馆角落。临床专业的教材比护理系的厚三倍,

密密麻麻的拉丁文名词像蚂蚁钻进脑子里。手机震动起来,是张琪发来的消息,

附着陆知行的课表截图。“临床大三今天下午有病理学实验,在302教室。

”苏晚合上书本时带起一阵风,书页间夹着的银杏叶簌簌作响。

那是上周从他站过的树下捡的,边缘已经泛黄。302教室的后门虚掩着,

苏晚猫着腰溜进去,找了最后一排的空位。陆知行坐在第一排,白大褂袖口挽到小臂,

露出的手腕骨节分明。讲台上的教授正在展示切片,他握着笔的手在笔记本上快速移动,

侧脸线条在投影仪的蓝光里显得格外冷硬。

“……所以肝癌的病理特征主要是肝细胞呈巢状排列。”教授的声音突然拔高,

“第三排那个女生,你来回答下转移途径。”苏晚的心猛地提到嗓子眼。

她看见陆知行握着笔的手顿了顿,笔尖在纸上洇出个小墨点。

“血行转移、淋巴转移、种植转移。”清亮的女声从斜前方传来,苏晚抬头,

看见个扎高马尾的女生站起来,胸牌上写着“临床三班 许曼”。教授点头时,

许曼的目光扫过陆知行,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苏晚注意到陆知行的笔记本上,除了病理图,

还画着个小小的分子结构模型。实验课分组时,苏晚被分到清洗标本瓶。

福尔马林的刺鼻气味里,她看见陆知行和许曼联手解剖猪心,他握着她的手腕调整持刀角度,

两人的影子在墙上挨得很近。“同学,能递下止血钳吗?”陆知行的声音突然在头顶响起。

苏晚手忙脚乱地递过器械,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背。他的皮肤很凉,

像刚从冰柜里拿出来的试剂瓶。“谢谢。”他没抬头,注意力全在暴露的心脏主动脉上。

苏晚退回水槽边,看着泡沫里漂浮的橡胶手套,突然觉得鼻子发酸。

原来隔着两个专业的距离,比她想象中更遥远。转专业的通知贴出来那天,

苏晚正在练习无菌操作。消毒棉球在模拟伤口上画着同心圆,

她的余光瞥见公告栏前攒动的人影。“护理系有个女生报了转临床。”路过的男生在议论,

“疯了吧,护理绩点满分都未必够。”苏晚捏着镊子的手一抖,棉球滚落在托盘里。

带教老师皱眉:“苏晚,这是你这个月第三次失误。”晚上在自习室刷题时,

张琪发来陆知行的成绩单截图。专业排名第一,绩点4.0,

每门课后面都跟着鲜红的“A+”。“他上周拿了国家奖学金,”张琪的消息紧跟着进来,

“许曼第二,两人并列拿了创新课题立项。”苏晚盯着手机屏幕,

突然觉得那些拉丁文单词都在嘲笑她。她掏出计算器,算护理系和临床系的绩点换算公式,

数字跳出来时,眼眶突然热了。从那天起,苏晚成了校园里最奇怪的存在。

护理系的实操课上,她总是第一个完成静脉穿刺的;临床系的公开课上,

她永远坐在第一排记笔记。有次内科护理学的老师点名,

发现她的笔记本上画满了心电图波形:“苏晚,护理系不需要掌握这么深的心脏电生理。

”“我想多学点。”她低头翻页,听见后排传来窃笑。期末考前的图书馆像战场。

苏晚占了靠窗的位置,面前堆着比人高的复习资料。凌晨三点,她趴在《生理学》上打盹,

梦见自己站在解剖台前,陆知行握着她的手解剖大脑,说:“这里是记忆中枢。”惊醒时,

口水流在“海马体”三个字上。抬头看见对面坐着个人,白衬衫袖口沾着咖啡渍,

正是陆知行。他面前摊着《内科学》,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苏晚屏住呼吸,

看着他用红笔在书上标注重点,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在寂静的阅览室里格外清晰。

晨光爬上桌面时,陆知行合上书起身。经过她身边时,他突然停下:“护理系的同学?

”苏晚的心跳瞬间失控,慌乱中碰倒了水杯,水漫过摊开的笔记本。陆知行弯腰帮她捡笔,

目光扫过页面上密密麻麻的临床笔记。“你很努力。”他递还笔时,指尖再次相触,

这次他的温度比上次高些,“但转专业不是靠热情。”苏晚看着他消失在走廊尽头的背影,

突然抓起笔记本往宿舍跑。回到宿舍翻出张琪给的课表,

发现今天上午有临床系的解剖学总论。阶梯教室里座无虚席,苏晚挤在后排,

看见许曼坐在陆知行旁边,两人共用一本图谱。教授讲到颅骨结构时,

许曼指着陆知行的太阳穴:“这里是不是顶骨和颞骨的连接处?”他点头时,

阳光穿过窗户落在两人交叠的手臂上,像镀了层金。苏晚低下头,在笔记本上写下:“顶骨,

位于颅顶中部两侧。”期末成绩出来那天,苏晚的护理系绩点排名第一。她站在公告栏前,

看着自己的名字后面跟着“3.98”,突然听见有人喊她。“苏晚?

”回头看见陆知行站在香樟树下,手里拿着杯冰美式。许曼不在他身边,

白衬衫领口别着的钢笔换了支银色的。“恭喜。”他递过咖啡,“护理系的理论第一很难得。

”苏晚接过杯子,指尖被冰得发麻:“我会参加跨专业考试。”他挑眉的瞬间,

风掀起他的刘海,露出光洁的额头:“我知道。许曼说,有个护理系的女生很执着。

”苏晚突然觉得手里的咖啡很苦,苦得她想掉眼泪。原来在他眼里,

自己只是“某个执着的女生”。跨专业笔试安排在七月流火的日子。苏晚握着笔的手全是汗,

试卷上的临床综合题比想象中更难。最后一道论述题是关于心肌梗死的治疗原则,

她突然想起那天在302教室,陆知行解剖猪心时说的话。

“心肌梗死的黄金救治时间是发病后两小时。”笔尖在纸上疾走时,

窗外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声。苏晚抬头,看见阳光穿过玻璃,在试卷上投下明亮的光斑。

成绩公布时,她以临床专业排名第十的成绩进入面试。

护理系的老师找她谈话:“你真的想好了?临床的学习强度是护理的三倍,

而且你要补修所有临床前两年的课程。”“我想好了。”苏晚看着窗外,

实验楼的银杏树叶又黄了些。面试那天,苏晚穿了条白裙子。候场时听见评委在讨论陆知行,

说他刚在《中华医学杂志》发表了论文。轮到她时,推开门看见陆知行坐在评委席末位,

胸前别着“学生代表”的牌子。他今天换了副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带着审视的意味。“为什么要转专业?”主考官发问。苏晚深吸一口气,

目光越过众人落在陆知行脸上:“因为医学的本质是治愈,而我想站在离治愈最近的地方。

”陆知行握着笔的手顿了顿,在评分表上写了些什么。苏晚注意到他的指甲修剪得很整齐,

指缝里没有实验课留下的碘伏痕迹。面试结束出门时,许曼倚在走廊栏杆上,

手里把玩着支钢笔——和陆知行别在领口的那支一模一样。“你很勇敢。

”许曼的声音带着笑意,“但临床不是靠勇气就能混下去的。”苏晚没说话,

转身时听见许曼在身后说:“我和知行从高一起就在一个竞赛小组,我们的课题需要搭档。

”九月开学时,苏晚的名字出现在临床三班的名单上。

她抱着厚厚的《组织胚胎学》走进教室,看见陆知行坐在原来的位置,

身边的空位上放着许曼的课本。张琪发来消息:“加油,你的座号是最后一排靠窗。

”第一堂解剖课时,教授让两人一组观察骨骼标本。苏晚独自对着骷髅头发呆,

突然听见陆知行的声音:“许曼今天请假,我和你一组。”他搬着凳子坐在她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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