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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用全族来补偿我们吧>我是朱府嫡长女,三岁那年却被母亲亲手撕裂灵魂。

>暗魂被抛入异世弃婴塔,吞噬万千女婴怨念后血洗恶人村。>光魂留在朱府,

十年间被父亲当作炉鼎榨干灵力,形如枯槁老妪。>十五岁生日那天,

暗魂在东京上空被审判,举国高呼“烈士无罪”。

>光魂却在朱府地下室被父亲烙下炉鼎印记。>母亲燃烧生命召回暗魂时,

我只来得及说一句“对不起”。>暗魂融合光魂的瞬间,滔天戾气笼罩朱府。

>父亲颤抖着求饶:“嫣儿,我是你爹啊!”>我掐着他脖子轻笑:“现在,

该用全族血肉补偿我们了。”01痛。那是三岁的朱嫣对这个世界最清晰的感知。

不是摔跤的疼,也不是生病的难受,而是从骨头缝里、从灵魂最深处炸开的撕裂感,

像有无数看不见的钩子,正凶残地把她的“存在”一点点扯开、撕碎。

小小的身体蜷缩在冰冷的静室玉床上,冷汗早已浸透单薄的里衣,黏腻地贴在皮肤上。

她连哭嚎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剩下破碎的、小兽濒死般的呜咽从喉咙深处溢出。

每一次抽噎都牵扯着灵魂撕裂的剧痛。

“嫣儿…娘的嫣儿…忍忍…很快就好了…”母亲巫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颤抖得不成样子,

口音重还带着一些的巫族腔调。

她削瘦的手指沾满了朱砂和某种粘稠的、散发着奇异腥甜味的暗紫色液体,

正以快得出现残影的速度,在朱嫣周围的地面、空中勾勒出繁复到令人眼晕的古老符文。

周围的空气被无形的力量扭曲,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每一次符文落下,

朱嫣身体的痉挛就加剧一分。她小小的身体里,两股截然相反的力量正在疯狂地冲撞、撕扯。

一股炽热纯净,带着勃勃生机;一股阴冷晦暗,充满了毁灭的躁动。

正是这光与暗双系相生相克的灵根,在她无知无觉地展露后,引起了母亲巫娅的担忧和犹豫。

无论是光系还是暗系,都是足以让人贪婪到不择手段也要掠夺的灵根。而这些贪婪,

足以致命。巫娅看到了,

她比任何人都明白自己女儿这天赋在朱雀城朱家意味着什么——不是荣耀,

而是被榨干至死的工具!尤其当这天赋以如此极端矛盾的方式存在时。“呃啊——!

”朱嫣猛地弓起背脊,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嚎。在她小小的身躯上方,

一团朦胧的光影剧烈地扭曲着,被一股蛮横的、来自巫娅燃烧生命所化的无形力量,

硬生生地从中撕开!一半纯净如晨曦,温暖而脆弱;另一半漆黑如永夜,

翻涌着粘稠的恶意与戾气。“以吾百年寿元为祭!巫神引路,虚空为门——开!

”巫娅双目赤红,眼角崩裂,流下血泪。她双手猛地向两边一撕!

身前空间发出布帛被撕裂般的刺耳尖啸,

一道边缘闪烁着不稳定紫黑色电光的空间裂缝被强行撕开!狂暴的空间乱流瞬间涌入静室,

吹得巫娅长发狂舞,衣袍猎猎作响。她毫不犹豫,用尽最后一丝巫力,

将那股分离出来的、包裹着暗系灵根和所有负面灵魂的漆黑魂体,

狠狠推入那狂暴的空间裂缝!“走!无论去往何处定要护好自己!

”漆黑的魂体没入裂缝的瞬间,裂缝猛地合拢,

只留下一丝微弱的空间涟漪和巫娅脱力跪倒在地的身影。她大口呕出鲜血,

染红了身下的符文,原本乌黑的鬓角,竟在刹那间爬满了触目惊心的霜白。玉床上,

朱嫣的身体软软地瘫倒下去,眼睛茫然地睁着,瞳孔失去了焦距。时而,

那空洞的眼眸里会闪过一丝属于三岁孩童的懵懂;但更多的时候,只剩下痴傻的呆滞和茫然。

静室的石门缓缓开启一条缝,朱鹏那张尚算英俊的脸探了进来,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娅妹?嫣儿如何了?”巫娅艰难地抬起头,

脸上是耗尽心力的灰败,声音沙哑:“无事...她的灵根需要孕养。

我要闭关…至少十年…嫣儿…劳烦夫君…照看…”话音未落,又是一口鲜血涌出。

朱鹏的目光飞快地在形如痴儿的朱嫣身上扫过,又在巫娅瞬间苍老的容颜上停留了一瞬,

眼底深处那最后一丝关切迅速冷却,被一种如释重负和隐隐的漠然取代。“娅妹辛苦了,

你且安心闭关,府中一切有我。”他的声音听起来依旧温和,却已没了温度。

石门在他身后缓缓合拢,隔绝了内外,也隔绝了一个母亲希冀的目光。静室外,

朱鹏挺直了腰背,脸上那点虚伪的温和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看着庭院里明媚的阳光,

嘴角勾起一丝意味不明的弧度。02两年的时间匆匆而过。

巫娅闭关的石门丝毫没有要开启的迹象。而朱嫣时醒时痴,如同一个精致却残破的玩偶,

在偌大的朱府里茫然游荡。最初,下人们还存着几分忌惮,只敢偷偷克扣她的份例吃食,

或是在背后指指点点。直到朱鹏那位远房表妹柳媚儿,一身素白孝服,

楚楚可怜地被接进了府。柳媚儿生得一副娇柔模样,眼波流转间却尽是精明算计。

她很快便成了朱鹏心尖上的人,夜夜笙歌,出入并肩,俨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态。

有了她的默许甚至暗示,下人们的胆子迅速膨胀。朱嫣痴傻时,

一碗滚烫的羹汤会被“不小心”泼在她的手上,留下狰狞的水泡;寒冬腊月,

她会被“遗忘”在四面透风的柴房一整夜,冻得浑身青紫;酷暑难当,

又被罚跪在烈日暴晒的庭院石板路上,汗水混着泪水流进嘴里,又咸又涩。清醒时的朱嫣,

眼中会流露出惊惧和痛苦,她本能地想靠近父亲寻求庇护。可朱鹏的目光总是匆匆掠过她,

带着不易察觉的厌烦,仿佛在看一件碍眼的旧物。他所有的耐心和温情,

都给了柳媚儿和那些新纳的莺莺燕燕。当朱嫣本能地抓住朱鹏的衣角时,

柳媚儿会适时地依偎过来,娇声道:“鹏哥,嫣儿这孩子,总这般痴傻莽撞,

别污了你的新袍子。”朱鹏便会皱着眉,毫不留情地将那只枯瘦的小手拂开,

任由朱嫣跌倒在地。柳媚儿的唇角,便会在无人看见处,勾起一抹胜利的、冰冷的弧度。

03粘稠,冰冷,带着挥之不去的腐朽和怨恨的腥甜。

这是被强行撕裂、抛入这个陌生世界的朱嫣暗魂最初、也是唯一的感知。

她像一团没有形体的、最深沉的黑雾,蜷缩在一个散发着绝望和死亡气息的塔状建筑底层。

塔壁由粗糙的石头垒成,缝隙里塞满了小小的、早已腐朽发黑的布片和枯骨。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到令人作呕的怨念。塔状建筑上用古文篆刻着“弃婴塔”三个字。

无数被剥夺了生存权利的女婴,

她们微弱的、未曾完全消散的残魂在这里日复一日地哀泣、诅咒。

这股积累了不知多少年的怨念,对于刚刚脱离本体、虚弱无比又充满了本能恶意的暗魂来说,

是致命的吸引,也是无法抗拒的养料。“饿…” 一个混沌的意识在黑暗中滋生。

不是胃袋的空虚,而是灵魂深处暗系灵根对“恶”与“负面”本能的渴求。

黑雾般的魂体猛地扩散开来,如同滴入清水中的墨汁,疯狂地侵染、吞噬着塔内每一寸空间。

无数细小微弱的哭泣声瞬间变成了凄厉的尖叫!“帮我报仇!

”“我要他们死”.......那些女婴的残魂被粗暴地卷入黑色的漩涡,

她们短暂生命里所有的恐惧、被抛弃的痛苦、对生者的无尽怨恨,如同最猛烈的毒药,

冲击着暗魂刚刚凝聚的意识。“痛…恨…死…都死…”无数杂乱的怨念碎片涌入,

让暗魂的意识更加混乱狂暴。黑色的魂体剧烈地翻腾、膨胀,颜色由浅灰变得浓黑如墨,

几乎要滴出实质的恶意。塔内残存的怨念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

是这新生恶魂体内积蓄的、更加庞大而纯粹的戾气。她“看”向塔外。山脚下,

隐约传来人声。那声音里没有善意,只有一种麻木的、混杂着贪婪和残忍的污浊气息,

如同腐烂沼泽里冒出的气泡。这股气息,瞬间点燃了暗魂体内被女婴怨念催化到顶点的恶意!

“杀!”没有形体,只有一股凝练到极致的、裹挟着滔天怨毒与毁灭意念的浓黑戾气,

如同失控的黑色风暴,轰然冲下荒芜的山坡,扑向山脚下那个被群山环抱、看似平静的村落。

村口,几个袒胸露怀、面黄肌瘦的男人正叼着劣质的烟卷,

用浑浊的眼睛打量着远处偶尔经过的路人,盘算着“肥羊”的可能。一个老妪坐在门槛上,

脚边散落着沾血的廉价首饰,她正用枯枝般的手指,慢条斯理地剔着指甲缝里暗红的污垢。

当那黑色的风暴席卷而至时,他们脸上的麻木瞬间被极致的恐惧所取代。“什…什么东西?!

”“鬼!是鬼啊——!”凄厉的惨叫划破了村落的死寂。

那黑气无视了他们的拳脚和挥舞的柴刀,直接没入他们的身体。没有外伤,

但他们的眼珠瞬间暴突,布满血丝,脸上呈现出一种被活生生抽干灵魂的扭曲痛苦。

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灰败下去,生命的光泽迅速熄灭。黑气毫不停留,

如同瘟疫般蔓延。它钻进低矮的土坯房,掠过肮脏的猪圈,

扫过藏着血腥秘密的地窖…所过之处,鸡犬不留。男人的怒吼,女人的尖叫,孩童的啼哭,

在接触到黑气的刹那,统统变成了短促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抽气声,随即是重物倒地的闷响。

整个村子成了一个巨大的、无声的屠宰场。暴戾的黑气贪婪地吞噬着每一个活物的灵魂,

他们人性中沉淀的恶念——贪婪、残忍、麻木、背德…这些“养分”让风暴的核心越发壮大,

颜色愈发深邃。当最后一声微弱的抽噎消失,黑气如同饱食的巨兽,缓缓悬浮在村子上空。

整个村落死寂一片,再无半点活物的气息。

扭曲变形的尸体以各种惊恐绝望的姿势倒伏在泥地、门槛、灶台边,

像一幅用死亡绘就的地狱图景。随着最后一个生魂被吞噬殆尽,

那些涌入暗魂体内的、来自弃婴塔女婴的滔天怨气,仿佛完成了复仇的使命,如同退潮般,

倏然消散无踪。一股前所未有的“饱足感”和“力量感”充斥了暗魂的意识。

纯粹的、因吞噬和毁灭而生的“恶”,成了她存在的根基和力量的源泉。

混乱的意识在吸收了大量的灵魂碎片后,开始沉淀,

一种冰冷的、基于“恶”的秩序正在形成。她离开了这片死亡之地。在掠过村外一片荒坟时,

一个稀薄的、几乎要消散的游魂被她强大的气息吸引,瑟瑟发抖地飘了过来。

“好…好可怕的力量…您…您是?”游魂的声音断断续续,充满了畏惧。

暗魂的本能意识传递出一个意念:“朱嫣。”“朱…朱厌?”游魂似乎听岔了,

带着一丝困惑,“这名字…不好…不吉利啊…传说里…是…是带来兵灾的凶兽…”凶兽?

带来兵灾?毁灭?这个念头在暗魂的意识里激起一丝冰冷的涟漪。

混乱的思绪似乎找到了一个锚点。朱嫣…那是属于过去,属于那个她被迫离开的世界,

属于那缕被留下的、脆弱的光。而“朱厌”…凶兽之名,带来毁灭…这,才是现在的她。

“朱厌…” 一个新的、冰冷而充满毁灭气息的意识,清晰地烙印下来。“我,是朱厌。

”浓黑的魂体不再停留,裹挟着刚刚获取的力量和满身洗不净的血腥与恶意,

向着更广阔、充满了更多“恶”的人世间,飘荡而去。

一条以吞噬人性之恶与罪孽灵魂的修行之路,在她脚下铺开,每一步,都注定尸骸盈野。

04十年。朱府后宅最深处,

一间终年不见阳光、弥漫着浓重恶臭味和淡淡血腥味的破烂柴房里。一盏昏黄的油灯,

是这里唯一的光源,勉强照亮木板床上蜷缩着的人影。那几乎不能被称作一个人,

更像是一具蒙着薄皮的骷髅。枯草般灰白干涩的头发散乱地铺在肮脏的枕上,

深陷的眼窝里嵌着一双空洞无神的眸子,浑浊得映不出半点灯火。皮肤松弛蜡黄,

紧紧包裹着嶙峋的骨节,布满了新旧交叠的青紫淤痕和烫伤留下的丑陋疤痕。

一件分辨不出原色的单衣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空荡荡的。这就是十五岁的朱嫣光魂。

十年非人的折磨,早已榨干了她身体里最后一丝元气,形如枯槁老妪。

柴房的木门“哐当”一声被粗暴地推开。朱鹏走了进来,

身后跟着一脸刻薄相的柳媚儿和两个面无表情、孔武有力的家仆。

他脸上没有半分对女儿的怜惜,只有一种审视物品的冷漠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时辰到了,校验灵根。”朱鹏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冰冷。两个家仆上前,

毫不怜惜地将床上那具枯槁的身体拖拽起来。朱嫣发出微弱的、如同破风箱般的抽气声,

身体软绵绵地任人摆布。朱鹏伸出两指,点在她干瘦的腕脉上,一丝精纯的灵力探入。片刻,

他眉头一皱:“嗯?封印?哼,巫娅那女人,果然留了一手!”他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随即被更强的贪婪覆盖。他催动体内更强的灵力,如同利锥,

狠狠刺向朱嫣体内那道早已随着岁月流逝和灵魂残缺而变得极为脆弱的封印!“噗——!

” 朱嫣身体剧震,猛地喷出一口黑血,溅在冰冷的石地上。与此同时,

一股微弱却纯净无比、充满了温暖治愈气息的乳白色光芒,

不受控制地从她干瘪的丹田处透体而出!那光芒虽然黯淡,却如同暗室中的珍珠,

瞬间驱散了柴房内一部分阴冷的药味和血腥,带来一种圣洁而脆弱的气息。“光系!

竟然是光系灵根!”柳媚儿失声尖叫,眼中爆发出狂喜和毫不掩饰的贪婪,“鹏哥!

我们发了!这…这是最好的炉鼎灵根!更是万中无一的治愈圣体啊!

”朱鹏的脸上也露出了狂喜之色,他贪婪地感受着那微弱光芒中蕴含的纯净生命力,

仿佛看到了自己突破瓶颈、甚至家族崛起的希望之光。“好!好!天佑我朱家!

难怪那个女人要在她闭关的石室内给她治疗,原来如此!”他猛地挥手,“把她带去密室!

从今日起,她就是朱家最大的‘资源’!通知几位长老和核心子弟,按计划行事!

”“不…爹…”朱嫣枯槁的嘴唇翕动着,发出蚊蚋般的哀求,浑浊的眼里滚下两行泪水。

回应她的,是家仆粗暴地将一副沉重的、刻满符文的玄铁镣铐锁在她枯瘦如柴的手腕脚踝上。

冰冷的金属触感让她绝望地颤抖。柳媚儿走上前,脸上带着胜利者残忍的微笑,

她伸出保养得宜的手指,指甲上涂着鲜红的蔻丹,狠狠掐在朱嫣枯瘦的脸颊上,

留下几道血痕。“小贱种,哭什么?能用你这身烂骨头为朱家做点贡献,是你天大的福分!

”她凑近朱嫣耳边,压低声音,带着恶毒的得意,“你那个没用的娘,

怕是早就死在闭关室里了!以后,这朱府,是我的!”朱嫣的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

空洞的眼中最后一丝微弱的光芒彻底熄灭,只剩下死寂的灰暗。这一天,

是朱嫣十五岁的生辰。也是她彻底沦为家族炉鼎和免费药奴的开始。

冰冷的镣铐锁住的不仅是她的身体,更是她残存灵魂中最后一点微弱的希望。

05同样是十五岁生辰。另一个隔着浩瀚时空与无尽法则的地点。东京,

曾经繁华喧嚣的鬼子国首都,此刻却笼罩在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之中。

往日车水马龙的街道空无一人,摩天大楼如同沉默的墓碑,玻璃幕墙上反射着惨淡的天光。

整座城市,只剩下首相官邸地下最深处的避难所里,

还有几个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生命信号在疯狂报警。城市上空,气压低得可怕。

一架涂装着华国标志的大型运输机悬停在云层之下,机舱门打开。机舱内气氛凝重。

十几位身着各色道袍、僧衣或特殊制服的人肃然而立,

他们是华国道门、佛门以及特殊事务处理局的顶尖力量。为首的一位鹤发童颜的老道士,

手持拂尘,面色凝重地望着下方死寂的城市,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悸。在他们前方,

一个“人”被层层叠叠、闪烁着金光的符箓锁链和无形力场牢牢禁锢在机舱中央。

那甚至不能称之为一个人形。那是一团浓稠到化不开、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极致黑暗。

人形的轮廓在黑暗中扭曲变幻,时而膨胀,时而坍缩,

散发出令人灵魂冻结的恐怖恶意和滔天戾气。

浓烈的血腥味和一种更深沉的、属于灵魂彻底湮灭后的虚无气息弥漫在整个机舱,

即使有符箓和力场隔绝,依旧让在场的修士们感到阵阵心悸,修为稍弱的甚至脸色发白,

额头见汗。这是朱厌。行走世间十年,吞噬了无数人性之恶与罪孽灵魂的终极恶魂。

“噬魂者”朱厌。机舱侧壁上巨大的显示屏正实时播放着审判现场——华国最高特别法庭。

肃穆的法庭内座无虚席,法官、检察官、陪审团成员个个面色严峻。镜头扫过旁听席,

能看到许多身着军装或特殊制服、气息沉稳的身影。而法庭之外,更是人山人海,

无数民众聚集在巨大的广场屏幕下,翘首以盼。审判长威严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遍法庭,

也清晰地传入运输机内:“…被告朱厌,

于公元XXXX年XX月XX日至XX月XX日期间,在鬼子国范围内,

致使超过两亿四千三百万人非正常死亡,仅余六人幸存…其行为,

已构成反人类罪、战争罪…”法庭内一片寂静,落针可闻。然而,

当检察官开始陈述朱厌十年间在华国内部“狩猎”的具体对象时,法庭内外,

乃至整个华国网络,气氛开始悄然变化。“经特别调查组确认,朱厌所吞噬之灵魂,

其生前身份包括:S级通缉犯‘开膛手’李XX,背负十七条人命,

专以虐杀女性为乐;跨国器官贩卖集团首脑‘屠夫’张XX,

直接导致数百名无辜者失踪死亡;连环儿童绑架虐杀案主犯王XX;高智商金融诈骗犯,

卷走数千名百姓血汗钱致人跳楼的赵XX…”一个个令人发指的名字和罪行被罗列出来。

旁听席上,开始响起压抑的议论声。法庭外巨大的广场屏幕上,弹幕如瀑布般刷过:“***!

全是***!死得好!”“原来那些悬案是这么来的?!”“她…她这在清理垃圾?”“等等!

鬼子国那边…她是不是只杀光了那边的…?”当最后,

一位身着军装、胸前挂满勋章的老将军作为特别证人,

用沉痛而激昂的声音提及百年前那场惨绝人寰的战争,提及鬼子国欠下的血海深仇时,

整个华国的情绪被彻底点燃!法庭内外,先是死寂,随即,如同压抑的火山爆发!“烈士!

”“无罪!”“朱厌无罪!”“她是我们的英雄!

”山呼海啸般的声浪从广场上、从千家万户的屏幕前汇聚,

最终化为震耳欲聋、直冲云霄的四个字:“烈——士——无——罪——!!!

”声浪几乎要掀翻法庭的屋顶。法官不得不数次敲击法槌维持秩序,

但看向那屏幕中浓黑身影的目光,也复杂了许多。机舱内,

负责禁锢朱厌的符箓锁链在这滔天的民意和某种无形的情绪冲击下,微微震颤起来,

金光闪烁不定。朱厌那浓黑如墨、不断扭曲的魂体,似乎也凝滞了一瞬。

那翻滚的、纯粹的恶念之中,无人察觉地,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难以言喻的波动。

华国首脑在最高决策室内,看着屏幕上沸腾的民意和国际社会咄咄逼人的谴责压力,

最终下达了指令。

审判长的声音最终盖过了喧哗:“…鉴于被告行为动机的特殊性、目标的特定性,

及对社会特定层面危害的清除作用,并综合考量其精神状态…本庭最终判决:朱厌,

终身监禁!于最高级别特殊收容设施内执行!即刻生效!”没有欢呼,

只有一种沉重的、复杂的寂静弥漫。是结束,也是另一种开始。06朱厌的“终身监禁”,

在一座位于西北荒漠地下数百米深处的特殊单人间。房间不大,但设施齐全。没有窗户,

墙壁、地板、天花板都由特制的、能隔绝灵力和精神探测的合金铸造,

刻满了加固和禁锢的符文。柔和的冷白光从天花板均匀洒下。这里没有日夜。

朱厌浓黑的魂体大部分时间都安静地悬浮在房间中央,像一团凝固的、深不见底的墨。偶尔,

那墨色会剧烈地翻腾一下,隐约可见一张张扭曲痛苦的人脸在其中浮现、挣扎、哀嚎,

那是她体内尚未完全炼化的灵魂碎片——大多是来自华国的重犯、恶徒。十年吞噬,

积累的“存货”实在太多。鬼子国民众的灵魂因同源的怨念和数量庞大,

早已被她彻底炼化吸收,成为了她力量的一部分。但这些华国的恶魂,

尤其是那些高智商罪犯、变态杀手的灵魂,他们的记忆、知识、扭曲的思维模式,

反而是更“难啃”的硬骨头。朱厌的“日常”,就是在这绝对的寂静中,挑选一个“存货”,

用强大的魂力将其禁锢、剥离,然后如同最精密的手术,一点一点地“拆解”吸收。

她读取着杀人犯脑中那些残忍而高效的作案手法,

吸收着诈骗犯炉火纯青的骗术和人心操控术,

剖析着变态者扭曲的心理逻辑…这些黑暗的知识,如同冰冷的数据流,汇入她庞大的意识海,

被分析、归类、存储。她没有人脸,魂体的形态也变幻不定,性情更是难以捉摸。

有时她吸收完一个金融罪犯的记忆,会对着墙壁用魂力模拟出复杂的股市K线图,

无声地推演。有时消化了一个刑讯高手的经验后,魂体会模拟出各种刑具的形态,

冰冷地审视…吃、喝一种特制的能量液、吸收、消化、学习。日子在绝对的寂静中流逝,

直到她十六岁生辰的临近。她能感觉到,某种源自血脉深处的、微弱的呼唤正在增强。

她知道,那是来自母亲的召唤。她一直在等待这一刻。07朱府,那间阴暗潮湿的地下密室。

巫娅盘膝坐在冰冷的地上,枯槁的双手紧紧握着女儿形如骷髅的手。一年了。

她用尽残存的巫力和灵力,像呵护风中残烛般,

勉强维系着朱嫣体内那缕微弱到随时会熄灭的生命之火,隔绝了朱鹏等人贪婪的攫取,

让这间地下室成了女儿最后、也是唯一的庇护所。代价是,

她本因分裂灵魂和穿越空间而损耗的生命本源,

十三年来好不容易孕养回来的却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枯竭。

才养回来乌黑长发如今已是雪白干枯,脸上布满深刻的皱纹,眼窝深陷,

浑浊的眼中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哀恸和一种近乎疯狂的决绝。她能清晰地感觉到,

自己的大限就在这两日。也是她当年启动秘术时,为异世之魂设定的回归之期。

“嫣儿…我的嫣儿…”巫娅干裂的嘴唇颤抖着,一遍遍摩挲着朱嫣枯瘦得只剩骨头的手腕。

女儿空洞的眼神偶尔会聚焦在她脸上,却再也映不出任何情绪,只有一片死寂的麻木。门外,

传来柳媚儿娇媚又带着刻薄的声音:“鹏哥,那老巫婆快不行了吧?等她一死,

那炉鼎还不是任我们处置?几位长老可都等着呢…”朱鹏低沉的声音带着不耐烦:“急什么!

再等等!巫族秘术诡异,别最后关头出岔子!”门外的对话如同冰冷的针,

狠狠扎进巫娅的心底。最后一丝犹豫和眷恋彻底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焚尽一切的疯狂。

她低下头,用尽最后的力气,在朱嫣那毫无血色的额头上印下一个滚烫的、带着血腥味的吻。

泪水混合着嘴角溢出的鲜血,滴落在女儿干枯的脸上。

“嫣儿…娘…对不起…娘…要走了…”巫娅猛地挺直了早已佝偻的脊背!

一股沉寂了十数年的、属于大巫的惨烈气势骤然爆发!

她双手以一种超越人体极限的速度疯狂结印,口中吟诵起古老、艰涩、充满不祥意味的巫咒。

每一个音节都仿佛从她破碎的肺腑中挤出,带着血沫!随着咒语,

她雪白的头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最后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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