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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岁生日宴那天,我的世界碎了。

不是象征性地裂开一条缝,而是像头顶那盏巨大的、璀璨得能刺瞎人眼的水晶吊灯一样,轰然崩塌,碎片四溅。

前一秒,空气里还浮动着香槟的微醺气泡和昂贵香水的靡靡甜香。我穿着特意定制、裙摆缀满细碎水晶的纯白色礼服裙,站在宴会厅中央旋转楼梯的最高处,像个真正的公主。林家的公主。下面是一片衣香鬓影,无数道艳羡的、讨好的目光聚焦在我身上,生日歌的旋律悠扬流淌,带着虚假的祝福温度。

下一秒,所有的声音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掐断。灯光似乎都跟着暗了一下,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沉沉压下。

“薇薇,”养母赵雅兰的声音不大,却像淬了冰的针,精准地刺破这片寂静,扎进我每一寸皮肤。她保养得宜的脸上,精心描绘的妆容也掩不住那份突如其来的刻毒与厌弃,仿佛在看什么沾了秽物的垃圾。“闹剧该收场了。”

她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没有半分犹豫,指向楼梯下方一个穿着朴素、甚至有些瑟缩的年轻女孩。那女孩局促地站在那里,像一颗误入珍珠堆的砂砾,与这金碧辉煌的殿堂格格不入。

“她,”赵雅兰的声调拔高,带着一种宣布所有权般的冷酷快意,“才是我们林家真正的血脉,苏晚!而你,”她的视线刀子一样剜向我,唇边扯出一个冰凉刺骨的笑,“不过是个鸠占鹊巢的冒牌货,一个不知从哪里抱来的野种!”

“野种”两个字,被她刻意咬得极重,带着唾弃的尾音,在死寂的大厅里嗡嗡回荡。

嗡——

脑子像是被重锤狠狠砸了一下,瞬间空白。血液似乎凝固了,又在下一秒疯狂倒流,冲上头顶,耳朵里只剩下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和血液奔涌的轰鸣。我下意识地抓紧了冰凉的楼梯扶手,指尖用力到发白,仿佛那是唯一能支撑我不倒下的东西。

下面的人群骚动起来。那些前一秒还对我笑得谄媚的脸,瞬间变换了表情。震惊、鄙夷、幸灾乐祸……无数道目光交织成一张冰冷黏腻的网,将我牢牢困在楼梯顶端,动弹不得。窃窃私语如同毒蛇吐信,嘶嘶作响。

“天啊…原来是个假的?”

“我就说嘛,气质总差那么点意思…”

“啧啧,林家这回可真是……”

我茫然地看向养父林国栋。那个曾经把我扛在肩头摘星星、会因为我一句“想吃城南的桂花糕”就半夜开车出去买回来的男人。此刻,他避开了我的目光,侧着脸,眼神闪烁,带着一种令人心寒的、急于撇清的冷漠。他甚至微微侧身,有意无意地将那个叫苏晚的女孩挡在身后,形成一个保护的姿态。

那姿态比赵雅兰的辱骂更锋利,瞬间割断了我心里最后一根名为“家”的弦。

苏晚躲在林国栋身后,怯生生地抬起眼,飞快地瞟了我一眼。那眼神里,哪里还有半分怯懦?分明是淬了剧毒的针尖,带着***裸的、胜利者的嘲弄和快意。嘴角,甚至勾起一丝微不可察的弧度。

像被那眼神烫到,我猛地低下头。

“还愣着干什么?”赵雅兰不耐烦地厉声催促,像在驱赶一只不识趣的苍蝇,“管家!把她‘自己’的东西收拾好,让她立刻、马上,给我滚出去!别脏了我女儿的地毯!”

管家王伯那张向来和善的脸,此刻也覆上了一层公事公办的冰冷面具。他带着两个面无表情、身材壮硕的保镖,径直走上旋转楼梯,动作粗鲁地抓住我的手臂。

“林小姐,请吧。”王伯的声音平板无波,眼神却透着鄙夷。

手臂被捏得生疼,我像个破败的提线木偶,被他们毫不留情地拽下楼梯。脚下昂贵的高跟鞋踩空了一阶,脚踝传来钻心的刺痛,我踉跄了一下,几乎跌倒,却没有人扶。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像在躲避瘟疫。那些曾经热络攀谈的面孔,此刻只剩下冰冷的隔膜和清晰的切割线。

被推搡着穿过华丽却冰冷的大厅,一路拖向门口。身后,赵雅兰刻薄的声音紧追不舍,像鞭子抽打在我背上:“仔细点!别让她顺走任何不属于她的东西!一件首饰都不行!那些都是晚晚的!”

巨大的雕花铜门在我身后沉重地关上,隔绝了里面虚假的繁华与刻骨的冰冷。门轴转动的闷响,像一声迟来的丧钟。

轰隆!

酝酿了整晚的暴雨,终于在这一刻倾盆而下。豆大的雨点带着雷霆万钧的气势,狠狠砸在庭院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溅起冰冷的水花,瞬间就模糊了眼前林宅那灯火通明的轮廓。

一个半旧的行李箱被保镖粗暴地扔了出来,“哐当”一声砸在湿漉漉的地上,溅起泥水。箱子大概是匆忙收拾的,锁扣崩开,几件我平时穿的、洗得发白的旧T恤和牛仔裤散落出来,迅速被无情的雨水浸透,狼狈地贴在冰冷的石面上。

冰冷的雨水瞬间打透了我单薄的礼服裙,昂贵的布料紧紧贴在皮肤上,沉重又冰冷,像裹了一层湿透的裹尸布。精心打理的发髻被雨水冲散,湿漉漉的头发黏在脸上、脖子上,狼狈不堪。脚踝的疼痛和全身的冰冷交织在一起,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雨水的腥气,冷得牙齿都在打颤。

我僵硬地站在原地,雨水模糊了视线。林宅那扇象征着财富与地位的厚重铜门紧闭着,门缝里透出的暖黄灯光,像一只巨大的、冷漠的眼睛,嘲笑着我的不自量力。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分钟,也许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直到冰冷的雨水几乎要将骨头都冻透,我才猛地一颤,像是被这刺骨的寒意惊醒。缓缓地、机械地弯下腰,手指被冻得几乎失去知觉,颤抖着,一点点将散落在地上的、被泥水浸透的衣物捡起来,胡乱塞回那个破烂的行李箱里。

锁扣坏了,只能勉强合上。我拖着它,像个失去灵魂的空壳,一步一步,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进了外面那片无边无际的、吞噬一切的黑暗雨幕里。每一步,都留下一个迅速被雨水冲散的、泥泞的脚印。

城市巨大的霓虹在滂沱大雨中晕染开模糊而冰冷的光斑,像是魔鬼的眼睛。雨水顺着发梢、脸颊、下巴不断滴落,流进眼睛里,又咸又涩。不知是雨水,还是别的什么。身上那件曾经价值不菲、象征着林家千金身份的白色礼服裙,此刻吸饱了雨水和泥污,沉重地拖拽着我,变成了一件肮脏的囚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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