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张，这次的项目你做得不错，PPT留下，明天庆功宴你就别来了，

毕竟你只是个实习生嘛！王总拍着我的肩，笑得像个弥勒佛。

我看着他把我的心血拷进U盘，气血上涌，喉头一甜，眼前一黑就栽倒在了会议室。醒来时，

我人在公司医务室，收到的不是一句关心，而是同事小刘发来的微信：王总说你身体不行，

让你明天别来了，这是你的实习工资，200块。我以为，

我这个通宵一个月、把所有功劳都拱手相让的打工人，最终换来的就是这被扫地出门的下场。

可就在这时，医务室的门却开了……1.推门进来的是个男人。他穿着一身高定西装，

身形挺拔，面容英俊，只是眼神冷得像数九寒冬的冰。我认得他，顾屿深，

这家公司的创始人兼CEO，一个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人物。他身后跟着我的直属上司王总，

此刻正点头哈腰，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顾总，您怎么亲自来了？就是个实习生，

不值当您跑一趟。顾屿深没理他，目光直直落在我身上，带着一种审视的意味。

你叫许念？他的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我点了点头。你的那个项目方案，我看过了。

他淡淡开口。我的心猛地一沉。王总立刻抢着说：顾总，

那个方案主要是我带的团队……我没问你。顾屿深冷冷地打断他，

王总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顾屿深的视线重新回到我身上。方案很有趣，但也很稚嫩。

你被辞退了？我捏着那张实习证明，上面的辞退理由是身体素质差，

无法胜任高强度工作。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我没说话，只是把那张纸递了过去。

他扫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身体不行？我倒觉得你胆子挺大。

我依旧沉默。跟我走。他丢下三个字，转身就走。王总愣住了，我也愣住了。顾总，

这……从现在开始，她是我的人。顾屿深头也不回，声音不大，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我看着他宽阔的背影，又看了看手里那张实习证明，

最终还是跟了上去。我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我知道，这是我唯一的机会。

顾屿深把我带到了顶楼的总裁办公室。整个楼层只有他一个人，装修风格极简，

却处处透着昂贵。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特助。他坐在巨大的办公桌后，十指交叉。

我需要做什么？你不需要做什么。他靠在椅背上，眼神玩味，

我只是对你的脑子很感兴趣。年薪三百万，你只需要待在我身边，

随时提供一些……有趣的想法。三百万。我一个月不眠不休，换来的只有二百块。

现在他开口就是三百万，只为了买我的一些想法。这听起来像个天大的笑话。

为什么是我？我问。因为你够蠢，也够拼命。他毫不掩饰话里的轻蔑，这样的人，

用起来顺手。我垂下眼帘，掩去眸中的情绪。好，我答应。

他似乎对我的爽快有些意外，挑了挑眉。明天开始上班，别迟到。

我拿着一份崭新的合同走出他的办公室，感觉像做了一场梦。

可当我看到王总像条狗一样在电梯口等着我，满脸讨好地喊我许助时，我才确定，

这一切都是真的。我被开除的当天，一步登天了。2.第二天，

我准时出现在顾屿深的办公室。他给了我一间独立的办公室，就在他的隔壁，

用一面单向玻璃隔开。我能看到他，他却看不到我。我的工作确实如他所说，很清闲。

每天就是看看资料，整理文件，然后在他需要的时候，走进他的办公室，

听他提出一些天马行空的问题。如果让你设计一款社交软件，核心卖点是什么？

AI未来最大的商业价值在哪里？如何让一个濒临破产的品牌起死回生？

他从不评价我的回答，只是静静地听着，然后让我出去。这种日子过了半个月，

我几乎要以为，自己真的只是碰上了个惜才的伯乐。直到那天下午。顾屿深去开会，

我照例整理他桌上的文件。一张照片从文件夹里滑了出来。

照片上是顾屿深和一个女孩的合影，女孩笑得灿烂，亲昵地挽着他的手臂。我认得她，林薇，

公司新晋的项目总监，也是王总之前一直挂在嘴边的天才少女。

据说她一进公司就拿下了好几个大项目，是顾屿深亲自提拔的。我正要把照片放回去，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一条缝。我下意识地躲到了巨大的书柜后面。进来的是顾屿深和林薇。

屿深，你真的觉得那个许念有用吗？她看起来呆呆的。林薇的声音娇俏，带着一丝不屑。

用处大了。顾屿深轻笑一声，声音里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她是个完美的原材料，

未经雕琢，有无限的可能。你只需要把她那些天马行空的想法，变成可以落地的方案。

我的血液在瞬间凝固了。原材料？可我还是觉得不保险，万一她发现……她不会发现。

顾屿深打断她，她那种人，给她一点甜头，就会死心塌地。我跟阿泽他们打了赌，

赌她能在我们手里撑多久，赌注不大，也就一千万。一千万。原来我的价值，

就是他们酒桌上的一个赌局。你真坏。林薇娇嗔着，捶了一下他的胸口。

当初要不是为了给你铺路，我何必费这么大劲。顾屿深搂住她的腰，

你才是我们公司的未来，她不过是个垫脚石。那要是她撑不住，自己走了呢？

那更好。顾屿深的声音冷了下来，一个好用的工具，市面上多的是。

但像你这样的宝贝，只有一个。我躲在书柜后，浑身冰冷。原来我以为的赏识，

不过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我以为的伯乐，其实是个把我当成牲口一样压榨的屠夫。而我，

就是那头被蒙在鼓里，还沾沾自喜的蠢猪。他们腻歪了一会儿，才相拥着离开。

我从书柜后走出来，看着那张刺眼的合照，心中一片死寂。既然如此，那我成全你们。

3.我没有声张，也没有辞职。我像往常一样上班，整理文件，回答顾屿深的问题。只是，

我的答案开始变得不一样了。顾总，关于您上次问的社交软件，我有个新想法。

我拿着一份报告走进他的办公室。他抬起头，示意我继续。我认为，未来的社交，

核心应该是『共鸣』。我们可以打造一个系统，通过分析用户的行为数据，

为他们匹配精神世界上最契合的『灵魂伴侣』。我把这个想法阐述得天花乱坠，

充满了理想主义的光辉。顾屿深听完，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有点意思，继续。

这个项目的核心在于算法，我们可以称之为『神谕』系统。它看起来前景无限，

但有一个致命的弱点。我故意停顿了一下。什么弱点？

它极度依赖一个庞大的、不断更新的数据库。一旦数据库出现污染或者被攻击，

整个系统就会瞬间崩塌，甚至会产生无法预料的反噬效果。我看着他，语气平静。

顾屿深沉吟片刻，笑了。这个世界上没有完美无缺的系统。只要利益足够大，

风险就可以忽略不计。我低下头，掩去嘴角的冷笑。很好，鱼儿上钩了。几天后，

林薇就在项目大会上，意气风发地提出了神谕计划。

她把我那些理想主义的空话包装得更加华丽，PPT做得精美绝伦，引来一片赞叹。

顾屿深坐在主位，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骄傲和爱意。我坐在角落，像个无关紧要的影子。

会议结束后，林薇被众人簇拥着，像个女王。她经过我身边时，停下脚步，

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许念，听说你最近也提了不少想法，要继续加油哦。

她笑得温柔又无害，说不定哪天，你的想法也能像我一样，变成现实呢？

周围的人发出一阵哄笑。我抬起头，对上她得意的目光，也笑了。林总监说的是，

我会努力的。我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心中的恨意如同藤蔓，疯狂滋长。别急，

好戏才刚刚开始。4.神谕计划正式启动。顾屿深为了这个项目，

投入了公司几乎所有的资源。林薇成了这个项目的总负责人，风光无限。而我，

依旧是那个不起眼的特助。顾屿深似乎对我更加器重了。

他给我换了一台全新的、配置顶级的笔记本电脑，美其名曰为了让你更好地发挥创意。

这台电脑连接着公司的核心数据库，你可以随时调用需要的数据。他把电脑交给我，

眼神里带着鼓励，不要让我失望。我接过电脑，心中冷笑。核心数据库的权限，

会这么轻易给一个特助？当天晚上，我就找了个由头，把电脑带回了家。我没有急着开机，

而是先用专业的工具，对整台电脑进行了彻底的检查。果不其然，在硬盘的某个隐秘角落，

我发现了一个伪装成系统文件的间谍软件。它可以记录我所有的键盘操作、屏幕内容，

甚至能悄悄打开摄像头和麦克风。我所有的灵感，都会通过这个软件，

一字不差地传送到另一个终端。我坐在黑暗里，看着屏幕上闪烁的光标，

感觉自己像一个被剥光了衣服的小丑。我强忍着砸烂电脑的冲动，深吸一口气，将计就计。

我把间谍软件的核心代码复制了一份，然后用一个虚假的程序覆盖了它。这样一来，

对方看到的，只会是我想让他们看到的东西。做完这一切，我才连接网络，打开了那台电脑。

几乎是瞬间，一个加密的聊天软件自动弹了出来。置顶的，是一个名为女王的骑士团

的群聊。我点开群聊，入眼的信息让我心头一颤，电脑都差点掉落在地上。

只见群聊里置顶的信息，竟然是一张我的创意挖掘计划表。每一个日期下面，

都对应着一个主题。5月10日：挖掘其童年阴影，用于『神谕』系统情感共鸣模块。

5月15日：引导其讨论孤独感，用于用户粘性设计。5月20日：***其好胜心，

观察其在压力下的创造力极限。下面是顾屿深和几个陌生头像的聊天记录。阿深，

你这个『灵感奶牛』还挺能产奶啊。是啊，林薇最近的方案质量越来越高了。

我还是赌她撑不过三个月，这种玩法太伤人了。顾屿深发了一个得意的表情。放心，

她的心理防线比你们想象的要脆弱。再加把火，就能榨干她最后一点价值。紧接着，

林薇发了一条消息。哥哥们，『神谕』计划的发布会定在下个月十五号，

在皇家酒店顶层宴会厅，到时候大家都要来给我捧场呀！会有惊喜哦！随后，

林薇又发来一张图片。我在看到图片的一刹那，整个人两眼一黑，险些摔倒在地。

那是一张设计图，图上是一个穿着白裙子的女孩，站在聚光灯下，接受万众瞩目。

女孩的脸被模糊处理了，但下面有一行小字。垫脚石的最终归宿。

一股巨大的羞辱感让我想要尖叫。我慌忙用自己的手机，将所有信息都拍了下来。

我刚收起手机，顾屿深的信息就弹了出来。睡了吗？关于『神谕』的用户体验，

我有些新想法，想听听你的意见。我看着屏幕上伪善的文字，只觉得无比恶心。

我敲击键盘，回复道：还没，顾总请讲。屏幕那头，顾屿深看着许念秒回的信息，

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容。他转头看向身边的林薇。看，多听话的狗。5.距离神谕

计划发布会还有一周。整个公司都进入了一种打了鸡血的亢奋状态。

林薇每天都像个骄傲的孔雀，在公司里巡视，享受着所有人的吹捧和羡慕。而我，

则被顾屿深变本加厉地压榨。他几乎二十四小时都把我带在身边，

随时随地向我抛出问题，美其名曰碰撞思想的火花。我每天的睡眠时间不足四个小时，

整个人都处于一种飘忽的状态。我按照他们的创意挖掘计划表，

精准地扮演着一个被压力逼到极限，濒临崩溃，却还在苦苦挣扎的傻子。我提供的想法

越来越零碎，越来越情绪化，甚至开始出现逻辑漏洞。顾屿深对此很满意。他认为，

这是我被榨干前的最后一点价值。许念，你最近状态不太好。这天，他把我叫进办公室，

难得地露出一丝关怀。是不是压力太大了？我低着头，声音沙哑。没……没有。

下周的发布会，你跟我一起去。他话锋一转。我猛地抬起头。我……我只是个特助，

去那种场合不合适吧？有什么不合适的？他的脸色沉了下来，『神谕』计划，

你虽然没有直接参与，但也付出了很多心血。我希望你能亲眼见证它的成功。

他的话听起来冠冕堂皇，但我知道，这不过是羞辱我的另一个环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