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深将一份文件推到苏晚面前，修长的手指在灯光下泛着冷白的光。
他的声音很淡，像是冬日里结冰的湖面，听不出任何情绪。
苏晚低头看着那份协议，密密麻麻的条款中，"一年"两个字格外刺眼。
她抬起头，对上顾言深漆黑如墨的眼睛，那里面没有一丝温度。
"为什么是我？"她轻声问。
"因为你最合适。
"顾言深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
三十八层的高度，将整个城市的灯火尽收眼底。
"苏家需要顾氏的资金，顾氏需要苏家的人脉。
这场交易，对双方都有利。
"苏晚攥紧了手中的笔。
她知道顾言深说得对，苏氏集团资金链断裂，父亲一夜白头，如果得不到顾氏的注资，整个苏家都会垮掉。
可是......"你放心，"顾言深转过身，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我不会碰你。
一年之后，我们各不相欠。
"苏晚的心猛地揪了一下。
她低下头，在协议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
婚礼办得很仓促，但很盛大。
顾言深向来是个完美主义者，即便是契约婚姻，也要做到无可挑剔。
苏晚穿着价值百万的婚纱，站在他身边，听着神父宣读誓词。
"我愿意。
"她说。
顾言深的声音紧随其后："我愿意。
"他的声音依旧冰冷，苏晚却感觉到他的手在微微发抖。
她侧过头，看见他紧绷的下颌线条，还有眼底一闪而过的痛楚。
她知道，他在想林薇。
那个在他最落魄的时候离开他，转身投入别人怀抱的女人。
新婚之夜，顾言深没有回家。
苏晚一个人坐在婚房里，看着满屋的红色装饰，突然觉得有些可笑。
她摘下头上的珍珠发饰，一颗颗数着，直到天亮。
第二天早上，顾言深才回来。
他换了身衣服，身上有淡淡的酒气。
"以后我会住在客房。
"他说，"你需要什么，可以跟管家说。
"苏晚点点头，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突然开口："你吃早餐了吗？"顾言深脚步一顿。
"我煮了粥。
"苏晚站起身，"要不要......""不用了。
"他打断她的话，"我不习惯吃早餐。
"苏晚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
厨房里，砂锅里的粥还在冒着热气，她盛了一碗，慢慢地喝着。
太咸了。
原来眼泪是咸的。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
顾言深每天早出晚归，偶尔回家，也是直接进书房。
苏晚却总是记得给他留一盏灯，在餐桌上放一杯温热的牛奶。
她知道他胃不好。
这天晚上，顾言深又喝醉了。
司机扶着他进门的时候，他整个人都站不稳。
苏晚连忙上前扶住他，却被他的重量带得一个踉跄。
"林薇......"他喃喃地叫着那个名字。
苏晚的心狠狠地抽痛了一下，但还是扶着他上了楼。
她帮他脱掉外套，擦干净脸，又去厨房煮了醒酒汤。
喂他喝汤的时候，他突然抓住她的手腕。
"为什么......为什么要离开我......"他的声音沙哑，带着浓浓的醉意。
苏晚的手一抖，汤洒在了被子上。
她想要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别走......"他将她拉进怀里，炙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颈间。
苏晚僵住了。
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味，混合着酒气，让她有些眩晕。
他的心跳声透过薄薄的衬衫传来，一下又一下，震得她耳膜发痛。
"顾言深，你喝醉了。
"她轻声说。
他没有回答，只是将她抱得更紧。
苏晚闭上眼睛，任由自己沉沦在这个短暂的拥抱里。
她知道，等他醒来，一切又会回到原点。
但至少这一刻，她是他的妻子。
第二天早上，顾言深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主卧的床上。
他揉了揉太阳穴，昨晚的记忆有些模糊。
"你醒了。
"苏晚端着早餐进来，"我煮了粥。
"顾言深皱起眉头："我怎么会在这里？""你昨晚喝醉了。
"苏晚将粥放在床头，"我让司机送你回来的。
"顾言深的表情突然变得很难看："我有没有......""没有。
"苏晚打断他的话，"你睡得很沉。
"他松了口气，掀开被子下床："以后不用管我。
"苏晚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说："顾言深，我们能不能......""不能。
"他头也不回地打断她，"记住我们的协议。
"门被重重关上。
苏晚低下头，看着那碗已经凉掉的粥，突然笑了。
原来，连假装的机会都不给她。
顾言深开始变本加厉。
自从那次醉酒事件后，他仿佛找到了新的方式来折磨苏晚。
他开始频繁地带不同的女伴出席各种场合，让她们挽着他的手臂，在媒体面前谈笑风生。
苏晚每次都是在新闻上看到这些消息。
照片里的顾言深总是笑得温柔，而那些女人或清纯或妩媚，却都有一个共同点——她们都长得像林薇。
这天，顾言深难得在家吃晚饭。
苏晚特意做了他爱吃的菜，却见他接了个电话就要出门。
"这么晚了，还要出去吗？"苏晚忍不住问。
顾言深一边穿外套一边说："有个应酬。
""是和林小姐吗？"苏晚攥紧了围裙，"我听说她回国了。
"顾言深的动作顿了一下，眼神陡然变得锋利："你调查我？""我只是......""苏晚，"他打断她，"别忘了我们的协议。
你没有资格过问我的私生活。
"苏晚低下头，感觉眼眶发热："可是......""没有可是。
"顾言深冷冷地说，"如果你觉得委屈，大可以现在就离婚。
"苏晚猛地抬起头，看见他眼中的讥诮。
她知道他是故意的，他在逼她主动提出离婚。
"我不会离婚的。
"她轻声说，"一年就是一年。
"顾言深嗤笑一声："随你。
"他转身离开，苏晚站在原地，听着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她走到窗前，看见楼下停着一辆红色跑车。
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从车上下来，亲昵地挽住了顾言深的手臂。
是林薇。
苏晚感觉心脏被狠狠地攥住，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看着顾言深低头在林薇耳边说了什么，逗得她娇笑连连。
然后他绅士地为她打开车门，动作温柔得不像话。
那是她从未得到过的温柔。
苏晚转身冲进浴室，打开水龙头，让冷水冲刷着自己的脸。
镜子里的女人脸色苍白，眼睛红肿，看起来狼狈不堪。
她突然想起三个月前的那场车祸。
那天顾言深喝醉了，非要自己开车。
她拦不住他，只好坐上副驾驶。
结果在路上，一辆货车突然失控，朝他们撞来。
千钧一发之际，苏晚扑过去抢过方向盘，让车子撞上了路边的护栏。
她的手臂被碎玻璃划伤，鲜血直流，而顾言深却毫发无损。
在医院里，顾言深第一次对她发了火。
"谁让你多管闲事的？"他怒吼，"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感激你吗？"苏晚躺在病床上，手臂缠着厚厚的绷带，却还在对他笑："只要你没事就好。
"顾言深愣住了。
他看着她苍白的笑脸，突然觉得胸口堵得慌。
他转身离开病房，却在门口听见护士的议论。
"那位太太真勇敢，要不是她及时打方向盘，她先生恐怕......""是啊，她手臂上的伤可能会留疤呢。
"顾言深握紧了拳头。
他知道苏晚从小就怕疼，小时候摔一跤都会哭半天。
可是那天，她连哼都没哼一声。
他以为他会因此对她改观，可是没有。
相反，他更加厌恶她了。
因为她让他想起了林薇，想起了那个在他最落魄的时候离开他的女人。
他讨厌这种被人在意的感觉。
从那天起，他开始变本加厉地伤害她。
他带不同的女人回家，当着她的面和她们调情。
他故意把林薇带回家，让她看着他们亲密。
他要让她知难而退。
可是苏晚始终没有提出离婚。
她就像一团棉花，无论他怎么伤害她，她都默默承受着。
这天晚上，顾言深又喝醉了。
他摇摇晃晃地走进家门，看见苏晚坐在沙发上等他。
"你怎么还没睡？"他皱眉。
"我在等你。
"苏晚站起身，"我给你煮了醒酒汤......""不用了。
"他推开她，"我累了。
"苏晚被他推得一个踉跄，撞在了茶几上。
玻璃杯掉在地上，碎成一片。
她跪在地上，手被玻璃划伤，鲜血直流。
顾言深却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上了楼。
苏晚看着他的背影，突然笑了。
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原来，心真的会碎。
顾言深开始变本加厉地折磨苏晚。
他不再只是带女人回家，而是开始在各种场合羞辱她。
这天是顾氏集团的周年庆，苏晚作为顾太太，不得不陪他出席。
她穿着一袭淡紫色礼服，站在顾言深身边，接受着众人的恭维。
突然，林薇挽着一个男人的手臂走了进来。
"言深，"林薇笑靥如花，"好久不见。
"顾言深的表情瞬间柔和下来："薇薇，你怎么来了？""我听说今天是顾氏的周年庆，特意来祝贺的。
"林薇说着，目光落在苏晚身上，"这位就是顾太太吧？果然......与众不同呢。
"苏晚听出了她话中的讥讽，却还是保持着得体的微笑："林小姐，欢迎。
"林薇却像是没听见她的话，转头对顾言深说："言深，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跳舞吗？就是在这个宴会厅。
"顾言深的眼神变得温柔："当然记得。
""那......"林薇伸出手，"能再陪我跳一支舞吗？"顾言深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他牵着林薇的手走向舞池，完全无视了苏晚的存在。
苏晚站在原地，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那些目光里有同情，有嘲笑，有幸灾乐祸。
她攥紧了手中的酒杯，指节发白。
舞池里，顾言深和林薇翩翩起舞。
他们配合默契，仿佛天生就该在一起。
林薇靠在顾言深怀里，在他耳边轻声说着什么，逗得他开怀大笑。
苏晚从未见过顾言深这样笑过。
她感觉胸口闷得厉害，转身想要离开，却被一个服务生撞了一下。
红酒洒在了她的礼服上，染出一片刺目的红色。
"对不起，顾太太！"服务生惊慌失措。
苏晚摇摇头："没关系。
"她转身走向洗手间，却在走廊里听见了顾言深和林薇的对话。
"言深，你真的要一直这样对她吗？"林薇的声音里带着笑意，"我看她都快要崩溃了呢。
""这是她自找的。
"顾言深冷冷地说，"谁让她非要嫁给我。
""可是......"林薇的声音突然变得暧昧，"你就不怕她真的爱上你吗？"顾言深嗤笑一声："那又如何？我不会爱上她的。
永远不会。
"苏晚感觉心脏被狠狠地刺了一刀。
她靠在墙上，感觉呼吸都变得困难。
原来，他知道。
他知道她爱他，却还是这样残忍地伤害她。
苏晚转身离开，没有注意到身后顾言深复杂的目光。
回到家，苏晚开始收拾行李。
她的动作很慢，像是在等待什么。
可是直到天亮，顾言深都没有回来。
她坐在床边，看着床头柜上的结婚照。
照片里的她笑得很幸福，而顾言深却面无表情。
原来，从一开始，就只有她一个人在认真。
苏晚拿出手机，给顾言深发了条短信："我们离婚吧。
"发完短信，她关掉手机，拖着行李箱离开了这个她住了半年的家。
顾言深看到短信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他昨晚和林薇喝到很晚，醒来时头痛欲裂。
看到短信，他冷笑一声："终于受不了了吗？"他拨通苏晚的电话，却提示已关机。
他这才意识到不对劲，连忙赶回家。
家里空荡荡的，苏晚的东西都不见了。
只有床头柜上放着一份离婚协议，和一枚婚戒。
顾言深拿起婚戒，突然发现内圈刻着一行小字："深爱无言"。
他的心猛地揪了一下。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是林薇。
"言深，"林薇的声音带着哭腔，"我怀孕了。
"顾言深愣住了。
"是......是你的孩子。
"林薇抽泣着，"那天晚上......"顾言深握紧了手中的婚戒，感觉胸口闷得厉害。
他突然想起那天晚上，他喝醉了，把林薇当成了苏晚......"我会负责的。
"他听见自己说。
挂掉电话，顾言深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突然感觉心里空了一块。
他以为他会很高兴，终于摆脱了苏晚。
可是为什么，他的心里会这么难受？三个月后。
顾言深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
这三个月来，他试图用工作麻痹自己，可是每当夜深人静，苏晚的身影总会浮现在他脑海中。
他想起她总是默默为他准备好早餐，；想起她在他醉酒时温柔地照顾他；想起她手臂上那道为他留下的伤疤......"顾总，"秘书敲门进来，"这是您要的文件。
"顾言深接过文件，突然瞥见秘书手上的婚戒。
他愣了一下："你结婚了？"秘书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是的，上个月刚结婚。
""恭喜。
"顾言深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婚姻......怎么样？""很幸福。
"秘书的眼睛亮晶晶的，"虽然有时候会吵架，但是只要想到有个人在家里等你，就觉得特别温暖。
"顾言深的心猛地揪了一下。
他想起以前每次回家，苏晚都会为他留一盏灯。
即使他经常夜不归宿，她也从未抱怨过。
"顾总，"秘书犹豫了一下，"其实......我觉得您和苏小姐......""出去。
"顾言深突然冷下脸。
秘书吓了一跳，连忙退了出去。
顾言深坐在椅子上，感觉胸口闷得厉害。
他打开抽屉，拿出那枚婚戒。
内圈的"深爱无言"四个字刺痛了他的眼睛。
他想起那天在走廊里，苏晚听见他和林薇的对话时的表情。
她一定很痛吧？可是她却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地离开了。
顾言深突然站起身。
他要去找到苏晚，他要告诉她......"言深！"林薇突然闯了进来，"你快看新闻！"顾言深皱眉："你怎么来了？""你看这个！"林薇把手机递给他。
顾言深接过手机，看见新闻标题："新锐设计师苏晚荣获国际设计大奖"。
配图是苏晚站在领奖台上的照片。
她穿着一袭黑色礼服，妆容精致，笑容自信。
和以前那个总是低眉顺眼的苏晚判若两人。
顾言深愣住了。
"她......她怎么会......"林薇的声音有些发抖，"她不是个家庭主妇吗？"顾言深没有回答。
他突然意识到，他从未真正了解过苏晚。
他不知道她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不知道她的梦想是什么。
他只知道，她爱他。
可是现在，她似乎已经不再需要他了。
"言深，"林薇拉住他的手臂，"我们......""林薇，"顾言深打断她，"我们分手吧。
"林薇愣住了："你说什么？""我说，我们分手。
"顾言深的声音很冷，"孩子的事情，我会负责。
但是......""没有孩子！"林薇突然尖叫起来，"根本没有孩子！我是骗你的！"顾言深愣住了。
"我只是......只是想留住你......"林薇哭了起来，"我知道你心里还有苏晚，我害怕......"顾言深感觉一阵眩晕。
他想起这三个月来，因为所谓的"责任"，他错过了多少挽回苏晚的机会。
"出去。
"他冷冷地说。
林薇还想说什么，但看见顾言深冰冷的眼神，只能哭着离开了。
顾言深拿起外套，冲出了办公室。
他要去找到苏晚，他要告诉她......他爱她。
巴黎时装周苏晚站在后台，看着模特们穿着她设计的服装走上T台。
这是她第一次在巴黎时装周举办个人秀，整个时尚界都在关注着这位突然崛起的新锐设计师。
"苏小姐，"助理匆匆跑来，"有位先生想要见您。
""我现在很忙，"苏晚头也不抬地说，"让他等秀结束再说。
""可是......"助理犹豫了一下，"他说他姓顾。
"苏晚的手顿了一下。
一年了，她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可是听到这个姓氏，她的心还是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
"让他进来吧。
"她轻声说。
顾言深走进来时，苏晚正在为最后一套服装做调整。
她穿着一身简洁的黑色西装，长发随意地挽起，整个人散发着自信的光芒。
顾言深站在门口，一时间竟不敢上前。
这样的苏晚，陌生得让他心慌。
"顾总，"苏晚转过身，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好久不见。
"顾言深感觉喉咙发紧。
他设想过无数次重逢的场景，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疏离的问候。
"晚晚......"他艰难地开口，"我......""秀马上就要开始了，"苏晚打断他，"如果顾总不介意的话，可以到观众席就座。
"顾言深还想说什么，但苏晚已经转身去忙了。
他看着她游刃有余地指挥着工作人员，突然意识到，她已经不再是那个只会围着他转的苏晚了。
秀很成功。
当苏晚走上T台谢幕时，全场起立鼓掌。
顾言深站在人群中，看着聚光灯下的苏晚，突然感觉眼睛有些发热。
他错过了什么？秀结束后，顾言深在后台等到了苏晚。
"晚晚，"他上前一步，"我们谈谈好吗？"苏晚看着他，眼神平静得让他心慌："顾总想谈什么？""我......"顾言深深吸一口气，"我知道我错了。
我不该那样对你。
我......""顾言深，"苏晚打断他，"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我现在过得很好，希望你也是。
""不！"顾言深抓住她的手腕，"我过得不好！没有你，我过得一点都不好！"苏晚挣开他的手："顾言深，我们已经离婚了。
""我们可以复婚！"顾言深急切地说，"我知道你还爱我，我......""我不爱你了。
"苏晚平静地说。
顾言深愣住了。
他设想过苏晚会生气，会哭，会骂他，却没想到她会这样平静地说出这句话。
"你......""顾言深，"苏晚看着他，眼神温柔却疏离，"我曾经很爱你，爱到可以为你放弃一切。
可是现在，我找到了更重要的东西。
""是什么？"顾言深下意识地问。
"我自己。
"苏晚笑了，"我爱上了现在的自己。
所以，请你放手吧。
"顾言深站在原地，看着苏晚转身离开。
他突然意识到，他可能永远失去她了。
三个月后，上海。
苏晚的品牌"WAN"在国内开设了第一家旗舰店。
开业当天，时尚界名流云集，媒体蜂拥而至。
顾言深站在街对面，看着被闪光灯包围的苏晚。
她穿着一袭白色西装，笑容自信而从容。
他想起一年前，她还是那个只会默默为他准备早餐的苏晚。
"顾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