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拒绝交出房子和存款给弟弟结婚,我的亲生父母和弟弟将我绑架到废弃仓库。
他们扒我的衣服拍视频,威胁我拿五百万来赎。就在匕首即将划破我皮肤时,
仓库大门被踹开,我看着冲进来的那个男人和他身后的保镖,笑了。我的家人们,
准备好付出代价了吗?1手机震动的时候,我的视野已经开始阵阵发黑。
意识像被泡在冰水里的海绵,沉重,麻木,连抬起手指都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
出租屋里没开灯,窗外***的璀璨灯火,像一场与我无关的盛大葬礼。
屏幕上跳动着两个字——姜阳。我弟。我死了。在连续加班72小时,
终于拿下那个能让整个部门起死回生的海外订单后,我死在了这个月租八千的出租屋里。
死于心力交瘁,死于过劳。死前最后一秒,我划开了那个电话。电话那头,
是我弟理直气壮的声音:姐,我跟若若准备订婚了,她家要六十六万彩礼,还要一套婚房。
你看你那套房子……你看你那套房子。你看你那套房子!
我用大学四年所有的奖学金和毕业后六年所有积蓄,全款买下,
只为“孝顺”写了爸妈名字的房子。我死了,连带着我银行卡里准备给自己换肾的三十万,
都将成为他们庆祝弟弟喜结连理的礼金。多划算。……猛地,我睁开了眼。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像是要挣脱肋骨的囚笼。冷汗浸透了后背的衬衫,紧紧贴在皮肤上,
冰冷黏腻。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前还是那片熟悉的,冰冷的黑暗。但这一次,
我能感觉到指尖传来的刺痛,能闻到空气中外卖残留的油腻气味。我活过来了。
嗡嗡——手机再次震动,屏幕上,依旧是那两个字——姜阳。时间,
回到了我死亡前的这一刻。我盯着那个名字,喉咙里滚出一阵压抑不住的、神经质的低笑。
真好。老天爷都觉得我死得太便宜了。我接起电话,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说。
电话那头的姜阳显然没料到我这个态度,愣了一下,
才用他那惯有的、被宠坏的少爷腔调开了口:姐,你什么语气啊?跟你说个好事,
我跟若若要订婚了。哦,恭喜,我声音毫无波澜,所以呢?什么所以呢?
彩礼啊!六十六万!还有婚房,若若说了,不想跟爸妈住,就要独立婚房!他拔高了音量,
仿佛在说一件天经地义的事。然后呢?我继续问。然后?然后你出钱啊!
姜阳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可思议,不然我给你打电话干嘛?咱家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
爸妈那点退休金,还有我每个月三千的工资,哪够啊!所以,你的意思是,
让我给你出六十六万彩礼,再给你买一套婚房?也不能说买吧,他嘿嘿笑了两声,
那声音油滑得让我犯恶心,你不是有套房子吗?在市中心,地段又好。
反正你一个人在外面租房子住,那套房空着也是空着,不如就……
我打断他:不如就给你当婚房,对吗?对对对!姐,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我笑了。
笑声很轻,却让电话那头的姜阳莫名地打了个寒颤。姜阳,我问你个问题。啊?什么?
你脑子是让驴踢了,还是天生就没发育完全?电话那头瞬间死寂。姜晚!
你说什么混账话!我说得不够清楚吗?我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靠在椅子上,
声音里的笑意越来越冷,你凭什么认为,我辛辛苦苦挣来的钱,要给你娶媳妇?
凭什么认为,我买的房子,要给你当婚床?就凭你比我多个零件?你……你疯了!
我是你弟!爸妈说了,长姐如母,你帮我不是应该的吗?长姐如母?
我玩味地重复着这四个字,像是听到了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可以啊。那从今天起,
你和你那个还没过门的媳妇,每天早晚三次给我请安,逢年过节三跪九叩,
我赏你的每一分钱,你都得跪着接。做得到吗?你……你简直不可理喻!
姜阳气急败坏地吼道。彼此彼此。我懒得再跟他废话,直接在家庭群里发出了一条消息。
那条我上一世到死都没敢发出去的消息。通知一下,我准备卖掉阳光小区那套房子,
你们有一个月的时间搬出去。发完,我拉黑了姜阳。世界,前所未有的清静。
2消息发出去不到三十秒,家庭群相亲相爱一家人就炸了。
最先跳出来的是我妹姜月:@姜晚 你发什么疯?卖房子?那是爸妈的房子!
你有什么资格卖!我爸发了一连串的问号,紧接着是我妈的语音条,
点开就是刺耳的尖叫:姜晚!你是不是想逼死我们!那房子是你弟弟的婚房!
你要卖了他怎么办!我靠在椅背上,面无表情地欣赏着他们的丑态。上一世,
就是这些“家人”,在我死后第一时间冲进我的出租屋,像秃鹫一样瓜分了我所有的遗物。
我那盆精心养护了三年的君子兰,因为“不值钱”,被我妈直接从窗户扔了下去。
而我银行卡里那三十万救命钱,成了姜阳婚礼上最气派的烟花。手机***凄厉地响起,
是我妈。我任它响了足足一分钟,才慢悠悠地接起来。姜晚!
你立刻把群里那条消息给我撤回!我妈的声音因为愤怒而扭曲。撤不了。
你……你这个不孝女!我白养你这么大了!为了你在外面打拼,我和你爸操了多少心?
你弟弟为了给你留个好名声,受了多少委屈?现在你翅膀硬了,要卖房子把我们赶出去?
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我听着她颠倒黑白的哭诉,只觉得好笑。妈,我们讲点道理。
我的声音平静无波,第一,房子的全款,一百二十八万,是我一个人出的,
有全部的转账记录和付款凭证。写你们的名字,是律师建议下的‘赠与’,
但我随时可以撤销。第二,什么叫‘为了我’?我大学的学费是全额奖学金,
生活费是我自己***赚的。毕业后我每个月给家里打五千,过年过节红包另算。
你们什么时候为***过心?至于我弟,我顿了顿,语气里的嘲讽几乎要溢出来,
他受的委屈,就是把我给他准备的书房,砸了墙,扩建成带顶级配置的电竞房吗?
那他还真是……委屈大了。电话那头,我妈被我堵得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只能发着抖喘气。
你……你别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我告诉你,房子是我们的!谁也别想卖!你要是敢乱来,
我就去你公司闹!我去法院告你!告你弃养父母!好啊,我轻笑出声,你去告。
正好让法官算一算,这些年我给你们的钱,够不够支付你们的养老金。顺便,
也让你的那些老姐妹看看,她们眼里的‘孝顺女儿’,是怎么被你们当成血包,
一吸就是二十八年。疯了!你真是疯了!我直接挂了电话,顺手把她也拉黑了。
紧接着,各种亲戚的电话开始轮番轰炸。我一概不接。直到一个标注着舅舅
的电话打了进来。我这位舅舅,向来以“家族长者”自居,
最喜欢对我们小辈的事情指手画脚。我接了。晚晚啊,舅舅一副语重心长的口吻,
怎么跟爸妈吵架了?你妈都气得高血压要犯了。一家人,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舅舅,
我打断他,如果姜阳说,要你的房子给他当婚房,你给吗?……这,这不是一码事!
怎么就不是一码事了?哦,我忘了,你儿子才是你亲生的。舅舅被我噎了一下,
恼羞成怒: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我是看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不容易,才劝你几句!
女人嘛,终究是要嫁人的,别把跟家里的关系搞得那么僵,以后没娘家撑腰,
会被婆家看不起的!撑腰?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舅舅,你是说,
那个只想着从我身上刮钱、恨不得把我卖了换彩礼的娘家吗?有这种娘家,
我怕婆家不是看不起我,是直接报警抓骗子。你……你不知好歹!我告诉你,
我已经给你物色好了一个对象,家里是开厂的,虽然人胖了点,年纪大了点,
还离过婚带个娃,但彩礼能给八十八万!正好给你弟……打住!我忍着恶心,
冷声说道,舅"舅,这么好的亲事,你怎么不留给你自己女儿?哦,对了,
我表妹去年嫁的是个富二代,光车子就收了三辆吧?怎么轮到我,
就只配捡这种别人不要的垃圾?你!还有,以后别给我打电话了。不然,
我怕我忍不住把你当年借我爸五万块钱开饭馆,至今没还的事,捅到舅妈那里去。
电话“啪”地一声被挂断了。我长舒一口气,感觉胸口的浊气都排空了不少。重生一次,
别的没学会,倒是把撕破脸皮的本事练得炉火纯青。3第二天上班,
我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走进办公室。部门同事见了我,都像见了鬼一样。
小助理端着咖啡凑过来,小心翼翼地问:姜姐,你没事吧?
昨晚……我好像听见你跟人吵架了。没事,我揉了揉太阳穴,清理了几个垃圾而已。
话音刚落,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茶水间的方向传来。清理垃圾能有这么大动静,
看来是些分量不小的‘湿垃圾’。我抬眼望去,一个男人端着杯冰美式,靠在门框上。
他穿着简单的白色卫衣和工装裤,一头惹眼的银灰色短发,衬得皮肤冷白。他很高,
站在那里,有种鹤立鸡群的松弛感。裴烬。公司新来的“太子爷”,董事长的亲儿子,
被扔到我们这个最苦最累的业务部来“体验生活”。昨晚,公司只有我和他还在。所以,
他都听到了。我面不改色地收回视线,低头打开电脑:总比有些‘有害垃圾’强,
看着人模狗样,实际上剧毒无比。裴烬挑了挑眉,非但没生气,反而低笑了一声,走过来,
将一个文件袋放到我桌上。喏,你要的资料。我打开一看,
是我们那个海外订单的后续对接文件,整理得清清楚楚,比我熬夜做的版本还要详尽。
你做的?顺手,他拉开我对面的椅子坐下,长腿随意地交叠着,看你昨晚那状态,
像马上就要提刀去砍人,怕你今天没办法正常工作,影响我们部门的奖金。我没说话,
算是默认了他的说法。裴烬似乎对我这种冷淡的态度很感兴趣,他身体前倾,
压低声音问:房子真要卖?我抬眸看他,眼神里带着警告。他立刻举起双手,
做出投降的姿势: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单纯觉得……挺酷的。我没理他,
专心看文件。他也不觉得尴尬,自顾自地说下去:不过,你那种家庭,单方面解约赠与,
打起官司来会很麻烦,尤其是舆论上,他们占着‘弱势长辈’的便宜。那又怎样?
不怎样,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推到我面前,我朋友,打这种家庭纠纷官司,
没输过。咨询免费,就说我介绍的。我看着名片上“金牌律师”四个烫金大字,
沉默了片刻,还是把名片推了回去。谢谢,不过不用了。这是我的家事。
裴烬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收回名片,耸了耸肩:行,需要的时候随时开口。他走后,
办公室里陷入了诡异的安静。所有人都用一种探究的目光偷偷打量我。毕竟,
裴烬这位太子爷,来公司半个月,跟谁都爱搭不理,这还是第一次对人这么“热心”。
我懒得解释,下班后径直回了出租屋。刚进电梯,就遇到了一个拎着菜的阿姨。她看到我,
愣了一下,随即惊喜地叫出声:哎呀,你是……姜家的那个大丫头,姜晚吧?我看着她,
有些面熟。我是孙姨啊!以前住你家对门的!你不记得了?你小时候,你爸妈忙,
你还经常在我家吃饭呢。我想起来了。孙姨,确实是老家的邻居。
她热情地拉着我说话:真是女大十八变,越来越出息了。自己一个人在大城市打拼,
不容易吧?你爸妈也真是的,放着这么好的闺女在外面,也不知道多心疼心疼。
我礼貌地笑了笑,没接话。孙姨却像是打开了话匣子,
自顾自地感叹起来:我听我老家的姐妹说,你家那套新房子,是你给你爸妈买的?哎呦,
你可真是孝顺。不像我家那小子,啃老啃得理直气壮。她顿了顿,突然压低声音,
用一种既同情又惋惜的眼神看着我。晚晚啊,孙姨多句嘴。你对你爸妈好是应该的,
但也要给自己留条后路。你还记得你小时候,你爸给你买的那个八音盒吗?我的心,
猛地一沉。4那个八音盒。是我十岁生日时,我爸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送我的礼物。他说,
那是他出差从外地特意带回来的,花了他半个月的工资。我把它当成最珍贵的宝贝,
每天睡觉前都要拧上发条,听着那首清脆的《致爱丽丝》入睡。直到我弟姜阳出生。
他体弱多病,整天哭闹。全家人的生活都围绕着他转。有一次,他半夜发烧,哭得撕心裂肺,
我爸妈怎么哄都哄不好。我心疼,抱着我的八音盒,想去给他听听音乐,也许他就不哭了。
我小心翼翼地把八音盒放到他的摇篮边。结果,姜阳哭得更凶了。我爸冲进来,看到这一幕,
二话不说,抢过我手里的八音盒,狠狠地摔在地上。“啪”的一声,木质的盒子四分五裂,
里面的零件散落一地。我爸指着我的鼻子骂:你安的什么心!想吓死你弟弟吗!
我愣在原地,看着地上的碎片,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而我的妈妈,抱着我弟弟,
看都没看我一眼,嘴里心疼地念叨着:我的乖宝,吓着了吧,不哭不哭。从那天起,
我再也没有过生日礼物。那晚,我把所有的碎片捡起来,藏在床底下。后来搬家,
它们也不知道被当成什么垃圾,一起丢掉了。孙姨看着我瞬间苍白的脸色,叹了口气,
把一袋水果塞进我怀里。那八音盒……其实是你爸单位发的年货,一人一个,不值钱。
电梯门开了。孙姨拍了拍我的手,没再说什么,走了出去。我提着那袋水果,
像提着千斤重的石头。原来,连我记忆里唯一的一点甜,都是假的。回到出租屋,
我把水果扔在桌上,瘫倒在沙发里。上一世的我,就是被这些无数个谎言和失望,
一点点磨去所有棱角,最后变成一个予取予求的提款机。
他们用所谓的“亲情”和“责任”给我造了一个华美的笼子,而我,
心甘情愿地在里面待了二十八年。直到死,才看***相。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短信。
我爸发的。姜晚,我们已经到你租的小区门口了。你立刻下来,我们谈谈。
他们居然追来了。我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楼下,我爸、我妈、我弟姜阳,
还有他那个未过门的媳妇若若,四个人,像四尊门神一样,堵在小区门口。
我妈正唾沫横飞地跟保安说着什么,我爸叉着腰,一脸的兴师问罪。
姜阳和若若则像两个监工,冷眼旁观。我冷笑一声,拿出手机,拨通了物业的电话。喂,
你好,是物业吗?我们小区门口有几个身份不明的人在闹事,影响小区秩序和安全,
麻烦你们处理一下。如果他们不走,就直接报警。5物业的效率很高。不到五分钟,
两个保安就过去交涉了。我站在窗边,冷眼看着楼下的闹剧。
我妈大概是报了我的名字和房号,以为保安会放他们进来,没想到保安不仅没放,
反而开始驱赶他们。她一下就炸了,开始撒泼打滚,拍着大腿哭喊,说女儿不孝,霸占家产,
把亲生父母赶出家门。我爸在一旁气得脸色铁青,指着保安的鼻子破口大骂。
姜阳和若若则躲在一旁,似乎觉得丢人,但又不肯走。周围很快围了一圈看热闹的邻居,
对着他们指指点点。我拿出手机,打开录像功能,对准了楼下。很好,人证物证俱全。
这场闹剧持续了大概半个小时,最后在保安说要报警的威胁下,他们才悻悻地离开。我知道,
这只是开始。果然,第二天我刚到公司楼下,就被他们堵住了。姜晚!
我妈一个箭步冲上来,伸手就要抓我的胳膊。我早有防备,侧身躲开。你还敢躲!
你这个白眼狼!我们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你就是这么对我们的?她因为愤怒,
五官都扭曲了。那你希望我怎么对你们?我抱着臂,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把房子双手奉上,再把我银行卡里所有的钱都给你们,然后让我净身出户,自生自灭?
那本来就是我们的!是给你弟弟的!姜阳在一旁吼道。
他身边的若若也阴阳怪气地开口了:姐姐,话不能这么说。你毕竟是个女孩子,
以后总是要嫁人的,要那么多钱和房子干什么?阳阳可是姜家唯一的根,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