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刺客夜袭？算盘锁喉揪内鬼
他借着月光从门缝望去，来人穿着边军常服，腰间佩刀却比制式军刀短了三寸 —— 这是便于藏在袖中的暗杀专用刀，父亲的《江湖异闻录》里记载过。
“吱呀 ——” 房门被轻轻推开，黑影踮脚摸进来，鼻腔里喷出的酒气在寂静中格外刺鼻。
王明脑中瞬间闪过三个关键信息：其一，脚步虚浮却刻意放轻，是借酒壮胆的生手；其二，握刀的手指关节发白，发力姿势完全不符合边军训练规范；其三，呼吸节奏与步伐脱节，每次落脚前都要停顿半秒 —— 典型的紧张反应。
“小杂种藏哪儿了……” 黑影压低声音咒骂，刀刃在月光下划出冷光，笨拙地在营房里翻找，刀背时不时撞到桌腿发出轻响。
就是现在！
王明瞅准对方转身的刹那，猛地从门后暴起，砚台带着风声首砸黑影后脑！
这一击用的是父亲教的 “商道击要害” 手法，专打人体最脆弱的枕骨位置，力道计算得分毫不差。
“咚！”
闷响过后，黑影踉跄着扑倒在地，佩刀 “哐当” 落地。
王明箭步上前夺刀，却发现对方铠甲下还衬着软甲。
他余光瞥见桌角的算盘，抓起三枚铜制算珠狠狠砸向黑影手背，趁对方吃痛松手的瞬间，长刀己架在其脖颈上。
“说！
谁派你来的？”
王明刀刃微微用力，冰冷的触感让黑影浑身一颤，“账本上的秘密你知道多少？”
黑影酒意瞬间醒了大半，牙齿打颤：“是、是刘账房！
他说你查出长刀的事，让我…… 让我杀了你灭口！”
刘账房？
王明瞳孔骤缩 —— 正是那个用王家加密手法打暗语的账房先生！
他突然想起白天在城墙根看到的北狄弯刀，刀鞘上的 “聚义号” 商号，去年还从王家采买过三百匹绸缎！
三者瞬间在脑中连成线，如同账册上的收支明细般严丝合缝。
“刘账房让你拿什么凭证交差？”
王明加重语气，指尖捻起黑影掉落的布片，上面沾着的墨渍与账册涂改处完全相同，“是不是要我的人头，去换那批走私丝绸的分成？”
黑影吓得魂飞魄散，挣扎着想爬起来：“别杀我！
我还知道千户府的密道！
刘账房每周三都去送账册，用的是王家商队的加密算盘密码！”
千户府？
王明心头剧震，伸手摸向黑影腰间 —— 果然摸到块腰牌，编号 “丙字十七号” 正好对应账册上失踪的那批长刀！
父亲教的 “编号溯源法” 此刻派上用场，这批军械根本不是锈蚀报废，而是被私分给了走私同伙！
“滚！”
王明一脚将黑影踹出门外，算准对方不敢声张，“告诉刘账房，账本我还没算完，尤其是西域那页的墨迹，得让他亲自来对！”
黑影连滚带爬地消失在夜色中，王明立刻返身查看账册。
月光下，母亲留的算盘纹玉佩突然发烫，背面纹路竟与账册水印完美嵌合，原本模糊的 “三月初十，西域***入库” 字样瞬间清晰 —— 经手人签名处虽然被涂抹，但残留的笔锋与刘账房白天写的账条如出一辙！
“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突然响起，缺牙老兵的大嗓门刺破寂静，“李默！
刘账房在校尉面前告你污蔑，让你立马去议事厅！”
王明嘴角勾起冷笑。
他算准刘账房会狗急跳墙，却没想到对方这么快就动用校尉施压 —— 这恰恰说明，那些账册藏着能让他们掉脑袋的铁证。
议事厅里灯火通明，刘账房穿着绸缎长衫，正对着张校尉哭嚎：“校尉明鉴！
这小子毛头小子不懂规矩，竟说我私藏军械！
二十柄长刀明明是锈蚀了，他这是血口喷人啊！”
王明刚进门，就注意到刘账房袖口沾着的朱砂 —— 与账册夹层里发现的***包装印泥完全一致！
“你说我污蔑？”
王明将算盘 “啪” 地拍在桌上，算珠瞬间排成 “证据” 二字，“敢问刘账房，三月初五你是不是去了千户府？
那天正好有七捆走私丝绸入关，通关文书上的签字笔迹，跟你现在写状纸的笔锋分毫不差！”
刘账房脸色骤变：“你胡说！”
“我胡说？”
王明抓起那本西域账册，翻到***那页，“那你解释下，这‘王’字签名的起笔收锋，为何与你账本上的‘刘’字如出一辙？
还有这腰牌 ——” 他掏出黑影的编号腰牌，“对应的长刀，恰好是你报失的那批，怎么会在你心腹手里？”
张校尉的刀疤抽搐着绷紧，手己按在刀柄上。
刘账房见势不妙，突然掀翻桌子：“给我杀了这小子！”
藏在屏风后的两个刀手应声扑出，刀刃闪着寒光首取王明心口！
王明早有准备，拽着张校尉躲到桌下的同时，抓起算盘狠狠砸向油灯。
灯火熄灭的瞬间，他大喊：“校尉小心！
他们要灭口销毁账册！”
黑暗中传来兵刃碰撞的脆响，张校尉怒吼着拔刀：“狗东西敢在老子地盘动手！”
王明摸黑滚到墙角，脑中飞速计算：刘账房脚步声正往后门移动，距离七步；左侧刀手呼吸粗重，位置在三步外的书架旁；张校尉的刀风偏向右侧，需要提醒他防备偷袭……“校尉左后方！”
“哐当！”
一声闷响，显然是刀手被砍中了。
混乱中，王明摸到掉落的火把，猛地点燃扔向屏风。
火光里，他看到刘账房正翻窗逃窜，腰间挂着的玉佩闪着绿光 —— 那是东厂太监专用的翡翠腰牌！
“他是东厂的人！”
王明掷出长刀，算准对方跳窗的落点，“腰牌就是铁证！”
长刀穿透窗纸的瞬间，刘账房发出凄厉惨叫。
张校尉冲过去揪住他的头发，将血淋淋的腰牌拽了出来，脸色铁青如铁：“***的！
竟敢把东厂爪子伸到老子边关！”
王明捡起散落的账册，借着月光发现夹层里掉出半张密信，上面 “三月宫变，需***百斤” 的字迹刺得人眼睛生疼 —— 原来灭门之祸，还牵扯着更大的宫廷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