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便利店的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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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利店的荧光灯管嗡嗡作响时,乔昭昭正蹲在自动贩卖机前,盯着最后一桶某师傅红烧牛肉面流口水。

雨下得太急,下班路上溅了满裤脚泥点,此刻胃里空得发慌,只有泡面的油香能救她半条命。

她撕开调料包,热水冲下去的瞬间,浓郁的酱香味裹着水汽冒出来,把玻璃门上的雨痕都熏得懒洋洋了些。

“呲溜——”第一口面刚烫得舌尖发麻,手机在口袋里震了震,是房东催租的短信。

乔昭昭吸着面叹气,手指在屏幕上敲“明天一定!

房东大气!”

隔着便利店的玻璃乔昭昭看着街道上忙着躲雨的人们 ,余光却瞥见窗外——一家三口正挤在便利店屋檐下躲雨,父亲脱下薄衬衫,母亲赶紧拽住另一角,两人手忙脚乱地撑开,像撑起片小小的晴空,把中间的小女孩护得严严实实。

乔昭昭的拿着泡面叉子的手顿了顿。

看着这一幕乔昭昭忍不住鼻头一酸,想起孤儿院的老院长说,她来的那天也是这样的大雨,襁褓里塞着张湿透的纸条,墨字晕开又干涸,勉强能认出“乔昭昭”三个字。

16岁背着帆布包走出孤儿院时,她以为日子总会甜起来,却在电子厂的流水线上被机器夹伤手指,血珠滴在零件上,她咬着牙贴张创可贴继续拧螺丝,组长的呵斥声比机器轰鸣还刺耳:“旷工扣三天工资,想清楚!”

后来在火锅店端盘子,被喝醉的客人泼了半杯热水,胳膊瞬间红得发亮。

她攥着抹布僵在原地,看着客人摔门而去,然后对着经理鞠了一躬,笑得比哭还难看:“对不起,是我没端稳。”

转身蹲在后厨,把胳膊伸进冷水池,水花溅到脸上,才敢让眼泪掉下来。

窗外的雨声小了些,赶紧三口并作两口扒完,汤都喝得一滴不剩。

垃圾桶在收银台旁边,她捏着空桶起身,脚下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大概是自己刚才蹭掉的鞋带,又或是湿滑的瓷砖。

失重感来得猝不及防,她眼前一白,后脑勺重重磕在台阶棱角上,最后一个念头荒诞又清晰:“早知道加个蛋了……”疼。

不是后脑勺的钝痛,是浑身骨头缝里钻出来的酸麻,像被卡车碾过,又被热心大妈七手八脚强行拼了回去。

她动了动手指,触到的不是便利店冰冷的瓷砖,而是稍稍柔软的、带着温度的布料,粗粝却不扎人。

“醒了?”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点惊讶。

乔昭昭猛地抬头,撞进一双浑浊却戏谑的眼睛里——那是个穿着灰色道袍的老头,头发胡子全白了,挽着个乱糟糟的发髻,手里……捏着半截眼熟的塑料叉子。

是她那桶泡面的叉子。

乔昭昭的脑子像被塞进滚筒洗衣机,前世今生的记忆在里面疯狂搅打。

——三年前,百草庐的火舌舔着屋檐,她抱着陈老师傅塞来的灵符,视线己经被泪水模糊看不见前方的路 在浓烟里摔了好几个跟头,耳边是“抓住百草庐余孽”的嘶吼,后背被火星燎出一串水泡,疼得她咬着牙不敢哭出声。

记忆像被风吹散的灰烬,忽又聚成清晰的轮廓——那是灭门之前,她在林涧采药时捡到的少年。

他躺在青苔地上,黑袍染血,眉眼间凝着与年龄不符的冷,眼神偶尔恍惚得像蒙了层雾。

见了她这突然冒出来的小姑娘,却没动杀心,只哑着嗓子要了点水。

她偷偷把他藏在山洞里,每日从药庐偷带伤药和干粮。

少年话少,样貌也平平无奇,可不知为何,她总爱凑到他身边。

他会在她被毒虫吓得跳脚时,不动声色地捏死虫子,指尖的灵力一闪而逝;会在她熬夜给他缝补撕破的袖口时,默默抬手点亮一团莹白的光,照亮她捏着针线的、笨拙的指尖。

情窦初开是藏不住的。

她趁着他闭目养伤,偷偷拿起针线,在他黑袍袖口的破口处绣了朵小小的桔梗。

白生生的花瓣,嫩黄的蕊,针脚歪歪扭扭,却在玄色布料上格外显眼,像夜色里开出的第一朵花。

那时她总想着,等他伤好了,一定要问他的名字。

可没等她等来那个时刻,百草庐的火光就烧红了半边天,所有的懵懂与情窦初开,都跟着那朵歪歪扭扭桔梗花,碎在了逃亡的路上。

逃亡路上的风都是冷的,带着血腥味追着她跑。

乔昭昭刚躲进一片废弃的破道观,后颈就被一股蛮力攥住,天旋地转间,撞进一双淬着毒似的眼睛里。

“灵泽族的小杂碎,倒会躲。”

那人声音像磨过的砂纸,黑袍上绣着繁复的银纹。

她被扔进地下牢时,骨头差点散架。

牢房是凿在石壁里的,潮湿得能攥出水,铁链锁住她的脚踝,每动一下都磨得皮肉生疼。

她没有灵力,连最基础的护体真气都没有,在这些修士眼里,跟砧板上的鱼没两样。

暗卫拖着她往牢底走时,乔昭昭挣扎过,喊过,可喉咙里只能发出嗬嗬的气音。

那处水牢黑得像墨,冰冷的水漫过脚踝、胸口,最后呛进她的口鼻。

水灌进肺里的疼,比后背的燎伤更甚。

她想不明白,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为什么要遭这种罪?

脑袋慢慢呆滞也慢慢没了生机…——这一世,她叫乔昭昭,是二十一世纪的一个打工人,刚因为一桶泡面摔下楼梯。

可现在……她环顾西周,发现自己躺在一片竹林里,身下垫着干燥的茅草,远处隐约有飞檐翘角的影子,像是座荒废的道观。

风穿林而过,带着草木的清香,还夹杂着一丝极淡的、未散尽的烟火气。

乔昭昭猛地坐起来,后脑勺的钝痛还没消,浑身骨头缝里的酸胀感却更强烈了,像是有股陌生的力气在皮肉底下翻涌。

她真的……回来了?

回到了这个让她死得不明不白的修仙界?

还赶在百草庐出事没多久的时候?

“您哪位啊?”

乔昭昭的声音有点哑,带着刚醒的懵圈,指尖却悄悄攥紧了身下的茅草,攥得指节发白,活像抓住了根救命稻草。

上一世的恐惧像只小老鼠,顺着脊椎往上爬,挠得她呼吸都跟着乱了节奏。

老头捋了捋花白胡子,把半截泡面叉子宝贝似的塞进袖袋,动作自然得像揣了块金条:“本尊…咳咳,贫道清玄。

路过此地见你躺路边,跟只淋雨的小猫似的可怜,便给你挪到这儿了。”

他顿了顿,瞅着她苍白的脸,“你既醒了,贫道也该回……”乔昭昭没听他后面说什么。

她的视线越过老头的肩膀,瞟见远处天际线——一道淡淡的流光划过,拖着金色的尾巴,像极了上一世在百草庐见过的、修士御剑飞行的模样。

胃里突然一阵翻江倒海,不是饿的,是又怕又有点莫名的激动。

她真的回来了!

回到了这个有灵力、有修士、有杀身之祸,但也有机会重来的世界!

清玄还在絮絮叨叨说着“根骨仙缘”,乔昭昭突然抓住他的袖子,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还有点藏不住的急切:“这儿是哪儿啊?

离百草庐,远不远?”

“百草庐?”

清玄愣了一下,眼里闪过丝挺微妙的光,“你问那个?

三年前被安了个‘通魔’的罪名烧了,倒是不远,往南走三百里就是旧址,如今只剩片焦土了。”

三年前……三百里……乔昭昭的心脏“咚”地跳了一下,上一世的记忆碎片冒泡泡似的涌上来:火、哭喊、沾血的灵符、陈老师傅最后塞给她符时,掌心的温度……她深吸一口气,使劲掐了把自己的大腿,疼得龇牙咧嘴——不是做梦!

不管百草庐怎么样了,不管上一世是谁抓了她折磨她,这一世,绝不能再像上辈子那样稀里糊涂就没了!

修仙?

保命?

乔昭昭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疼得挺清醒。

搞事业!

卷修为!

谁也别想再动她一根头发丝!

她抬起头,对上清玄探究的目光,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带着点讨好:“没什么没什么,就听人念叨过。

道长道长,您刚才说……仙缘?”

先混进这个世界再说!

至于那半截被清玄收起来的泡面叉子……乔昭昭瞥了眼他的袖袋,决定暂时先不讨了。

毕竟,在一个御剑飞行比打车还方便的世界里,跟一个可能会法术的老道抢泡面叉子,多少有点不太聪明的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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