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高耸的城墙，巨大的城门，络绎不绝、穿着各式各样服饰（胡商尤其多）的人流，鼎沸的人声、驼***、叫卖声……扑面而来的盛唐气象，真实得让他头皮发麻。
“牛逼！
真牛逼！
比横店影视城壮观一万倍！”
陈墨像个刚进城的土包子，眼睛都不够用了。
但很快，现实就给了他沉重一击——进城要交“入城税”！
他摸遍全身，连个铜板的影子都没有。
“这位郎君，没钱？
看你这身打扮是个读书人吧？
去去去，别挡道！”
守门的兵丁不耐烦地挥手，眼神里满是鄙夷。
读书人的身份在这会儿屁用没有。
陈墨急中生智，掏出怀里一块最小的“李氏净手宝”，堆起最诚恳（卑微）的笑容：“军爷！
军爷辛苦！
小的初来乍到，身无分文，但有一家传秘方所制的‘净手宝’！
只需沾水搓洗，污垢立消，手留余香（他强行脑补）！
孝敬军爷您试试？”
兵丁狐疑地看着那块灰不溜秋、卖相极差的东西，又闻了闻：“啥玩意儿？
黑乎乎的，还有股怪味？
你这穷酸莫不是消遣军爷？”
“不敢不敢！
军爷您看您这手，风里来雨里去，保家卫国多辛苦！
沾点灰尘是荣誉的勋章！
但用了小的这个，只需片刻，还您一双干净体面的手！
您试试，不好用您把我扔护城河里！”
陈墨赌咒发誓，唾沫横飞，把前世忽悠甲方的口才发挥到极致。
或许是陈墨那读书人的气质（穷酸气）和过于诚恳（狗腿）的态度起了作用，兵丁半信半疑地接过那块小东西，走到旁边水桶边，沾了点水，在手上胡乱搓了几下……奇迹发生了！
兵丁常年操练、沾满尘垢油污的手，在搓出一些灰黑色、泡沫不多的“泥条”后，肉眼可见地变得……干净了不少！
虽然离“洁白如玉”差得远，但比之前明显清爽了！
“咦？”
兵丁惊奇地看着自己的手，又搓了搓，感受着那种久违的、没有油腻腻的触感。
“嘿！
有点意思啊！
你这玩意儿……还真能去污？”
“家传秘方！
童叟无欺！”
陈墨心中狂喜，表面故作高深，“军爷，您看这入城税……”兵丁心情大好，挥挥手：“行了行了，看你这破东西还有点用，进去吧！
下次记得带钱！”
“谢军爷！”
陈墨如蒙大赦，一溜烟钻进了繁华的长安西市。
西市的热闹远超想象，店铺林立，商品琳琅满目，胡商云集，各种语言交织。
陈墨找了个靠近水渠、人流尚可的角落，把破布摊开，小心翼翼摆上他仅有的三块大一点的“李氏净手宝”。
清了清嗓子，他用尽力气吆喝起来：“走过路过莫错过！
家传秘制‘净手宝’！
去污除垢，一洗就净！
手留……呃，手留清爽！
三文钱一块，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他的吆喝在喧嚣的西市里显得如此微弱。
路过的行人要么行色匆匆，要么对他摊位前那几块黑乎乎、卖相不佳的“石头”投来好奇又嫌弃的目光。
“郎君，你这卖的是……墨锭？
品相也太差了吧？”
一个穿着体面的商人驻足问道。
“不不不，这是用来洗手的！
净手宝！”
陈墨连忙解释，并现场演示：拿起一块，沾水，在自己那件破麻衣的袖口（脏得看不出本色）上用力搓洗。
灰黑色的泡沫艰难地出现，袖口被搓洗的地方，颜色果然浅了一些！
“看到没？
去污力强！
纯天然！”
陈墨举着袖子展示。
商人凑近看了看，又闻了闻那古怪的味道，皱起眉头：“味道忒怪，看着也……不雅。
三文钱？
够买两个胡饼了。”
摇摇头，走了。
陈墨的热情被浇了一盆冷水。
就在他有些沮丧时，一个穿着丝绸、手上却沾着墨迹和油污（似乎是刚吃完胡饼）的老者被他的演示吸引了。
“后生，你这‘净手宝’，真能去墨渍油污？”
老者饶有兴趣地问。
“当然！
老先生您试试！”
陈墨赶紧递上一小块，并殷勤地指了指旁边的水渠。
老者半信半疑地接过，学着陈墨的样子沾水搓洗。
他手上的墨迹和油污在粗糙的肥皂颗粒和碱性的作用下，真的被搓洗掉了大半！
“妙！
妙啊！”
老者看着自己明显干净的手掌，眼睛一亮，“虽不如皂角清香，但这去污之力，确实强上许多！
尤其是这油污！
三文一块？
给我来一块！”
“开张啦！！！”
陈墨内心在放烟花。
他颤抖着接过三枚沉甸甸、还带着体温的开元通宝，将一块最大的“李氏净手宝”恭敬地递给老者。
第一桶金（虽然只有三文）到手！
陈墨看着掌心的铜钱，感觉比前世拿到百万年薪的offer还激动！
知识，真的能换饭！
虽然是山寨版的知识！